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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说,“小崽子,有什么愿望趁早说啊,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安安眼珠转向阮软,目含期待:“jiejie有想去哪里玩吗?”阮软勉力笑了笑,避开江璟视线:“你想去哪呀?”安安说到底不过还是个小孩,嘴上说着什么都懂,实际上对于喜欢这个词,始终停留在表面的认知。他不懂为什么自打他帮哥哥表完白之后,jiejie就变得好奇怪。如同阮软担心失去江璟这个好朋友的万分之一惶恐,他并不能感同身受一般。“我想去游乐场。”去游乐场玩,还能撮合哥哥和jiejie在一起,制造两人独处的机会,安安暗自想着,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他算盘打得啪啪作响,甚至还考虑到他作为电灯泡着实亮眼,便接着说:“我们和爷爷一起去,先回去接爷爷,然后再去游乐场。”到时候,爷爷带他玩,哥哥带jiejie玩。安安越想越坐不住,连脸都顾不上擦,跳下椅子,赶着要回家。江璟任由他拽着走出大门,颇为无奈道:“你急什么,又没有不让你去。”回头看眼阮软,又朝安安道:“你慢着点,jiejie跟不上了。”安安心里火急火燎,扭过头,眼巴巴催促着阮软。阮软小跑两步追上他们,停在和江璟并肩的距离,小声道:“你小心。”安安看着两人,越发觉得他们般配,恨不得阮软从这一刻起就是他嫂子。安安年纪小,阮软今天又刚好没穿制服,从背影看上去,宛如年轻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蒋池州定定看了许久,才敢接受那个女生是阮软的事实。并非第一次在这个小区遇见阮软,也并非第一次撞见她和那个男人走在一起,可占有欲这种情绪,总是无理取闹,第一时间抢夺了他对理智的控制权。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蒋池州的心情一瞬间恶劣到极致。分毫眼神都懒得给予,他直接拉过阮软,牢牢把人扣在自己掌控中。阮软吓了一跳,见是他,狂跳的心这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忍不住轻声抱怨了句:“你吓我一跳。”可蒋池州好似没有听见她说话,自顾自拉着她往前走。背后安安叫了声jiejie,尾音发抖,他也被蒋池州的一身戾气吓坏了。阮软忙回过头,朝他笑了笑,安抚道:“jiejie有点事,你先和哥哥回家······”蒋池州加快了步伐,一句话的功夫,安安和江璟便消失在视线拐角。阮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生哪门子气,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哄起,只好先努力跟上他的脚步。等蒋池州按完楼层键,她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蒋池州却径直朝前两步,把她困在电梯角落间,他单手撑在她脸畔,一手抬高她下巴,目光幽沉,翻涌着阴云。阮软心脏怦怦变快,下意识闭上了眼睛。想象中的亲吻并没有到来,她掀起眼皮,蒋池州静静看着她,眼里坚冰融化方寸。阮软顿觉赧然,为下意识闭眼的举止感到害臊。暧昧纠缠的气氛终止于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个带小孩的大妈,冷不丁撞见他们的姿势,表情登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她好像认识蒋池州,进电梯时耐不住八卦地问了句:“女朋友啊?”蒋池州点点头,敷衍地扯了下嘴角。阮软全程抬不起脸,躲在蒋池州身侧,由他护着出了电梯。听见密码锁咬合的声音,阮软抬起头,眼前的大门陌生中带着熟悉,是蒋池州之前带她来过,又不让她进去的那间房子。她看了眼蒋池州的脸色,已然不如刚才那般冷厉了。蒋池州拉开防盗门,居高临下看向阮软,或许是错觉,阮软竟在他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紧张。受到蒋池州表情感染,阮软进门前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入目是再简单不过的两室一厅,房子虽然简陋,布置上却尽显主人的用心,每一处家具都是精心挑选过,价钱低廉却又充满了温馨。只是莫名的,显得没有人气。蒋池州捋了把刘海,声带崩得有些紧:“你先找个位置坐吧。”他转过身去,动作仓促,落了几分惶恐。阮软一想到这里属于蒋池州的私人领域,说不定从未有人踏足过,好奇紧张中,多了些许说不出的滋味。沙发上搭了件外套,阮软在一旁坐下,眼睛四处打量。“没有饮料,只剩矿泉水了。”蒋池州拧松瓶盖,递到她眼前,“将就一下。”“谢谢。”阮软握住瓶身,视线沿着蒋池州手腕,一路缓缓上移。自入秋以来,温度逐渐降低,这几日更是到了需要加件外套才能出门的地步。这种天气,蒋池州只穿了件红色连帽卫衣,袖口恰好卡在他手腕,映衬得手背筋骨突显性感。他身量高挺,随随便便一件衣服,也能穿出一番洒脱气质。因着低头的姿势,刘海自然散垂下来,遮住了眉眼,他兴许刚睡醒不久,头发未经梳理,发尾还带着些卷,看上去略显凌乱,却也由此,逐渐真实。穿着随性,连同表情,都晕染了几分懒散。有别于西服装扮,一身家居服的蒋池州,取下了故作风流姿态的面具,干净得宛若昨日少年。阮软忽然记起,上次在这里遇见蒋池州,他也是卫衣加短裤,一副休闲模样,就如同他的少年时光一直被封印在这栋楼里。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再打量起便夹杂了不可说的复杂心思。视线触及到的这间屋子的每一处角落,似乎都藏了段他不为人知的年少岁月。小碎花的窗帘,嫩黄色流苏,做工考究的花瓶······无一不昭示着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相——这里,并不是只住着蒋池州一个人。还有一个注重生活品质,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女性。心脏传来闷闷的窒息感,阮软咬着下唇呼吸,试图缓和这阵由来不明的酸胀。蒋池州在她对面坐下,眼皮微垂,刻意避开和阮软目光相撞的可能性。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憋了一路的妒火想发泄,可看到阮软安安静静坐在家里沙发上,突然就舍不得打破这一刻寂静。这里不比声色会所,可以容他戴着面具左右逢源,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他不信鬼神,却一直坚信,方其荷还生活在这间屋子里,还在默默注视着他。这里是他的避难所,是他脆弱时停靠的港湾。而现在,有个小姑娘的出现破坏了他虚拟中的平衡,她是中介,桥梁了现实与幻想,在过去和未来间,她是唯一的真实。他两手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