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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软,眼前一黑,直直地倒在姜易维的怀里。他闭上双眼之前,在姜易维耳边留下一句:“姜易维……你怎么会在这里……”耳边的雷雨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姜易维焦急又担忧的呼声。路硚被姜易维送到了医院,按理说感冒引起的发烧不会太严重。但是路硚身体特殊,病了一点就容易体力交瘁。姜易维在病床边守着。病房关了灯,他透过黑暗去看路硚的脸。路硚晕倒前的那句话他很想回答。他们结婚了,他不在路硚的身边,又能在哪儿呢?姜易维的叹息很重,摸着路硚的指尖,仰着头靠向身后的墙。病房静得能听见路硚的呼吸,薄弱,缓慢。和往日的路硚不同,像一碰就碎的水晶。路硚的身体状况姜易维有了解过。看了不少关于遗传性心脏病这方面的书籍和报导,也咨询过不少医生。这类疾病治愈困难,病症轻的话可以通过药物控制病情的发展。好在路硚没有并发的迹象,姜易维悬着的心微微落下。他希望路硚健健康康,想和路硚白头到老。出神之际,路硚被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姜易维赶紧去看是不是路硚醒了。路硚依旧双眼紧闭,顺着脸颊有眼泪在流。姜易维伸手去擦,便又流下一滴。“小路,别哭了。”姜易维心疼,手掌轻摸着路硚的脸,“乖,别哭了。”他一声声地哄,不知哄了多久,路硚才止住眼泪。起身想去抽纸巾帮路硚擦擦脸,却被紧紧拽住。“你去哪......”路硚眼睛微睁,声音很小,听起来没什么力气。“抽张纸,帮你擦一擦。”姜易维俯身安抚路硚,吻了吻他的眼睛,“像花猫一样,眼睛都肿了。”一听这话,路硚更想哭了。别过脸不再去看姜易维,带着哭腔的嗓音来了一句:“花猫多可爱啊......”姜易维笑笑,边帮路硚擦脸擦鼻涕边说着:“没有你可爱。”路硚被逗笑了,坐起身子盯着姜易维看。姜易维应该是担心得够呛,眉头一直皱着。“让你担心了。”伸手抚平姜易维的眉头,路硚缓缓道,“对不起。”姜易维摇头,只是用力地把路硚抱进怀里。原本拍完结婚照的第二天应该去教堂进行彩排,因为路硚这场病只能往后延几天。彩排当天,到达教堂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向日葵花海。路硚觉得晃眼,忍不住眯了下眼。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在婚礼上,用向日葵做花海。挺美的,黄澄澄,暖洋洋的。走进教堂,除却两侧的座椅,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通往牧师面前交换承诺与戒指的长毯。光是站在这里,路硚耳边就已经响起了牧师要对着他们问的那些话。他发誓,等到婚礼那天,一定要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大声地说出“我愿意”这三个字。工作人员不给路硚愣神的机会,让路硚站在原地,把姜易维带到前方进行彩排。从门口走向姜易维的这段路定好了由路硚的父母一起陪他走。路硚深吸一口气,假装身边有父母陪伴,唇角挂着笑容往朝前走去。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在想,能遇到姜易维真好。迈出第二步的时候在想,能和姜易维相亲真好,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在想,能和姜易维结婚,真的,真的,太好了。姜易维在路硚对面定定地看着,看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在路硚还差一步之遥走到自己面前时,把手抬到半空中,等着路硚把手放到自己的掌心。彩排一下午,再次回到酒店时路硚直接瘫在床上不想动弹。今天16号,距离25号的婚礼还有9天。这几天路硚和姜易维没回国,一直在爱尔兰游玩,当成他们的蜜月旅行。这段期间姜易维积攒了不少工作,婚礼结束就得赶回公司处理。路硚也有走秀的面试邀请,如果面试通过,过不了多久就得飞到国外进行训练。所以两人连度蜜月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趁着这几天好好玩玩。密集的行程路硚消化不了,两人便慢慢悠悠地玩。几天下来没有太累,逛到的景点也挺多。一晃眼,就到了24号。来参加婚礼的宾客被姜易维安顿在酒店,下午他和路硚需要带着父母和两名花童再去彩排一次。路硚是第一次见到姜易维的父亲,发现姜易维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样子跟他父亲实在太像了,就连散发出的冷漠气质都一模一样。他早年看的新闻报导都说姜父脾气挺差的,心里难免紧张忐忑。抿下嘴巴,路硚跟着姜父问好。他声音卡壳,差点儿没对着姜父来一句“叔叔好”,好在及时把话音拐了回来,叫了声:“爸……”姜父脸上爬上些许笑意,拍了拍路硚的肩膀:“以后易维要是欺负你,就跟爸说,爸替你收拾他。”这些年他脾气好了不少,平日里对姜易维严厉无非是装装样子。现在看儿子结婚了,心里比谁都高兴。姜父又跟路父路母聊了会儿,等彩排结束三人直接带着花童出去吃饭。这对无人问津的新人无奈苦笑,在附近的餐厅随便吃了点儿。吃饱喝足回到酒店,伴娘路雨琦和伴郎陈烨在他们房间门口聊天。路硚看了看,问陈烨:“许老板和查理呢?怎么就你一个伴郎在这里?”陈烨冲路硚眨巴几下眼睛:“他俩好像有情况,我看见他俩一起出去吃饭了。”路硚胳膊肘怼下身边的姜易维:“明天的捧花就往他俩身上扔吧!”姜易维点头,笑着说好。跟路雨琦和陈烨讲完明天婚礼需要注意的事项,房间终于只剩下路硚和姜易维。忙了一天,路硚的太阳xue都要炸了。这会儿搂着姜易维的脖子只想往姜易维身上趴。“早知道这么累,还不如不办婚礼。”路硚语气恹恹,带着些许的撒娇与任性。快三十岁的人了,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姜易维心都化了,手掌扣着路硚的后颈轻轻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