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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的,卢州心里冷哼一声,不再接话,倒是一直未开口的言宓道:“既是饿了,那陆兄就请便吧,我与卢兄也还有些事要商量,就不耽搁了。”陆今晨朝言宓微一欠身,然后离开了。“明知他不会承认,又何必逼他。”言宓柔声道。“这种节骨眼,他化装成这样混进王府,不是找事吗?”卢州眉头皱的厉害,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陆今晨不是省油的灯,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初没有把他扔在北郡那片雪地里。不过幸好,除了他们两个,整个王府大概都没有人知道陆今晨的事,卢州这样安慰自己。两人道别后都往各自的院子去,卢州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来,猛地转身去瞧刚刚言宓离去的方向,霎时间,他的手脚变得有些冰凉。哪里只有他们两个,刚刚在场的,分明还有陶轶!风满楼二“怎么最近很少见着小公子了?”竹之词提着两坛秋露白,上了西院的假山亭子,言宓正临摹着廖相的一幅字,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写字。见他没有给自己的酒腾位子的打算,竹之词便直接抱着它坐了下来。“去年埋在林千业和元燚门前的那颗枯树下,差点叫他们发现了,言兄想不想尝尝?”他献宝似地笑道。言宓放下手中的紫羊毫,将临摹好的纸张摆到了他的面前。竹之词挑眉。“廖相的这一手行书越发飘逸了。”“与你的倒是很相像。”“哪敢哪敢,言兄太抬举了,真不尝一口?”竹之词说话间已经打开了一坛秋露白,淡淡的香气随即飘散开来。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言宓没有继续下去,接过了竹之词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轶儿最近顾着云夫人,跟我告了几天假。”“哦?云夫人这病来得蹊跷,不偏不倚,正好就在西郡出事的时候。”言宓瞧了他一眼,不语。“过去十几年都没什么消息,谁知道老白家一出事,就有人坐不住了,自己把东西送上门来了,你说他们是图什么呢?”言宓眼神暗了暗:“是啊,图什么呢?”阖家安宁罢了。这酒有些后劲,待有人循着香味上来的时候,只见两个空坛子和两个睡眼惺忪的醉鬼,余下一堆纸墨,凌乱不堪。陈岳南抬着他俩进屋的时候十分不爽,正值秋冬交替之时,这两人居然还在亭间饮酒,他不管什么附庸风雅,只知道这四下漏风,是着病的好时候。将两人抬回屋后,陈岳南又回去整理起了那散落了一地的纸张。纸上盖着廖岑的私章,陈岳南本不该注意这些,却无意间想起年初在盛都的时候,见过一次廖岑的奏章,却不是这样的字体,工整规矩是他唯一的印象。大概是廖相早时候写的,陈岳南这样想着,毕竟廖相从不喜欢在自己的文墨上加年号,他对这些也没什么研究。陈岳南将他们全都收好了放在言宓的桌上,又拿了方砚台压着,这才离开了。其实他刚开始并不是非要来南府谋生不可,只是当他第一次见南郡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就是言宓。那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陈岳南大概永远都不会忘,当时还只有十一二岁的言宓,帮他从西郡那片吃人的戈壁中解救了出来。所以当时一看到南郡王身旁的言宓,陈岳南就决定要留在南府了。只是时间久了,他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很多事情也都变了,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要效忠南郡王多一点,还是要替言宓隐瞒多一点。而他知道言宓的身世,是年初去京城那次,他甚至知道了言宓为东郡办的那些琐事。不管怎么样,这些谋士是最忌一心事二主的,在陈岳南看来,言宓已经犯了大忌。所以他自京城回来后一直都有些避着他,正是因为处于这两难的境地。不过最近大家都忙着西郡的事,他也没有再多纠结于此。这个冬季过的格外漫长,当清潭山庄给卢州回信的时候,已经过了小雪。张太医照着卢州给的药方给云夫人用药,每日都由陶轶亲自送与云夫人服用,张太医有感于小公子的这番孝心,偶然间和来送药材的卢州提起此事,卢州沉思道:“小公子是何时开始每日都亲自送药汤?”“便是你我初见那日。”张太医记得甚是清楚,因为自那日起,云夫人便没有再用百花散,不然小公子迟早会发现异样,而照目前看来,云夫人并不想让他知道。卢州又似平常这般跟张太医聊了几句,不久便告辞了。回到南府,卢州脚还没迈进东院,人就被竹之词给拉走了。风满楼三卢州正忙着去找陆今晨,冷不丁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竹之词吓了一跳,竹之词把他往后院拉去,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这不像他,卢州想了会儿,他俩最近有合谋什么吗?还没等他想好,竹之词就已经把他拖到了厨房的后墙根并拉着他一起蹲下了。瞧着四下无人,竹之词扇子一开,遮住口鼻道:“上次姜荏苒那事,你们查出什么没有?”卢州想起来了,那事他确实托人带回清潭山庄,让他们去打探消息了,只是一直没有人给他回应,他便也置之脑后了。“还没有,怎么,你有消息了?”竹之词扫他一眼,继续道:“你还记得林岁末吗?”“记得,他不是……”“嘘!”竹之词隔着扇子低声道,“隔墙有耳。”卢州遂照着他的音量道:“他怎么了?”“那个戏班子,是当初的东郡林家旧部,这么多年一直隐匿在北郡民间活动,他们在几年前瞧上了姜荏苒,栽培了她,可是你想想,唱戏是靠这几年功夫就可以当上角儿的吗?他们这么努力地捧姜荏苒,是为什么?”“她那张脸!她长得确实跟林岁末有几分相像!”“没错,他们用姜荏苒之前肯定已经打探清楚了她的底细,就是不知道那块勾玉到底有什么用,难道还能用它引出许安阳不成?”最后一句只是调侃,然而卢州却顺着他继续道:“引不出许安阳,能引出别人也不错啊,比如,林岁末?”竹之词倒吸一口冷气:“你呆在东院真是屈才了。”“过奖过奖。”“接着说,找出林岁末后,他们能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啧。”竹之词瞪他一眼,“会不会是想重振林家的戏班子?那个戏班子的班主就是以前林家的管家。”“对旧主的情怀?这倒是可以理解。”“万一……”“别万一了,最近有没有看到陆今晨?”“陆兄?倒是许久未见了。”卢州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