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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转了话头,“找我有何事?”他既不想说,夜华亦不好再问,“我明日轮休不必入朝,迷谷方才来说,山中一处深谷的朱果明日就将成熟……”鬼厉了然,“你想要?”他语气有些意外,毕竟朱果并不是很稀有的仙果。夜华没有多作解释,点了点头。低头想了想,“那明日一早,我在外面等你。”第17章情动[章拾陆]帘后鎏金紫炉点着陀罗香,茶自紫砂壶嘴泄出,浅浅埋了半杯,停在杯内一缕冰纹,盯着那茶光浮动,连宋眉眼如画,唇边微弧自带三分情意。夜华回屋,推门便望见这幕。“三叔?”连宋手指灵巧地晃着瓷杯,滴茶不露,竟似比那细腻白瓷还润泽上几分,“听闻你在这青丘长留,我有事途经此地,便来瞧瞧你。”夜华虽觉意外,却也寻不出不妥,“三叔有心了。”连宋抛了抛手中杯,眼珠斜望,揶揄笑道,“与那白浅相处可好?”夜华一怔,这才发觉自来了这青丘,与那白浅的交流次数屈指可数,心下便已明了连宋来意,“三叔可是听闻了什么?”连宋以唇沾杯,知夜华看出他有试探之意,“我应该听闻什么么?”夜华眯了眯眼,不语。连宋起身,轻拍了他肩头,“我知你心中还记挂着团子亲母,然你这婚事乃万年前就已定下,父帝之意难违,你应当明白。”夜华心知白浅即素素,却并未解释,复听连宋不经意道,“听折颜说,鬼王也在青丘?”夜华思忖开口,“他来寻一味灵药罢了。”“哦?听说这位鬼王姿容出众,修为心智亦出类拔萃,不知可是实话?”夜华松松拢了袖口,清清淡淡道,“原来三叔此次,是为他而来。”被看破心思,连宋也未觉尴尬,唇角一掀,自有一抹旁人难及的风流倜傥,“有美人者,我总是要多上心几分的,何况还是难能一见的狠辣绝色,这样的美人我可是很有兴趣的。”他语气虽轻佻不轻浮,夜华仍皱眉不悦,“三叔此话可要谨慎。”听他语气微重,不似平日,连宋低头饮茶,遮掩去一瞬心惊,刻意勾起一抹轻佻笑道,“顽笑罢了,我又非短袖,不过心内好奇,不知这鬼王是否真如传言般冷血无情,偏又才情高绝。”夜华亦知他这位皇叔虽风流多情,却从不滥情,况且如今早已心属成玉,想来也无非是好奇。回忆了一番鬼厉几乎惨不忍睹的画技,唇角不觉露出一抹淡笑,“哪有那么无缺,传言怎可尽信,然近日相处,除冷淡些,却也多为有趣。”这话亲昵,夜华不觉,连宋却听得清楚,手上使了些力气握住茶盏,“夜华,若有一天……”夜华看他,却又见他目光蓦然转平,“罢了,我还有事,不多留了。”“三叔请。”连宋浮空而立,神情悠然,收于袖中的手紧了又松,他最终遥遥目光投向九重天宫处,出声,“夜华,若你有心,千万勿再重蹈覆辙。”连宋见他点头不以为然的模样,轻叹,没了身影。夜华仰首,月华坠地,飘入他眼底愈发难测。三叔的态度太古怪了,虽极力掩饰,还是多有不对,他惯来风流,万事轻忽,与自个儿少有称辈,今夜却句句语含深意。本以为他是听闻自己来青丘一事特来瞧热闹,不料却是为了鬼厉……他可不信是什么美人的缘故。他推开屋门,抛出一道光牌倏忽而灭,“去天历宫将三百年前的卷历取下来。”竹影晃了一瞬,光牌化为一道黑影飘上九重天。……第一缕熹微划破青丘如茧的黑夜。鬼厉睁开眼,已有微白的日光从未关的木窗处透了进来,在桌上的冷茶里漾出一圈波。怔怔的躺了一会,耳边响起昨夜夜华在自己即将关门的时候,口中低语的话,“鬼厉,我似乎……”似乎什么呢?他没再说下去,只幽幽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玄色的衣角消失在一片浓重的暗灰里。鬼厉,你到底在胡乱想着什么?那夜华,是天族太子,未来帝君,更是白浅的未婚夫。别忘了,你来这的目的只是那样东西罢了,离开之后,怎能作真。湖面的莲花慢慢谢了,落下狭长的花瓣如小舟般在一澄青碧的湖面飘荡,脚下踩着的木板偶尔作响,耳边不时的鸟鸣戳破清晨的寂静。夜华走出来的时候,鬼厉正笼罩在一片阳光里,双手撑在刻花木栏上,回头,青丝被风吹起,腰间用绸带束好的腰线转出一个弧度,过鼻的风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他的呼吸便在那片刻乱了一瞬。鬼厉侧身,颦眉看着夜华只用一根黑绸束起的长发。夜华倒不觉得什么,说得坦然,“我不会束发。”这样去摘朱果,被山妖缠住……鬼厉不言语,径直越过他,走入了他房内,“进来,我帮你。”掌下的触感光滑如云锦,鬼厉心中微微赞叹,手上的动作未加思索,行云流水般的绾出一个正式的发髻,玉冠轻扣。夜华静静的看着镜中的景象,鬼厉十指修长干净,指节如玉穿梭在漆黑的发间,偶见圆润月牙状,眼神认真,其实帮人束发这样的动作,是略略过分亲密的,常见的皆是夫妻或侍从,想是因为二人都是男子,鬼厉未觉出,有些不妥,而夜华,只觉得仿佛本该就是如此。他,替他,束发。如瀑乌丝下,修长十指愈发的莹白,他动作行云流水般,不多时,便已结束。这发式……夜华起身看他,一袭玄衣扫过地面,“你怎会我日常上朝的发式?”这才恍然自己绾的竟是从未试过的发式,鬼厉抱胸而立,摇了摇头,“许是往日见你,自然而然的会了吧。”看一看就能学会,那大抵是天宫的侍女太笨了些。夜华眼底流泻出笑意,未察觉自己的眼神间杂了温柔和宠溺。鬼厉没注意身后的目光,踩着靴子踏过门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