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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广场目送周承毅领军南下,因此次军队主力驻扎在南方,周承毅离开长安城所带的将士不多。只此次南伐周承毅为主帅,副帅刘彻才是真正掌握军权之人。待周承毅一行人身影末过宫门消失,众朝官躬身向天子行礼,随后一一退离回府。天子今日心事颇重,一直沉眉不展,他将目光落在远去的周时生背影之上,眸中暗涌浮动。大太监春信见此顺着天子视线看去,见天子沉眉紧盯的人是周时生,脸色微微诧异,随后他立即收回目光,躬身侍立一旁。周时生未至乾西五所,李常洛今日第一封传信已至,他远远见着那送信的小太监躬着身子小碎步跑来,脸色不大好看。小太监走近躬身行礼,道:“殿下,南烟姑娘有信至。”说是信,实则只是信封内放一张短笺,其上寥寥数字罢了。周时生展开短笺,短笺上写道‘南烟姑娘请殿下至相府一叙。’是李常洛的笔迹,端正的小楷,字无灵气话无新意。整整十二个字,与他昨日收到的一模一样,那时他脸色比今日还差,未给传信的小太监回话。如今刚下朝不久,却是又来了内容一样的短笺。南烟想见他,但…周时生不想去见!小太监见周时生脸色不好,只得喏喏退至一旁,季仲察言观色用眼神朝小太监示意,小太监得令后忙行礼悄声退离,将消息传给了宫门口等他回话的信使。“殿下未回话?”小太监摇头,“未曾。”周时生一路疾行回了乾西五所,休息一刻便着手处理近来堆积的政事要务。李常洛虽为宦官,但具才能,且人稳重心细,过往这个时候都是李常洛在一旁协助周时生。如今周时生命李常洛候在南烟身旁,这个时候便由替补宦官顶上。只是不知今日周时生心情不好?还是那名新上任的宦官能力不行,只一个时辰,这名宦官已被周时生训斥两回。这时,一旁的季仲倒是想起李常洛的好了。李常洛此人木讷死板,不擅与人交际,但心细如麻,处理事情很少出错,再则也不知他是真不惧?还是那张脸死板惯了无甚表情。即便遭周时生训斥亦不会如这新上任的宦官一般身子发抖、面色灰白。令那名宦官暂且退下,周时生起身离开案桌,临窗而立看着院落的景致出神。季仲上前谏言,“殿下用李公公用的顺手了,如今换上新人,不懂殿下心思,何不将李公公召回?”“不必,他待在南烟身边挺好。”周时生低声道。这是什么话?李常洛此人心思极细、识文断字且擅暗器、武艺不差,待在南烟身边着实有些屈才了。季仲不解其中深意,但他如今知晓此南烟正是当年的南家大小姐,心中颇为感叹,问道:“南烟姑娘既邀殿下至相府一见,殿下为何迟迟不去?”观周时生态度,似乎极喜南烟,且北燕不讲究婚嫁前男女双方不可相见的陈规,如今事务未有多繁忙,怎的不至宫外一趟?十年,季仲一直候在周时生身旁,亲眼见着他从病弱少年蜕变至如今模样。他少时不若寻常少年那般喜爱玩闹,好友不多,除去刻意外出与人交接探查那人性情他并不常外出,多是待在乾西五所习武及暗中与陈大夫讨教医理。入仕后,周时生身兼官职,事情便更多了。他总是很忙,但忙的有条有理,只这些年,身边几乎没有女人的踪迹。季仲有时曾怀疑周时生是否因着十岁前身体过于虚弱伤了根基,因此无法行事,毕竟都是男人,除去如李常洛般净身的没有几个男人能离了女人?季仲早年身为暗卫不能成家,后被周时生提拔升为乾西五所的禁军统领,有正经官职。但他一向自由散漫贯了,又不重子嗣传承,因此不曾成家,但在宫外还是有一个相好,那女人不算良家,过往经历不甚清白,季仲偶尔会出宫找她纾解。如今周时生对女人来了兴趣,且这姑娘三月后便是自己的妻子,怎的还扭捏起来?姑娘家都主动相邀了,他还矜持的不肯出宫相见。周时生听闻季仲问话,凉凉看了他一眼,道:“季统领做好自己本职便罢,此事不劳你cao心。”季仲十分八卦,加之他看出周时生心情不好并非因自己而起,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周时生再次道:“你方才赞李常洛,那为何不学一学他?”学李常洛?季仲琢磨片刻,突然懂了。李常洛万般好,但最好的还是属他不爱说话的个性,通俗来说便是为人木讷死板。这般,季仲再未多话,周时生照常行事,处理要务后,接见了一些人,在乾西五所内走动一番,见时日尚早又同季仲过了几招。下午时分,秀坊嬷嬷从相府离去回宫面见太后,她将今日与南烟及俞夫人交流得来的意见汇总后尽数告之,太后着心听完,随后……一一驳回!秀坊嬷嬷见此,心中想着这一切最终既都由您老人家定夺,那她何必再出宫询问俞夫人及南烟的意见呢?离婚礼举办只三月时间,时日本便不多,还要浪费时间做这些无用功。再则嬷嬷专管宫廷织物,本只需询问嫁衣、锦帕花纹等分内之事,太后却让她顺道问问俞夫人对当日干果的种类摆放、杯碟的样式等一一询问意见。她来回一趟,细心询问,回来后却被一一回绝!这是什么事啊!皇家婚礼大小事务皆有一定流程及规章制度,由礼部专人办理,最终选定几种方案呈报太后,令太后一一抉择。但太后闲的无趣,插手太多,如今听完嬷嬷回禀,她老人家又想起婚礼请帖的样式未定,忙让嬷嬷明日再跑一趟,看看女方家可有什么好的点子?嬷嬷愁着一张脸领命退下,她能预想到这场婚礼过后她铁定得老个几岁!太后如今六十有八,一念及宫中有喜事要办,便十分开心。她有意令南烟及周时生至慈宁宫相见,但见天色已晚,便只着人去唤了离的较近的周时生。周时生去往慈宁宫时,李常洛的又一封短笺已在送往乾西五所的路上,其上内容有二,其一照旧邀周时生尽快至相府相见,其二则是南烟对此次婚事的意见。信中言明南烟不喜被婚礼琐碎之事叨扰,让周时生出面设法莫要再让太后每日派人去往相府询问婚礼事仪。短笺中,李常洛用他那一手端正死气的小楷写道:‘南烟姑娘觉得烦,甚烦!’短笺至时,周时生正陪伴在太后跟前,暂不知其中内容。太后拉着周时生问东问西,如同最寻常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