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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摸了摸僵着的身体,如同之前来谢府后的数个夜晚,将消息传了出去。所写不过“无事”二字。第五章许是昨日去了无名寺过于疲累,凤夕用了午饭以后又睡了一个囫囵觉,再醒来时,已是夜晚了。屋外有些喧闹,不似寻常,还可以听到怀珠指挥着什么的声音。凤夕他想,应该是谢青疏回来了。身子比头脑先动,穿上了鞋便往外跑,等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外袍未穿,闹了个大红脸。他慢吞吞地踱步回去,披好了外衫,刚从台前拿了一条发带,平日跟在谢青疏旁边的小厮来寻他了。怀秋带着满面的喜色,对着凤夕道:“凤公子,我们爷让你去院里找他呢。”凤夕哦了一声,说着就来,怀秋笑了两声,便跑开了。等他慢慢走到院子里,惊讶地叫了一声。今日院中与往常是不太相同的。这不同,便在这满园花灯。灯色如昼,亦似满河星斗。凤夕睁大了眼睛去看,顺着门廊去看那花灯上画着什么,每一盏,都是海棠。他知道这是谢青疏画给他的,因为他曾经见过。凤夕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长鼓鸣动。他还记得几年前有人说他心是冷的,嘲他这天地最冷情的妖想做这世间最平凡的人。可如今凤夕想,那人说错了,因他心里这热腾腾的欢喜,如人一般的欢喜。凤夕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四年前青寂山初见,便在心尖上生了根,拽他入了这人间。而那个人叫了他一声,在这月光揽辉,满院灯火的屋顶上。凤夕抬眼去看,便见那人慵慵懒懒地坐在砖瓦上,摩挲一壶酒,冲他招了招手。凤夕盯着他,慢慢地走近,这世间有情人的对视总是一眼万年。凤夕听见谢青疏啧了一声,似是不满他的速度,谢青疏跳下屋顶,又揽着他的腰跃上原位。谢青疏递了一杯酒给他,二人相顾无言。凤夕笑了,含着雀跃问他:“是你准备的吗?”谢青疏饮一口酒,抬手去摸凤夕旖旎至瓦上的发尾,轻轻揉搓,他嗯了一声,又问:“喜欢吗?”他知道凤夕心中的想法,可他性子恶劣,偏要凤夕说出来。“喜欢,”凤夕有些不好意思,又笑了笑,“特别特别喜欢。”而后轻轻去啄手中的酒,露出软软的舌尖。谢青疏瞧他,觉得自己有些昏头,凤夕的眼角是红的,嘴唇是红的,便连藏在贝齿之下的舌头都是红艳艳的,晃得他脑袋发晕。他似乎是醉了。可是今日的酒还没有在北疆打仗的时候喝得烈,怎么会醉呢。他想了许久才想出一个结果,哦,是凤夕让他醉了。在他出神之间,凤夕又添第二盏。等谢青疏再看凤夕,便发现自己添了一个新知识:比灯下美人好看的是月下美人,比月下美人好看的是酒后美人。而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便是面前的凤夕。这月下美人因着醉酒,双目承着盈盈月光,荡着满满的水意,似乎一眨眼,便会有清晖沿着眼角落下。红色愈重,衬得他愈发的白,像是雪山上最干净的那捧水温养着的。更甚者,美人还一步步地挪近,扬着眉,冲他甜甜地笑,软软地叫他一声“哥哥。”谢青疏不应,他面色如常,只是攥着酒的手越发得紧,指节泛着青白。凤夕不理,只是继续叫他:“哥哥。”可看面前的人没有反应,他似乎有些委屈,嘟着艳色的唇,在月光下明晃晃地勾引着谢青疏。凤夕凑到谢青疏的面前,还想继续叫,才说出一个音节,就被压到了硌人的黑瓦上,凤夕刚想呼痛,便被勾住了舌尖。这是一个并不温柔的吻。谢青疏撬开凤夕的唇舌,只觉得软得一塌糊涂。世间竟有如此软和的地方,让他想着施虐。身下人的轻呼也不顾,只是执着地去寻他青涩的舌,他拥着最浓的情,去吻他心尖上的人。凤夕似是受不住,呜咽两声,这般情热让他意乱,向后欲退出,谢青疏不让,牙齿咬着凤夕的舌尖,舌头去与艳色交缠,似要嚼碎了吞进肚里,津液换着津液。隐秘的色欲如春水漫上干涸的山涧,谢青疏去瞧凤夕的脸,那弯盈盈月色终是承受不住这一阵一阵的翻浪,落了下来,入了鬓间。谢青疏与他抵着鼻尖,喘息声相映,他尝着凤夕的甜,似乎闻到了海棠香,他看着身下最冷的妖承着最艳的情,被迫舒展着花枝。花开正盛,是人间好时节。“凤夕,再叫我声哥哥吧。”谢青疏在他耳侧,温柔地哄求。凤夕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谢青疏在说什么。他很乖地凑前,在谢青疏的脸侧嘬了一口,含着鼻音叫他:“哥哥。”好像将一整颗心都送给了谢青疏。谢青疏心神一动,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抱着凤夕从屋顶上翻身而下,将他放回床榻。淋淋月色从床前跌落了进来,凤夕迷糊之间见那院中花灯随风晃起了点边。似是经年,故人终归。谢青疏的手很烫,揉得凤夕软了身子。酒意终究还是上了头,凤夕低声叫了一句,“哥哥。”谢青疏“诶”一声,只觉得心尖发热,情潮太快,将他整个人烧得发烫。正欲动作,便听了凤夕呢喃一句:“怀青哥哥。”就睡了过去。四个字似是天惊,谢青疏的满腔火热瞬间被冷水浇了透,那声属于情人间的絮絮呢喃,不敢错认。不是他的名字。他坐在床侧,良久才收回颤颤的手,枯坐床头,直至街角第一声鸡鸣。第六章下一章凤夕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一夜无梦。他半倚着床榻,想起昨夜种种,便痴痴地笑了一声。他想起谢青疏的吻和痴缠,那么热,热得他要化了一般。还未回味片刻,抬眼发现几个家仆在收拾着昨日的花灯,凤夕以为是谢青疏准备收拾起来送给他的,可越盯越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他未穿鞋袜,跑了出去。凤夕扬声问:“你们在干什么?”含了点怒意。怀珠手上拿了一个待要处理的花灯,朝他走了过来,“公子,是爷让我们处理掉这些。”怀珠想起早晨谢青疏从房内走出来时的阴郁面色,不禁打了个哆嗦。她偷偷去瞧凤夕怅然若失的脸,心下纳闷:这二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昨日公子还高兴地与他们一起准备这送春的花灯不让凤公子知道,今日便成了这样。怀珠叹了口气,往四周望了望,悄悄把手上的花灯塞到了凤夕的怀里,顿了顿才道,“爷今日不太高兴,这花灯公子还是偷偷藏好。”而后拜了一礼,继续整理院子。凤夕愣在原地,半天才回了神,他细想昨日行为,不知哪一桩哪一件触到了谢青疏的霉头。他一草木成精,自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想了想便回了屋,准备直接去问谢青疏。他摩挲怀里的漂亮花灯还想着,若是谢青疏对他有什么不满意,他改便是了。只是凤夕等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