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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趾高气扬的,也不可能这么面面俱到。他站在一边,没什么事做,只看着这狱卒忙来忙去,便忍不住开了口。“哎,”疏长喻问道。“你们做大理寺狱卒的,平日里就是干这些杂事?”这狱卒年纪尚轻,闻言腼腆一笑,手上的活儿也没停,说道:“回大人话,平日和别处狱卒也没有分别,只是大人情况特殊,是景大人专门吩咐过的。”疏长喻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百无聊赖,还是心里的某种情绪作祟,他又接着问道:“你们景大人都吩咐了什么?”小狱卒连忙回道:“吩咐了我们要好好伺候您,您要什么就给您送来,万不能让您在这儿有一点儿不舒心。”疏长喻挑眉,道:“我被关在这里面,就是最不舒心的。这样的话,你们何不直接把我放出去?”小狱卒连忙道:“不行的,这不行的。”“那,我在这里闲得无事,你拿几本书来给我吧。”疏长喻道。“这个……小的也没法儿做主。”小狱卒停下动作,挠了挠后脑勺,面露难色。“小的们都不识字,这拿书的事儿,得等景大人回来以后,听景大人安排。”疏长喻冷着脸,心头冷笑,无趣地嘁了一声,道:“那你们景大人所说的话,都是骗他自己的假话。我不要你们这些端茶递水的伺候,要自由你们不给,要书也不给,还非要让我过得舒心。”说到这,疏长喻又嘁了一声。“强人所难。”小狱卒笨嘴拙舌,又没什么文化,听他这么说,顿时哑口无言了。“那我再问你。”疏长喻问道。“湖州科考舞弊案可知道?”小狱卒连忙点头,生怕这位鸡蛋里挑骨头的爷生气。“景牧如何处置的?”疏长喻问道。“这……”这也是景大人不让说的。“行了,滚吧。”疏长喻再没什么耐心,皱起眉头抬了抬手,冷声道。“大人,您这被褥还没……”还没收拾好呢。“让你滚。”疏长喻冷声道。“是。”小狱卒连忙告退。疏长喻不缺人整顿被褥,也不在意这些旁的细节。但景牧却不然,偏要将这些事情安排的巨细无遗。那他这番举动,和在笼中养了只金丝雀儿有什么区别?给它喂食喂水,打扫鸟笼,得了空便来逗弄一番。但这雀儿作何感想,他又哪里在意?原来十余年师恩,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疏长喻被自己这个比喻气笑了,撒气似的将那榻上的柔软被褥都扔在了地上,独自坐在铺着草席的坐榻上。景牧这日进了疏长喻的牢房,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怎么乱成了这样。”景牧带着笑,温声抱怨道。接着,他便走到疏长喻身侧,伸手要将他拉起来。“少傅,这草席子很凉的。”疏长喻抬头看他。景牧顿了顿,又温和地笑了起来。他将手里的几本书放在了疏长喻手边,道。“我今日听狱卒说了,便去寻了几本游记来给少傅解闷。”疏长喻没有出声。“少傅?”他又唤了一声。“您别不理我,您知道我会做什么。”疏长喻被他这话狠狠刺痛了自尊心。他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景牧,你这般流氓做派,可不是我教的。”景牧却仍旧笑着:“少傅总算愿意同我说话了。”他说。“今日长岚jiejie来找我了,说要重新北上,想来见您一面。”疏长喻没有出声。“我同她说,一切有我,让她不要担心。”景牧笑着说。“待她下一次回来,便可见到您了。”“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疏长喻说。“昨日我已经告诉少傅了。”景牧看他就坐在那薄薄的草席上,便干脆脱下自己外罩的大氅,裹在他肩上。“这件事,景牧不能听少傅的。”疏长喻抬手要将那大氅丢开,被景牧死死地按住了肩膀。“今日,父皇已经下旨了。”景牧笑道。“那两个官员仍旧斩首,并樊俞安及湖州知府。大皇兄被贬为庶人,关在宫里了。”疏长喻通身一顿,紧紧地盯着景牧的眼睛:“你让皇帝把湖州知府也杀了?”“是。”景牧坦然道。疏长喻一抬手,耳光就落在了景牧脸上。景牧微微偏了偏头,面上浮起红痕来。可他却连神色都未便,只顿了一瞬,便仍旧是那副温柔的神情看着疏长喻:“少傅,你手可疼?”说着,便伸手去握他那只手。疏长喻一把挣脱出来,又一个耳光落在景牧脸上。景牧这次没再说话。“为什么杀他。”疏长喻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双眼的眼眶也泛起红来。他双唇颤抖,一双眼紧紧盯着景牧。“樊俞安无错,他更是无错。樊大人一生为国为民,乃湖州一方父母官。你为了那事,竟……”说到这儿,疏长喻喉头哽住,再说不出话来。一滴泪从他的左眼中落了下来。“我不杀他,便杀不了樊俞安。”景牧低声道。“樊俞安本就不该杀,你又为了樊俞安,去枉杀其他好人。”疏长喻哽咽着嗓子,道。“景牧……景牧。你真是我的好弟子。”“前世他也死了。”景牧平平板板地陈述道。疏长喻顿住。是啊,前世就是自己,在湖州知府一进京的时候,就下令将他全家枭首,一个没留下。杀他的人……是自己啊。继而,他朗声大笑了起来。“好,实在是好。”他一边笑着,一边簌簌地往下掉眼泪。“我前世犯下的业障,果真不是一死就能了解的。我错杀的人,犯下的罪,都让我的弟子原原本本地学去,重新折磨我一遍。这老天就是偏要我这辈子也不得清白,让我这辈子也做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这一哭一笑,把景牧吓得面色一白,手足无措。景牧抬手去捏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中带,颤抖着一叠声地唤他。疏长喻却不理他,只顾着笑着。景牧怀里搂着他,觉察出他的颤抖和冰凉来,只觉手足无措,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少傅……您别这样,少傅。”“景牧。”片刻后,疏长喻停了下来,声音轻得像游丝一般,又平板得像一潭死水。“你只道同我说你喜欢我,你恐怕根本都不晓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景牧将头死死地埋在他颈窝中。“你只道我喜欢权力,只怕我受欺负,怕我不在你身边。”他说道。“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怕什么?景牧,我最怕的就是回到前世那样。”“我疏长喻,生来俯仰无愧天地,上辈子却生生活成了jian佞。我这辈子别无所求,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泼天权势。我只想做个干净清白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