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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权的皇帝,其过程之艰难,其人之坚毅,也是一直被人津津乐道。当时,萧锦辰唯一的,很明显的弱点就是周慕,据说最初的时候求而不得,之后却修成了正果。只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两人的反目,再到了后来的生死之断。褚衍看了那图纸知道了一些以往想不通的东西,但是他依旧觉得萧锦辰做的不对。谭莳未免太过狠心了一点。周丞相这么做也是身不由己,真要说起来,萧家欠周丞相太多太多了,周丞相做的最过的一件不过就是给萧锦辰下了药。若是周丞相没有喜欢上萧锦辰,那么周丞相还会输吗?不过这个答案已经无解了,周丞相输了,输在了他舍不得对萧锦辰下狠手上面。无论做什么,周丞相都没有伤害萧锦辰。萧锦辰却恨不得周丞相去死。到底谁更狠心一点?褚衍走了,赵子炀几日后也对谭莳告辞,他还带走了赵左黎。他用一种过来人的口气对谭莳道:“人的一辈子那么短,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不要做让自己痛苦的事情,不要伤害自己的心,更不要辜负一个爱你的人。能放下的就放下,你还有几年可活的呢?活着不快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赵子炀看起来很幸福,在这个时候,那份幸福感已经不再隐藏了,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整日心情都很好的样子。也是,虽然赵左黎现在还是记不起赵子炀,却重新喜欢上了赵子炀。赵子炀起初是有些遗憾的,但是后来想明白,将那一段不高兴的回忆遗忘,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什么样的赵左黎,他确定都是那个让自己放不开的人,那就够了。如果往事已经破碎,不如就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明明当初认为的一切一切,在见到赵左黎的时候,他都忘了,忘了种种矛盾,愧疚,爱恨,只是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绝对绝对不会再次去放开!谭莳的身体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赵左黎也给他留下了一些配好了的药,只要每日拿去煎了喝就好,若是喝没了,他再让人带一些过来便好。还有一些忌口的东西等等,这些都写在了纸上。交代完这些,赵子炀和赵左黎两人匆匆的离开了,一起回到了青霄国。————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它不仅把青春带走了,还把原本在的人给带走了。当初赵子炀赵左黎等人在的时候他偶尔会觉得麻烦,闹腾,可是人都走干净了之后,他却感觉很寂寞。是的,寂寞。大概帝王都有一颗寂寞的心,但是他清楚自己寂寞的到底是什么。十年悄悄的走过,赵子炀再不会像以前那样时常来夏朝了。因为人已经在身边,所以就不需要靠着回忆来缅怀了。在最初的时候,赵子炀还会隔个一年两年的来看望谭莳,到了后面,他们收养了孩子之后就渐渐的不来了。就算是朋友,但是他们能陪伴一辈子的,只有自己的枕边的,最爱的人而已。这十年来,谭莳始终没有立后,后宫也始终空着。许多人都以为这是谭莳忘不了周慕或者是忘不了赵子炀,褚衍知道赵子炀和谭莳之间没什么,便觉得谭莳或许是忘不了周慕,但是谭莳却始终没有要召回周慕的意思。谭莳的寝宫中,谭莳慵懒的眯着眼睛,任由叶青为自己绾发。“嗯……嗯?”头发吃痛,谭莳痛哼了一声。“皇上,臣给你拔了一根白发。”叶青笑着把那根长发放到了谭莳的眼前。谭莳瞅了一眼自己的白发,忽的怔楞了一下。白发?“叶青,朕老了?”不等叶青回答,谭莳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似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着也不过就是自己二十多岁时的模样,但是有了这根白头发,先入为主让他觉得自己看着已经老态龙钟了。叶青看着谭莳一副受打击太深的模样,有些心酸,又忍不住噗嗤的笑出来:“臣当皇上无坚不摧,什么都不怕呢。不成想,一根白头发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作为在谭莳身边待了十多年,又一直很受宠的老人,别人如何如何怕谭莳,他的心态却越来越平稳。这人是君,他得尊着敬着畏着,但是君也是人,会寂寞,会希望能有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叶青便是一直以这么一个角色待在谭莳的身边。这么些年过去,他从一个小小的狱卒变成了谭莳跟前的第一红人。他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也自认没有治世的大才,便一直安心的伺候着皇上。若是能将皇上伺候好,那也是对江山社稷有利的福旨。而除了最初那次,谭莳再没有要将他收做男宠的意思,渐渐地他就想明白了,也把心态放正,安心的留在了谭莳的身边。谭莳对叶青的确是十分喜爱的,虽然不是什么决定聪明,也不是有着大才干大野心的人,却十分的贴心,守本分,心思细腻,自然有着自己独有的优点。他见叶笑他他也不生气,只是不免有些为这根白发感到郁卒。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叶青,朕老了吗?”叶青道;“皇上希望臣说真心话,还是哄你的话?”谭莳眼尾扫了叶青一眼:“自然是真话。”“真话便是……皇上不显老。”叶青在谭莳紧紧地盯视中笑道。不显老,却真的老了。三十九岁的谭莳有些责怪时光的无情。当天谭莳任性的没有去上朝,夏朝如今被谭莳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连跟着一些前朝留下的坏习气也少了很多,如今大都是在按着谭莳定下的方向前进着,为着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政治体系成熟稳定,谭莳偶尔不去上朝也并不会造成什么大问题,他让大臣们都习惯了他的节奏,每周都有两天的假期。绾好发后,谭莳却哪儿也不想去,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他百无聊赖的在寝殿里坐了坐,然后又去了御书房。铺开白纸,他亲自磨墨,好一会儿后,他拿着毛笔蘸入墨中,吸饱了墨汁才拿了起来,却迟迟无法落笔。许久,他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却不是写字,而是画了一副肖像画。身体,衣服,头发……连头发上玉冠上的花纹都画得清清楚楚,五官却一笔都没有画。因为,他忘了……忘了某个一直藏在心里的人的模样。时间可真是一种无情的东西。谭莳在空白处题道: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写完后他将笔随意放下,看也不看那副方才画就的画。走出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刚走过来,谭莳就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