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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走,不多时一角滴水檐出现在密林之中。孟淮快走几步,到了大门外,两个穿着相同的药童在打瞌睡,听到声响转醒过来,看到面前站了个俊美无比的郎君,背上还挂一个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一人拍手道:“前几天有人摔下山去,险些丧命,还以为这月没人上来了呢,你看这不是来了吗?”另一人垂头丧气,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钱,道:“是是是,我输了,给你。”一人拿了钱笑眯眯走到孟淮跟前,仰着头稚声稚气道:“郎君可是来寻医的?”“是。”孟淮拱手道:“劳烦小生通报神医。”“好说好说。”那小童并不动窝,而是伸出手来。孟淮愣了半日,他爬了许久耗尽精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至另一个小童也跑过来,四只手摊在他面前。“……”他从怀中摸出四个钱,分别放在他两人手掌中。“多谢郎君!”两小童笑着给孟淮打开门,朝门内扯着嗓子报了一声,“有人来寻医了。”木门吱呀呀打开,药香扑面而来,极大的场院中放着药炉、药架等物,即便是挂灯了,还有各色小童来回忙碌,人人都着青衣,看起来确实有点世外高人的排场。孟淮走进去,一个稍大的女童近前来,微微福身笑眯眯道:“郎君,神医正在用饭,请先去客房休息。”“…好。”孟淮跟着女童来到一住处,女童推开门,让孟淮将秦嬗放在榻上,孟淮有些拿不准问道:“听说神医收不收治病人,全看心情,有些人即便爬上来了,他也是不看的。”女童道:“郎君放心,今日神医心情很好。而且,”她瞅了瞅秦嬗,道:“夫人美貌无双,神医定是愿意看的。”“…”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女童让孟淮等消息,后者点头道谢。然女童并没有走,而是向他摊开了手,孟淮顿了顿,从怀中拿出两个钱,犹豫着放在女童手心里。“多谢郎君!”女童蹦蹦跳跳地走了。孟淮扶额,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个神医的作风问题。作者有话要说: 从公主昏迷开始我真是狂虐驸马,他是真的拿了卑微苦情剧本。明天继续~☆、哄骗孟淮扶额,他现在有点怀疑这个神医的作风问题。然神医行医三十多年,而且有时看病并不要钱,所以在附近有口皆碑,宅院中这么多徒子徒孙难免有一两个胡闹的。对于德高望重的人,孟淮不好乱猜,且秦嬗能不能醒来还得神医来施救。是以孟淮乖乖地等在房中,坐在秦嬗身旁闭目养神。但他还是心跳不止,整个胸膛仿佛要爆炸一样,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像是犯病的前兆,孟淮想喝杯水压一压,刚站起来只觉眼前一黑,头重脚轻,他踉跄着撑在墙边。这时,一连串脚步声朝房间走来,不一时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孟淮跟前。“咦?”红衣人道:“有两个病人,究竟是哪个来看病呢?”孟淮浑身发虚,咳喘不止,看不清眼前人的相貌,只觉得他声音悦耳,欢快年轻,且他腰身上配饰繁多,绫罗翩跹,不是像是个耄耋老人,倒像是个女子,。心中疑窦纵然重,然现在管不了许多,孟淮强忍着难受,指着榻上秦嬗道:“是,是我夫人。”红衣人偏头看了看榻上的秦嬗,又转头对孟淮道:“我只医治一个,你确定是你夫人而不是你”“我确定。”孟淮颤抖着拱手道,“我夫人从高处落下磕到了后脑勺,已经昏睡一十四天,还请…”突然咳嗽了两声,孟淮捂住嘴,用手背将嘴角血丝擦净,接着道:“请神医为她诊治。”“那好吧。”红衣人抬手,道:“我为夫人把一把脉,我看病时不喜旁人打搅,还请郎君去院中等候。”到了旁人的地盘,自然入乡随俗,且孟淮虽然晕晕乎乎,看不清神医面目,但瞧身段和听声音该是个女子,还有四个小女童在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故而,孟淮捂着心口,走到院中石凳上等候。他从怀中摸出了常备的药丸吃下,心跳渐渐平复,人也好一些了。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时间缓缓流逝,房中都没有动静,孟淮还没有恢复气力,只能坐在石凳上干着急。此时,房内的红衣人早就诊好了脉搏,秦嬗的伤说重也重,说轻也轻。一来她确实磕到了要害,在后脑处形成了血块,一般的大夫很难施救。二来呢,他不是一般的大夫,只要对症下药,用针灸之术刺激xue位,将血块慢慢化解就可以了。既然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红衣人却并没有将这个消息马上告诉院中焦急等候的孟淮。他让药童再细看看秦嬗的症状,并用笔记下来。而自己便走到梳妆台前,冲这里推开窗户一条缝,红衣人抱着手闲闲地靠在窗边,啧啧道:“望闻问切,我只一眼便知郎君有心疾,比他夫人还要重还要险,他竟不为自己,真是奇特?”方才带孟淮进门的那个女童转头道,“公子,那郎君身娇体弱,怎么爬上来的呢。”她唤公子的那个人轻笑一声,其面容落在桌面的铜镜里,极其美貌赛过女子,偏他喉咙一点显示确实为男人。“这还不简单,聚息水、还精丹有不少成药能达到效果。还精丹虽然提精神,但是壮阳催情来的,应该不会是。聚息水嘛…效果最好,但有心疾的人无法消化,会反噬自身,应该也不是。”“说不准哦,”女童道:“郎君拼着一身病也要把夫人送来上,为达成这个目的,用猛药也是有可能的。”红衣人托着下巴想了想,笑道:“有趣,甚至有趣。师傅教我治病救人,可光治病哪有看这些红尘过客情情爱爱有趣呢。”“公子就爱玩闹,”女童嘟嘴道,“我等已经检查完毕了,该记录的也都记录了。您看看还有缺漏的吗”红衣人走到榻前来,拿起竹简认真看起来,此时榻旁那扇窗户上印出了月光,在秦嬗面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整个人如同在月光下绽放的芙蓉花,清丽绝伦。红衣人偶然瞥见,一时失了神,女童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女童叹了口气,不满道:“公子怎么了?”“我在看这位夫人好生美貌,”红衣人将竹简还给女童,坐在榻边指尖握住秦嬗的下巴,细细看她五官。“那当然了,”女童在一旁道:“外面那位郎君也不是天人之姿吗?需得夫人这样的,才能相配呢。”红衣人望着秦嬗的脸,她虽然日渐消瘦,但面容干净整洁,显然被照顾的极好,他有一刻恍神,坐直身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