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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一般随意问道,“曾经的帝后也是因为这个不常出天宫的么?”帝后么?闻言夜华沉吟了会,反而说了连宋,“各界都说,我三叔是随了帝祖的。”连宋风流成性,各界熟稔不已可谓无人不晓。后宫干涉与否,无非是前宫里做主的允不允诺罢了。鬼厉了然,“一位天后,数位天妃,传闻天帝早些年更是常去别界纵情,可三位殿下都只天后一宫所出,也算是难得。”夜华“嗯”了一声,这时候想着总算是身为孙子辈还是要解释上几分,也不避讳什么,“帝祖早些年的确常去各界,但实来并未带回过哪位仙子,现在的宫妃与帝祖母都是差不多的。后宫与空置无益。”鬼厉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夜华看他神情,伸手搭在他腰上,低声道,“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鬼厉慢吞吞的抬眼看他,“大殿下宫内似是也有数位嫔妃?天帝风流若是你天族一脉相承,与你之间我自然要……”“犹豫”二字还未出口,夜华似笑非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你要自比秦香莲?可若那宰相小姐不是你,纵然为夫是陈世美,也只会做柳下惠。”鬼厉白了他一眼,已然对此人的面皮无话可说。夜华看了他一会儿,喟叹出声,“都说那五彩鸟为天命所归,可我有,自然也有旁人有,算什么征兆呢?这三百年之后,有时候,我只想带着你与团子,寻一个隐居之所也好。”鬼厉想了一下夜华居于仙岛或是林间,闲来垂钓的样子,抿唇的弧度晃了晃又敛起,“可我觉得,再无人能比你更适合管束这六界了。”雨过既成天青,仰首可望蔚蓝,一句天生,有时无可奈何。夜华听得懂。这不过有感而发,心底也知那是不可能的,何况这人并非桑籍,不会做出那等罔顾各方之事。爱与责,权衡之下,一笔里总要写出一个抉择来。他倏地凑过去,在那两片润泽上啄了一下,墨一般的睛,印着人影,“那夫人答应为夫,永远在为夫身边可好?”鬼厉眯了眼,手肘撑着床居高临下,单手挑起夜华下巴,不怀好意,“看来太子殿下是不太知晓,夫人是个什么意思?”不追究之前的未来帝后的称呼反倒耿耿于怀于“夫人”……夜华收回手撑在脑后。狭长的眼尾,削薄的唇。晨起的声音还掺杂了微哑,清越低沉的男声,回荡在一床之内分外撩拨心弦。听得鬼厉心头一颤,“我才疏学浅比不得教主学富五车,那不如教主教教我?”二人寝衣单薄凌乱,雪白长衫缠在一处。身下的铺陈的秋香色繁盛如花,顶上弯弯绕绕的银勾,如展翅欲飞的胡蝶。鬼厉一低头,床笫间的吻缠绵凶猛。“父君你们在干嘛?”一个吻还未结束,一声童音惊开两人。齐刷刷往床边看去,只见鸦青围障里钻进来一个小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无辜得紧。随后,天族三百岁的小天孙,何其幸哉一般,观摩到了天族太子与鬼族鬼王,难得一见的尴尬神色。红了白,白了红。爹爹跟父君的脸会变色呢!阿离觉得很有趣,此后不时爬床自是日后的事。此刻鬼厉与夜华四目相对,落得无奈一笑,岔开话题,“阿离,昨日你三爷爷传信说,阊阖快下雪了。”连宋掌管四海,这一区气候自然是清楚的。小孩子迅速被转移了注意力,从扒着的床边跳下去,“那我要堆一个好大的雪人!”“……好。”没几日后,这北城就真的落了大雪。元月里,晨曦微启,门外便已积了尺厚的鹅毛。他这一家生得好,平时亦是待人妥帖,虽不亲近仍是有不少邻坊送了桃符、对子过来,积着积着倒也是林林总总堆满了一张八仙桌,做工且不说精致或粗糙。那红艳艳的簇尖一眼望过去,妥妥当当的,是明亮的很。鬼厉颠起一贴神荼,不知是贴还是不贴,思索片刻仍是放弃了,随手丢给一旁望着的团子去玩。虚黄带走鱼白,也就到了午膳。透了光的庖房里,木板上新切好的九孔藕连成一线,青冥剑斩妖除魔是一把好剑,搁在这烟火里亦是咔咔利落,只见那番仔薯在半空中抛了一下,落下来就成了一朵乳黄色的莲。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排莲就整齐摆在泛光的剑身上,嗖一声飞到鬼厉身边。检阅的鬼王大工头捏着手里极富赏玩价值的番仔,一双凉丝丝的眸子不带情绪的瞄了一眼青冥剑。青冥剑别的不提,感知危险的本能却是旁的难以企及,立即嗡嗡响着,往夜华处缩了一下。可夜华忙着处理此地山神送来的灵兽,顾不得理会它。它周身散着的金光都可怜巴巴的淡了些,随后老老实实的按照要求切了片。至于待到日后,青冥剑灵凝了实体出来,还不时跟底下新出的神器炫耀这事也就不多提了。一把曾被用来切菜的神器,不用说也是不多见的。这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门口蓦得传来团子好奇的声音,“爹爹,你在做什么……”鬼厉腰间系了蔽膝,修长的手指上蘸了满满的面粉,闻言抬头,神色间难得混杂着困窘,“人间过年是要做水娇角的,此地又与我曾见过的不大相同,我从未包过,卖相上……”拌好的馅料,擀好的圆面,这成品……团子纠结的望了一眼旁边圆台上鼓囊囊的娇角,再望了一眼鬼厉手下被面粉扑满的噬魂,似乎恍惚能看见杀戮四方的炼魂之物此刻冷着一张脸的模样……青冥剑半分不随夜华冷淡庄重,可噬魂却一看便知是鬼厉的东西。其实……白乎乎的还比平日好看些。算了,爹爹喜欢就好……他心安理得的扯了一片云腿,便跑出去了。包着包着,鬼厉似是想起了什么,手心朝上聚拢周圈,便形成一片雾蒙蒙的水镜,随后清晰现出燕回的脸,响起一句,“教主。”鬼厉停了手中的动作,在燕回听来便知是温和,“恩,碧瑶呢?上次你不说她大约是这月生产么?如何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欢快的青冥剑正好把半篮子拙骨羊搅碎,端正的拖到他手边,哼咛的像是求先生表扬的学生,而噬魂自动自发的将团好的面团抻平裹住陷,娴熟而认真。一只晕头转向的胖墩墩的兔子,从一旁坐在矮凳上的夜华脚边的竹笼里跳出,被噬魂散出的血气一惊蹦到了水镜之前,水汪汪如红玛瑙一般,赶巧对上了燕回的眼睛……这大抵是可以用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