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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的真心,也不过是男人计划好的一部分罢了。阿木最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梁家倒台后她该何去何从,叶子鸿又到底是不是真的大义灭亲……沈未凉站起身,将满腹疑问都憋回肚里,然后垂首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萧燃见状,自知臭脾气犯了蠢,遂赶紧追上前,从身后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秋意来得突然,沈未凉的手臂一片冰凉。男人将她圈在怀中,微微在她耳边叹了口气,主动服软一般,开口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他似撒娇般用下巴蹭了蹭女人的发顶,语气有些疲惫和无措,“总之,总之你只要知道,有本王在,一切都会没事的。”事情全都可以解决,有他在的。☆、两命论如何哄好生气的沈未凉。若是旁人,只需认认真真道个歉。而若是萧燃,像这般霸道又强势的同时,低头服个软,便足够了。沈未凉心里悲凉的消极念头也就停留了那么片刻,随后便一股脑烟消云散。感受到夜间晚风的微冷,她稍稍将身子往男人怀里缩了缩,算是和解,而后嘟囔道,“您什么都不同我说,就算是分忧也成,我总得知道些什么吧……”萧燃闻言,嘴角松了松,面色温柔地抱紧了怀中的女人,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笑道,“夫人想知道什么,本王一定如实相告。”沈未凉歪头轻啐他一口,正色道,“那王爷先说说打算如何处置梁相?”萧燃似当真考虑了一番,而后道,“依照阿木的口供,叶家贩卖私盐背后的雇主其实是梁家。梁相贼喊捉贼,借查处叶家深受圣宠,一路官至宰相。这其间,太后也帮了不少忙,不仅加固了自己的地位,还将外戚安插在朝中。”“证据呢?难道仅凭阿木的口供?”“梁相做得缜密,自以为滴水不漏,却不知当年与叶家签下的盟约被阿木藏在了山阳。”沈未凉眼睛一亮,偏头笑道,“如此说来,王爷只要拿到了这份签字画押的盟约,岂不就能彻底铲除梁相了?”萧燃微微颔首,将女人的双手握在自个掌中,又道,“本王已让孟世子连夜赶往山阳,明儿咱们去趟梁云妆的别庄里,瞧瞧她还有什么垂死挣扎的把戏。”沈未凉出声应下,然后从男人的怀里钻出来,有些担忧地开口,“王爷,您还记得之前芝宜瞒着李伦甫的事儿嘛?这回他们若是又捷足先登……”萧燃抿唇,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本王已派人时刻盯着李伦甫,若像上回那样的事儿再发生,那他便留不得了。”沈未凉瞧见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略微怔了怔神。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却见凉亭外贺御匆匆来报,“主子,王妃,府外有个自称是游月的丫鬟求见。”一日将晚,她怎么会来摄政王府?萧燃倒是沉声吩咐道,“带她进来。”不一会儿,贺御便领着游月过来,相较之前,小丫鬟丰腴的体态清瘦了不少,面色也不再红润细嫩,瞧上去有些蜡黄虚弱。游月二话不说先跪下朝他二人磕了几个头,这才眼泪汪汪叙述道,“王爷,娘娘,我家小姐与李大人发生了些争执,小姐一气之下说要杀了李大人,求您去救救大人吧!”-二人随游月赶回李宅时,梁云妆一行已经离开了。门前落叶被秋风卷起,沈未凉脚步滞了滞,鼻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抬头望了望萧燃,男人显然也早已发觉,遂一把推开了厚重的宅门。李伦甫躺在空旷的池边,胸口不断涌出大滩大滩鲜血,他像是脱离了水源的鱼儿,濒死之际不断抽搐着身子。游月满眼恐惧地尖叫了一声,而后跌跌撞撞奔向李伦甫,她将男人轻轻托起,手忙脚乱地想要捂住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渍,却听见他艰难而又悲伤地吐出两个字来,“芝宜……”沈未凉蹲在李伦甫身侧,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和脉象,然后冲哭得花了脸的游月摇摇头。后者哭声越来越大,眼泪也一颗接着一颗落在男人的面额上,逐渐和鲜血混成一团。也不知李伦甫是怎么想的,许是两辈子都心生愧疚,抑或是觉得惋惜,他瞧见沈未凉低垂的眉眼,动了动手指头,示意她俯下身来。“叶阶明……大理寺狱……有危险……”沈未凉闻言,蹙眉蹙起,刚想多问几句,便见他撑不住似的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而后缓缓闭上了眼。女人瞧了瞧自己手心里沾上的血迹,一阵恍神。她稳住心神同立在一旁的萧燃开口,“王爷,李伦甫说阿木在大理寺狱中有危险。”男人朝她点点头,抬腿便要动身去大理寺。沈未凉见状,匆匆对温酽吩咐道,“温侍卫,麻烦照看游月一二,免她遭到什么不测。大理寺那边,我同王爷一道去。”说着,女人小跑上前与萧燃并肩往大理寺方向赶去。到了狱中已是夜幕四合。询问薛世寒是否有人出入过牢房,后者倒是不可思议道,“下官可是派人严加看管,再者说来,谁会这个时候铤而走险来刺杀叶阶明,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可等到他们进了狱中,却当真看见牢房四周倒着几个狱卒,而坐着轮椅的梁燕尘身后站了个宋慈婳,二人正在同叶阶明对峙。沈未凉瞧见阿木没什么大碍,微松了口气,转头冲薛世寒哼声,“薛大人没想到吧,这世上还真是有傻子会狗急跳墙的。”萧燃嗤笑一声,见薛世寒匪夷所思地瞪着他们,遂毫不犹豫地下令,“来人,将擅闯大理寺狱之人拿下!”梁燕尘咬牙,冲后边儿的宋慈婳点点头,女人抬手一扬,从袖中飞出几枚银针来,直直射向毫无武器傍身的阿木。阿木漠然抬起眼帘,刚准备侧身避开,却见沈未凉早已甩出九节鞭护在他身前,将那银针悉数击飞。萧燃适时地抽出长剑,一把架在梁燕尘的脖颈上,开口却冲着宋慈婳冷声道,“你若还不束手就擒,本王便宰了他。”女人仍是那副娇娇弱弱不堪一击的样子,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憎意,她倩笑着将手搭在梁燕尘的肩上,语气玩味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咱们走投无路了呢。”梁燕尘浑身战栗了一阵,而后咬牙切齿冲身后骂骂咧咧,“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要铤而走险,愚蠢妇人!”宋慈婳娇俏着笑了一声,面容愈发诡异起来,她扬手毫不犹豫地扇了男人一巴掌,紧接着道,“唤你声爷,莫不真把自个当大爷了。死到临头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等的就是你乖乖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