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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有事儿,我上楼去,结果压根没人承认找过我。那个传话筒,就是跟柴贞混一块儿的女生。”鹿时安听着有点后怕,没想到柴贞会这么处心积虑的。丁蓝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家有钱有势,根本不可能被捧成校花,太妹还差不多!一个个都哄着她玩儿,就指望跟着混点好处,没几个真心跟她好的。”她这话一说,鹿时安又低落了。荆屿呢?荆屿也是其中之一吗?不然,为什么他昨晚——一想到昨晚看见的那一幕,鹿时安就变成了不定时炸|弹,随时自|爆。丁蓝并没有报什么补习班,更不可能陪她回小区,这些都是鹿时安编给荆屿听的。到了四岔路口,两个女孩就分开了。丁蓝见她情绪低落,又叮嘱,“早点回家休息吧,别乱跑。”鹿时安悻悻地点头。还能去哪儿?她本来就是两点一线的人,如今跟荆屿撇清了关系,除了学习就更没别的事可做了。上楼需要输入门禁密码,鹿时安才刚按了两个键,锁盘就被只男性的手给一巴掌盖住了。她一惊,张口要喊。嘴被人给捂住了,只觉得一股子蛮力拽着她,从楼栋门口拐到旁边的凹巷,躲开了大门口岗亭里保安的视线。鹿时安这才看清来人,为首的年轻男人她记得,见过两次了。一次是少年宫外,是他把奖杯给砸了。一次是在电台巷,是这个人在荆屿身后穷追不舍,还用带尖刺的戒指伤了他的腹部……她不由打了个寒颤。“等你好多天,可算是落单了。”张凯见小妮子眼里神色变换,最终化作惶恐,挑眉冷笑,“想起哥是谁了?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给老子按那个什么防狼神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呢?”鹿时安抱着书包,怯生生地看向张凯,一边祈祷有邻居路过,化解这场危机。“给哥说说,为什么护着那小子?”张凯吊儿郎当地说,“是觉得他脸长得好看呢,还是觉得不良少年挺酷?”鹿时安见这人獐头鼠目,摆明了是市井泼皮,压根不想和他多说。她的沉默令张凯面上无光。一个、两个的都看上姓荆的什么了?穷到在酒吧里靠打赏过日子,有什么可拽的!?“话我搁这儿,荆屿跟爷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看他不爽,迟早要他跪下喊爸爸。识趣的,别跟他裹在一起,更别替他出头,否则连你一块儿揍!听见没?”鹿时安被捂住了嘴,自然说不了话,只能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点头不会?”张凯凑近,要抬她下巴。☆、食髓知味(21)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那边的!快放手!”张凯眉头一跳,回头刚好看见保安从岗亭里奔过来,手里还抓着电棍。“艹,狗拿耗子!”张凯悻悻退开,恶狠狠地威胁鹿时安,“算你走运!别让我看见你再跟荆屿一起,否则——”他虚张声势地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然后带着几个小跟班,分头跑了。保安就一个人,他们却分了三四条岔路逃跑,哪个都追不上。鹿时安背靠在墙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在张凯面前她勉强没露怯,事实上早吓得小腿肚发软了,万一他们真动上手,就算保安来了抓他们去蹲局子又怎么样?伤得还不是她?想想还是后怕。“没事吧?”她正低着头,忽然听见有人走近,抬眼一看有些眼熟,红色篮球服,胳膊肘里还箍着只篮球,个儿挺高,和荆屿不相上下,非常眼熟。鹿时安发懵地盯着他,直到对方自荐家门,“宁九,宁静的宁,排行老九的九,隔壁班的,有印象吗?”是课间跟总荆屿混在一起的那个男生。鹿时安扶着墙站直了,小心地问:“是你喊的保安吗?”宁九挠挠头,默认了。“谢谢。”“没什么,路见不平,应该的。”宁九又向四面张望了下,确认刚刚那群人没有去而复返,“不过你快上楼回家吧,万一他们又冒出来。”鹿时安垂下眼睫,慢吞吞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楼上?”宁九一愣,打着马虎眼兜圈子。鹿时安脆声问:“是荆屿让你来的,对吗?”鹿时安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因为受了惊吓,两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这使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就连宁九这种一向喜欢成熟美艳大jiejie的男生,也不得不承认——好可爱!想保护!他忙不迭摇头,“不是!跟阿屿没半毛钱关系,我发誓!”鹿时安听了,嘴角一弯,露出些许清浅的笑来。宁九是目送鹿时安上楼后,才转身离开的。直到拐出小区大门,看见倚在墙边的荆屿,他脸上还有如梦似幻的神色,张口第一句就是:“我靠,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我跟她说今儿的事跟你无关,她忽然就冲我这么一笑。”他做了个妩媚的笑,半点没捕捉到鹿时安的神|韵。荆屿无语,“她到家了?”“到了到了,我亲眼见她进楼栋的。你呢?有收获吗?”荆屿神色冷锐,“柴贞不在附近,张凯他们是自己来的。不过也未见得能跟她脱得了关系。”“啧,最毒妇人心。”宁九感慨道,“你说都是女孩子,安安就像小公主,柴贞怎么跟老巫婆似的——”“你叫她什么?”荆屿打断他。“安安啊。”宁九挠挠头,不好意思地问,“还是说,你也觉得鹿鹿更可爱一点?我看她朋友都叫她鹿鹿,我不想跟别人一样。”荆屿:“……”宁九觉得周遭低气压突盛,端详着好友,试探性地问:“你这扑克脸几个意思?不让我叫她安安,为什么?”为什么?因为,不想有人觊觎小矮子。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想独自占有,不和别人分享,只有他才是拥有“独一无二”称呼的人……这个念头令荆屿吃惊。它已经完全偏离了他的初衷,甚至,超出了他自以为对鹿时安抱有的感情。宁九凑近他的脸,不怀好意地逼问:“我就要你一句准话,你是不是喜欢鹿时安?你要是真喜欢她,我二话不说立马叫嫂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可就要追她了啊!”“你离她远点!”荆屿脱口而出。宁九坏笑,“我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可没见你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另眼相看。就说柴贞吧,也算忽悠了不少无知少男,也没见你动一点儿心思。为啥对‘安安’就不一样了呢?你看你看,又给我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