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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赶紧跑了。他们按照原计划兵分两路,一人去了寺庙,一人回了府邸。话说繁星在宝乐寺的禅房中惴惴不安地装了三日公主,终于在日落之前等到秦嬗从窗户里翻进来。“公主,”繁星抱着秦嬗大腿嘤嘤哭道,“您可回来了。”她这三日生怕被人看出端倪,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累了就坐着睡一会,饿了就喝点水压一压,不敢有一丝松懈,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反观秦嬗,除了衣衫有些污渍,她倒是光彩依旧,除了...繁星咦了一声,指着秦嬗脖子上的一点红痕,刚问半句这是什么,便立刻住口了,一面给秦嬗穿衣,一面换言道:“公主和驸马感情真是好,即便在荒郊野外,也不忘情意绵绵。”这话一听就知是误会了,秦嬗也没否认,而是道:“你个未出阁的女孩,懂的还挺多。”一语臊红了繁星的脸,她们这个公主可没有少女的娇羞,底下人说什么她都能淡淡地听下去,最后反倒是她们几个开黄腔的先羞了脸。繁星将秦嬗重新打扮好,带着来时的人马往回走。半道上,项蒙遇到了公主的车驾,说什么都要向公主当面请安一番。秦嬗哪会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必是得了探子的信,赶紧来看一看她是否真的在寺中祈福。项蒙巴巴地等着,但秦嬗并未打起帘子来,按道理公主还因舞姬那件事在气头上,怎可能给项蒙好脸色。遂让繁星出去训话,项蒙纠缠不让,定要确认秦嬗是不是真的在车里,正僵持不下时,秦嬗将从寺庙里求来的一串佛珠扔了出去。正落在项蒙的脚边,秦嬗冷冷的声音从车帘后传来,她道:“项大人,大庭广众的这是作甚,你做的丑事还怕别人不知道是吧,非逼着我见你?你有什么脸让本公主见你。”那两探子确实给项蒙报信了,但因在山中遇袭迷了路,后又落进了猎户的陷阱里,排除万难回到城中已经是今天中午了。故而项蒙赶紧命人套车赶往宝乐寺,这才在半路上遇到宜春公主的车驾。他也是糊涂,得了消息来不及证伪,认定是公主和驸马乔装打扮出城找许汶去了,不细想便贸贸然冲撞起来,只因杯弓蛇影,怕秦嬗再生事端。但秦嬗如此反应,没有急于露面,证明她心中无鬼,项蒙反而放下心来。秦嬗命驭者驾车离开,路过跪着的项蒙时还骂了句“老匹夫”。这句骂又更加坚定了项蒙的想法,他非但不气,还喜笑颜开,端着笑乐哈哈地回家去了。入夜,项蒙向吴王汇报此事,吴王却是沉默良久,才道:“那夫妻两jian诈得很,你看到的你以为的,未必是真的,都是做戏。”“不能够吧,”项蒙道:“眼线来报,驸马确实在府中静养,许多下人都看到了。”但他哪里知道,府中的孟淮是韩策带着□□假扮的,吴王不语,项蒙又道:“他们夫妻二人几月都不曾同房了,就为了做戏给我们看?何苦来哉”“那你是小看他们了。”吴王道:“欲要成大事,这点委屈算什么。”项蒙真觉得没什么,但吴王一口咬定宜春公主没这么简单,他不知从何劝解,只能闭嘴。“近日事多,且清明将至...”吴王揉了揉眉心,道:“本王需得回乐昌扫墓,你就在弋阳,负责看好他二人吧。”吴王孝顺,每年必会回乡给母亲扫墓,几十年如一日。临走时,吴王还不忘嘱咐项蒙,莫要掉以轻心。项蒙忙道:“卑职必事事告知王爷。”吴王坐在车中,听到这里,刷地把帘子放下,恨铁不成钢道:“我是你爹啊,事事报备,你成心要累死我是吧?!”项蒙被一顿训斥,大气不敢出,吴王最后定调,他道:“若无大事,你自己相机而行吧。”吴王来去将近两月才回,中正府与太守府一直相安无事。期间孟淮与他商议,要找书坊印制那本。按照孟淮的说法,那本书是他找人翻阅了地方志和古籍搜罗来的。项蒙再怎么看轻他只是个少年人,然孟淮毕竟是太守,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对于此事,项蒙本想汇报吴王,但又想到那句“相机而行”,便想算了,免得又讨一顿骂。他想着如果孟淮找人编撰的册子有用,也是自个为官一方的政绩,如果没用,那是孟淮背锅。故此,项蒙找了城中几家书坊,快速印制了共三百余本,趁着各地开始春耕赶紧发了下去。春耕过后便要准备今年的定品之事了,项蒙开始忙活起来。不想某日,侄子项晖找了过来。原是春耕开始了,县内要补贴农户,修理水渠,灌溉田地,正是一年财政最需要钱的时候。可去岁他挥霍太多,所管理的西县财政实在困难,迫不得已才来找叔父项蒙。项蒙一生无子,遂将这个侄子当做亲儿子疼爱。但从小溺爱过甚,长大后是不学无术。几年前给他捐了个县丞当,无奈还是不求上进,这些年不知给他填了多少窟窿了,如今又来要。再说要追加款项,哪这么容易,那需得太守签字盖章上报州府,州府再上报度支部,没有太守签字,公文不成规。可如今他和孟淮只是表面上过得去,就差撕破脸了,如何能张得开这个口。为此,项蒙只能狠心避而不见,项晖要不到钱,又不能双手空空回县里,居然在叔父房中撒泼,躺着不起来了。项蒙已然过了知天命之年,被这个好侄儿气得险些要了老命,一咬牙把项晖赶出门去。项晖被灰溜溜地出来,眼下无望,不知该去向哪里。正走在路上迷茫时,一个要好的乡绅认出他来,问他此次来治所所谓何事。项晖头脑简单,从不懂算计隐瞒,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那乡绅笑道:“我当什么大事,不过太守一句话而已,项大人不愿意,你自己去求太守,让他多给你批几万钱不就是了。”“你说的容易,”项晖道,“我又不认识新太守,且我叔父与他有过节,他如何能帮我。”“这你就不知了,现太守,就是驸马爷,他年纪尚轻,身子不好,多半公文都是公主批阅的,至于公主那个人…”那乡绅暧昧地笑了笑,项晖道:“你要说就说,笑什么笑?!”“原谅我无礼,”乡绅道:“你才来安县,有所不知,公主近几日常办清谈,请的都是些宗族乡党,天天宴席,毫不避讳。不瞒你,我昨日才从公主宴上出来。”他看了看左右,从袖中拿出一个绢帛,塞给项晖,低声道:“花了五千钱才进了公主的宴会,得了这个,看你我是朋友才给你的,你自己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