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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谁在他不在的那些年里红袖添香?屋外狂风打在石桌之上,撞击而出的声响重而闷急,隔了仙罩的软烟罗哗啦啦作响,六出自门外积了数层,不看也知遮了整屋,他仰头,周身的凉意散发出来,屋内便似披了一层寒霜,“你若不信,随你便是!”第43章缠绵【章肆拾贰】耳内入了音,雪虐风饕。也不知这屋内是施了哪方的术法,牖户闭,门扉掩,明着是四壁无孔,却不过片刻的功夫,又是一室清雅。与这间主人身上常年的冷淡却也相符。摆设谈不上繁复,不过床椅之外,紫砂成套置于缃石桌,隔了一帘之外的外侧,同色的案,一摞简牍。与当年的竹屋,一般无二。壶内的茶汤是热的,自指尖传来好似烫到了心脉之上。鬼厉赤脚踩在地上,珠滑的寝衫也不见多少凉意。青丝自然垂落,自袖子里伸出的手腕比着一般女子尚还白上不少,却丝毫不显娇弱,反倒有一股凌厉。紫砂不夺茶香,且胎厚,实来也并非灼烧。他将整个手掌贴上了壶身,慢慢觉出细微到脊髓里的难过。两步之遥,绣枕暖被。夜华双眸未睁,呼吸交错之间中带有短促,显是自行调息之状。三年三十又六月,一月一百罚。恢复不易,不过凭着己身精纯而得以运转,昨夜又在不适当之时纵欲,今晨一番刺激加之一口气硬生生非要赌下去,竟是意外昏了过去。这昏倒来的突如其来却也打破了二人之间的不理睬。鬼厉见他身形晃的一瞬便乱了一拍,扑过去接住他的时候,夜华就已是不省人事。他未曾学过医术,但丹田里的气流狂躁不安却又无大碍,猜想也知是气急攻心。一点点安抚下躁动的神力,气泽裹着紫府来回,两三遍过后方觉出夜华气息平稳下来,才将他平放在床上。待忙完这一切才忆起自个可不是来跟他赌气的,心疼又尴尬。他并非想如此的,只是一来他今晨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天帝的话,心头混乱;二来他确实并非为了陆雪琪而去,却一句解释未出口就被对方冷冷打回。鬼厉拍了拍自己的额角,心想自己怎得跟白长了三百岁似得,还跟在青云一样傻。其实夜华不过是拉不下面子,想自己哄他罢了……夜华既然知晓鬼族之事,想来定是派了人在鬼族,那就绝不会误会,这个人能把自己醋晕……鬼厉目光移到夜华沉睡中仍是不悦的脸上,心底蓦地清明。不过也对。四海八荒皆知他为自己挡了雷劫,如今却又传出那样的话来。自个倒是忽略了,郁宸想必是存了试探之心,故意宣扬了出去。倘若他多分出一丝心神注意,倒也没了这档子事。夜华并非会在意旁者之人,他生气至此,更多的怕是,因了之前的事。可结果如此,他又如何有颜面去解释?而夜华,想来也不会再问了。他行至床沿,轻轻坐下,盯着床上人的脸怔忪。眉眼些许狭长,闭眸,漆黑睫毛投下浅浅一片阴影,唇削薄淡无血色。凡间常言,薄唇之人多半薄情。然另有未明,一旦动情,却往往比谁都陷得更深。以前在青云山上,夜华就极端惹人注目,如今恢复了仙身,怕是更不知惹了多少桃花。他心中微涩,没注意自己的手就已经负气的在夜华脸上捏了一下,回神过来,才发现夜华已经醒了,被捏着脸也没有影响他惯来的漠然冷淡,一双漆黑的星眸半丝情绪不带的望着自己。这种被逮到的微妙感……鬼厉多年的教主之位未得白做,镇定轻咳一声,收回了手,干巴巴的扯出一句,“你醒了?”这句话等于问的是废话……他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又蠢了一次。夜华倒没有嘲笑他,淡淡瞥了一眼,复又阖上了眼睛,似是不愿看见他。那一眼淡的不具一点点痕迹,似是完全的心如止水。可鬼厉既是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傻到真以为他让自个离开。他若是真的踏出了这屋门,且不说二人还有没有以后,恐怕夜华不消多久就能被他活活气死。手偷偷潜进被子里拽住了夜华的手,夜华不作反应,任凭他拉着。不作反应本身就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他心稍安,小声道,“我未曾在青云现身。”“长老席一事是郁宸撺掇林城而为,我知晓的时候便已是箭在弦上了。”“陆师姐在鬼族的这三年都是由旁人看顾的,我……”他这话还未解释完,那头已传来冰冷的一句,“不许叫她师姐。”“……好,那你?”能不能不生气了……床上的人似是成了披了锦绣的石雕,连呼吸声都轻不可闻,仿若方才那句含气的话非出自他口一般。鬼厉叹口气,站起身来,手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大力,一个天旋地转,他已被压在床上,对上一双沉了雪域的黑眸。夜华将他压于身下,几乎靠近他的唇,guntang的唇息呵入口中,却是分明的寒意沁人,“鬼厉,你当我是什么?”这样的姿势多多少少暧昧不清,薄衫难挡肌肤相触的热力。鬼厉张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二人虽行过周公之礼,却从未结过三拜之约,称不得道侣……总不能说师弟吧?可他闪烁的犹豫落在夜华眼里却是另一种解读:即便这个时候,他也不愿表露心迹么?张小凡是闷葫芦,修为更甚的鬼厉就像是磐石。心不移,嘴不启,脑子里全是死都不吐的想法。也不知是谁惯出来的!夜华眸中闪过气恼,直接下口,咬上嫩红的唇。神身的恢复力不同凡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夜□□后的唇瓣便已然温软如初。“呜,呜。”鬼厉原本便同样虚弱,此刻胸腔被挤压,肺内空气全被夜华堵住,口齿内的掠夺激烈不已,满满都是身上人的气息。一个极致剧烈的亲吻是极容易带来昏眩感的,他不免难受,瞳色纱雾朦胧。风声不闻,耳边全是他呜咽的低音。夜华心头一软,不自觉松了力气,听见得了喘息的人小声道,“疼……”其实非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