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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巴,秦嬗重生以来,谁人能这么大胆,她惊吓到的同时,很是气愤,于是手肘一拐痛打身后人的下身。“啊——”符临江弯腰按着要害处,泪水都疼了出来,他指着秦嬗道:“…你,没见过你这么狠的女人!”“那是你少见多怪了。”秦嬗掸掸衣服,与他保持了距离,道:“神医你说自己年过花甲,但皮肤却格外光滑,比女子还细腻。”“我医术了得,这也不行?”“那笔迹不一样呢?”秦嬗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片,扬了扬,她道:“那日你针对我的病,查找往年记录,我便偷偷藏了一张当年的药方,和你现在的字迹一对比,你猜我发现什么?”当然字迹不一样啦,因为根本不是一个人写的嘛。“这说明什么,我之前年老手抖,现在身体康健,写得龙飞凤舞,不行吗?”秦嬗见他还要嘴硬,便只能杀手锏,“实则我也不必说这么多,写一封信给太守,他自会为我办妥。”“你以为你是谁啊!”符临江委屈巴巴地说,“我在当地也是很有名气的好不好。”“我也不是谁,”秦嬗耸肩,“我只不过是姓秦罢了。”“秦?”就算符临江再不问世事,也知道当今北方魏国的国姓就是秦。“你,你,你,”符临江指着秦嬗,气得脑袋疼,“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威逼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秦嬗知他习惯隐世不出,且生活富足,金钱是不会引诱符临江轻易出山的,只有威胁一把了。但世事讲究见好就收,她看符临江已经松口了,又换了一副恭敬崇敬地模样,俯身行礼道:“我不是威逼你,但我家中真有要紧病人,你也该知道我说的不是一般家人。你这般超脱高洁,我只能前兵后礼,还请见谅了。”和秦嬗打交道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前一刻被她气得半死,后一刻又被她顺毛地服服帖帖。一说超脱高洁,符临江就来劲了,吸吸鼻子道:“我秉承师傅遗志,不问世事很久了。”秦嬗抬起眼来,符临江头皮一紧,换口道:“但你这般有诚意,我也不好拒绝,便随你走一趟吧。”“多谢了。”秦嬗冲他展颜一笑,慢慢调理健康的她笑起来当然灿如烂漫春光,而符临此时却无心欣赏,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拍着脑门感慨,他多么的单纯,多么的容易满足,不过就是想找个美人相伴而已,怎么天下美人这么多却没有他的份呢。不光没有捞到一点鲜,反而招惹了个带刺的玫瑰,此一去下山还不知会遇到什么事呢。现在的符临江哪里知道他这一趟下山,居然就陪了秦嬗十余年。符临江上了秦嬗的贼船,还有苦说不出,只能婉言拒绝解意。解意到底年纪小,没什么重心思,毫不偏执,这家不行换别家。虽有些失望,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了,第二天便收拾东西准备下山。孟淮将人送到山门口,解意笑眯眯道:“认识这么久还没介绍我自己,我,我叫…”她拱起手来,却顿了顿,自己的姓名来历不能外透,一时间卡在喉咙里,孟淮先道:“无妨,何须知道姓名,有缘自会相见。”“也对,也对。”解意爽朗一笑,接着对孟淮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还是要祝你与阿吉娅百年好合,白头到老。”孟淮现在就怕有人这般说话,明明是挺好的祝福,他却能品出几分苦涩来,这种苦涩还不能与人说,只能自己咽下。秦嬗觉得这些天将养得差不多了,且得知韩策与繁星他们还在山下等着,便想跟孟淮商议早些回家,在他房间寻不到人,经过几个药童提醒,才在山门处看到他与解意在作别。秦嬗远远地看着他二人的身影,看他们说笑随意,无甚顾及,心里升起某些情绪。但这些情绪出来后,秦嬗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告诫自身要清醒一些,长痛不如短痛。她背过身去时竟然觉得自己有些落寞,有些可笑。这时,孟淮已经送走了解意,转身看到秦嬗往回走。他却没有立马上前追,而是默默地远远地跟在身后。他的目光深情和炽烈,但如果秦嬗转过身来,他又得收起这样的目光。或许只有在她身后,孟淮才能毫无保留地展现一颗真心。两人一前一后不知行走了多久,秦嬗走上一座浮桥,偶然侧目时才看到桥下的孟淮,她问:“你何时来的,为何不说话?”山风吹起孟淮的衣摆,他迎着日光,眯起眼睛,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谎称道:“刚过来,见你在出神,就没打搅你。”他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秦嬗想。“我在想,我们该回去了。”孟淮点了点头,“好,回去吧。阿…”阿吉娅这个名字念到一半,他怔愣住了,不由地拱起手来,恢复了往日的毕恭毕敬,道:“回去了,公主殿下…”孟淮变回了往日的驸马,秦嬗的心颤了颤。此时朝霞明媚,正是一天最好的时光,但她却多出好多惆怅,回去之后,她就不是简单温柔的阿吉娅了,回去之后,她又得做回那个冷静自持的宜春公主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喜欢秦嬗请符临江下山,却对外避而不谈。来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公主不说,他们也不问,全当是个普通的门客。阿福跟着符临江来到弋阳太守府,看什么都新奇,什么都新鲜,偏符临江整日愁眉不展,阿福少不得问:“请公子来是做大夫的,又不是做男宠,为何这么不开心。”呜呼哀哉,符临江倒在榻上,念叨着:“做男宠倒还好了。”孟淮这时候正从房门路过,阿福叫声了“驸马”,符临江从榻上弹起来,端坐着指责阿福,“黄口小儿,你胡说什么,让驸马听了笑话。”孟淮:“……”符临江抬头装作这才看到孟淮,正色道:“驸马,公主说请我来是治病的,不知病人现在在何处?”“在长安。”孟淮道。“长安?”符临江惊呼。与之对比的,阿福在一旁高兴地拍手,“好啊好啊,去长安!”“还要去这么远的地方吗?”符临江担心他新近炼的几味丹药,“何时启程啊。”他是习惯了宅在家中,一切远方对符临江来说都没有什么吸引力。但他又不好露怯,便是极其淡定地颔首,“全听公主安排。”孟淮离开后,符临江抱着阿福哭嚎,“阿福,我不想出远门啊——”原来秦嬗刚回来便见到了从长安来的特使,特使是来宣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