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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跑!”墨雨抬起湿润的眼眸,沉浸在欢愉中,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撩过玄熠的腰际,哪里有一条丑陋的伤疤,指尖重重一点,肌肤微微下凹又复迅速弹平,却如何也抹平不了那疤痕,心一紧,突然停了下来。玄熠引导着墨雨重新来过,却发觉他在发呆,不由得出声问道:“怎么了?”墨雨丹凤水眸中含着薄雾般的水汽,他又用指尖点着那道疤,默不作声。玄熠夺过他纤细的手指,镇定道:“墨雨,朕是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你不要太过于在意。”墨雨扶着腰,轻声道:“熠,我累了。”玄熠放开他,用自己的衣裳裹住他。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微的尴尬,风吹过来,醒酒后的玄熠,盯着墨雨,沉声道:“你在想什么?”墨雨露着雪白的肩膀,背对着玄熠,好似在看梨花,叹道:“若未来有一日,皇上去前线打仗,我是不会跟你走的。”玄熠听完周身一震,他想过这个问题,倘若靖康王真的调用兵力,他必会率兵攻打,而墨雨既不能带去前线,又不能留在皇宫,确实很成问题,而眼下还不至于考虑到这个,便眯眼道:“你想得也太多了吧?朕到时候会把你安排好。”墨雨转过身,他捂着心口仿佛要给自己灌入一丝力气,他认真道:“熠,等到遇到这个问题再商讨就来不及,我会留下,帮你做好后方保障,虽然未读过几本兵法,可我也知道,打仗最为劳民伤财,要保证前方供给。”玄熠听后久久不语,他望着天边明月,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朕有时候觉得十分对不住你。”墨雨一惊,快步走到皇上身边,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清婉道:“熠你在想什么?你没有对不住我……”玄熠拦住他,低头吻着他的青丝,沉吟道:“那日在泰和殿前,朕有一丝动摇,因你和隆儿陷入险境,一瞬间,朕的感觉就像是在当着众臣面被扇了一个耳光。”墨雨眼眸中带着盈光的泪意,却始终没有落下泪,他静静靠在玄熠的胸前,低声道:“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帝王不是没有弱点,而是可以守护他的弱点,这样才算是真正的强者。”玄熠暗暗一笑,低头在墨雨耳畔道:“你这话当真?”墨雨不明就里,美目一扬,淡淡道:“如何不当真?”玄熠勾勾嘴角,坏笑道:“那今夜,你就成全朕当一回强者吧!”天青染的苍穹中,飞着几朵梨花瓣,低昵的声音在仪元殿前的院子里不断响起,所谓天地间的情/欲,不过如此。墨雨第二日睡到临近晌午才醒,他扶着酸疼的腰,不得不佩服皇上就是皇上,如此辛劳还能把他折腾到下不了床榻。披衣起身,唤来明月,倚着软枕,在龙榻上开始给玄熠批阅奏折,自从前段时间起,大部分华丽的骈文奏折就被分流丢给了他,还美名曰:文人的奏折要文人批阅,若给他批阅就是对牛弹琴,可惜了人家的才华。玄熠自从把大部分来自翰林院等,一眼看过去除了辞藻华丽就挑不出什么事的奏折丢给墨雨后,便放开手脚,大刀阔斧地恢复农桑等经济,他甚至派人把游手好闲等市井之人抓过来,按其能力分类,实在不好管理的,皆丢去舂米,一时间都城竟达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盛状。他负手站在金銮殿前,那金闪闪的几个镀金大字晃得人眼晕,有风吹起他的龙袍,他就站在哪里,眯着眼望着遥远的苍穹。据卿琦的密报,柳州已全城被控制在叛军统领之下,一时间生灵涂炭,战意越来越浓,在这战乱之时,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繁华景象,将要一去不复返,多少家庭会妻离子散,又会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他,身为大周的皇帝,必须要做出一个判决,是快速灭掉这场本就错误的战争,还是稳住眼前的生产水平,想到这里,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卫博远俊逸蹁跹地站到皇上身边,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玄熠依旧望着苍穹,静静道:“隆儿今年几岁了?”卫博远微微一怔,握着扇子柄,沉静道:“回皇上,隆儿六岁半。”玄熠偏偏头,沉吟道:“他要是今年十岁多好,朕也能了了一桩心事。”卫博远吃惊地盯着皇上,低声道:“皇上要禅位吗?”玄熠威严道:“一个六岁孩子能干什么?还不是被底下的大臣牵着团团转,就他连战国策都没背完,懂得如何牵制众臣吗?能分辨谁有用、谁没用吗?”卫博远略略一思量道:“皇上该不会想要去前线参战吧?”历来非若开国皇帝,一般皇帝带兵平定战乱的实在不多。玄熠叹道:“朕不过是想让百姓少受点苦,皇叔连四年都不给朕留。”说罢低低咳嗽了几声。卫博远只见九龙华袍上的金丝一阵震颤,才反应过来,皇上此时应该是极力忍着痛苦,赶紧伸手扶了一把。胸口前的一阵一阵的闷痛,从指尖一直到心底,玄熠面色苍白,却死死攥着拳头。近七年前在尚书房一次惨绝人寰的杖刑,让他这么多年都在咳血,他不是昏庸的先帝,绝对不会让隆儿走一样的路,他一定要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来祭奠太傅,来教导隆儿,来慰藉在他还在太子时,为他而牺牲的人们,路虽艰难,但他已走到今日这步,绝对不能退缩。卫博远目光温和地看着皇上,叹道:“陛下,臣今日才懂,原来卿琦也是这样,算计得了天下,算计得了一切,却从不为自己算计半分。即便如此,皇上认为值得吗?”玄熠看着那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苍凉一笑,道:“值得吗?若认为值得便值得。朕可无法与卿琦比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统领三军,他才是真正运筹帷幄的军师!至于朕,只会玩弄权术,完全不值得一提。”卫博远听罢立即想起那个雪夜,卿琦也说过:君视臣如手足,臣侍君如心腹,是他们逃脱不开的天理轮回。想着想着声音不由得染上了一层怪异,说不出的喜悦又说不出的遗憾,只悄悄掩饰住一切表情,低声道:“皇上,臣要去东宫讲书,先行告退。”玄熠低咳几声,好不容扶住了柱子,金雕盘龙很硌手,他眯起冷眸唤道:“寒星。”一袭黑衣的寒星很快来到身侧,恭敬道:“陛下,您要的书信刚到。”作者有话要说:小年的自白: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虽不能说破万卷,但一半多少也有了,幼年时最讨厌的就是算计了一切,却不为自己算计半分的人,长大后,才发现这种最值得尊重,为了别人奉献了一切,这样的皇上在历史很少有,这样的大臣在历史上却很多,玄熠这个角色一开始写的很犀利,现在却朝着我心目中最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