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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热度。苏泽浅大量失血,手心的温度比木牌的低,木牌的温度传递到年轻人皮肤上,把它承载着的东西也传递了过去。苏泽浅手中的是李家命牌,李家命牌是李家宗祠的钥匙,而宗祠中供奉的不仅是李家的列祖列宗,更有李家所有人的命灯。握有李家命牌的人,能够轻松的吹息那些命灯,使命灯主人死亡。一块命牌,承载着的是李家家族里所有人的性命。“闯过十层之人,可得榕府李家命牌。”小姑娘声音空洞,“望君珍惜,妥善使用。”说完了话,小姑娘就消失了。幻境不过一个院子大,十七具玉质人偶分散各处,脚下各踩着一道法阵,玉质人偶散发着温润微光,光浸入地上的法阵,法阵运转。第十八具人偶破碎的地方同样有一道法阵,这道法阵因为失去了动力源,已然暗淡。道道法阵如齿轮啮合,一环扣一环。最后一环,被永远的破坏了。李家试炼,再无第十层。生命被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玄之又玄,试炼之境外的李家人惊疑互望,谁都说不出心里的感觉,但从彼此的眼神中,李家人确认了事实。大门吱呀一声打开,苏泽浅已然破境,眼中所见是庭院本身的样子,但对李家人来说,十八铜人阵还是那烟雾缭绕的模样,他们完全不知道十八具人偶已经少了一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苏泽浅身上。年轻人来时的一袭浅色衣服已然血染,他一手持剑,血顺着剑身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红线。他的另一只手里,则握着李家人最为关心的黑色木牌。那木牌也被苏泽浅的血浸透了。实则在宝塔亮起之前,李家人谁都不知道木牌的存在,然而当宝塔亮起,仿佛一道封印被解开,李姓族人突然都在记忆中找到了命牌命灯的记忆,并自然而然的确信了它们的真实。身处天师行当,他们虽惊疑,却也能接受这样的变化。苏泽浅踏过门槛,在一众李家人面前站定:“你们还要看什么吗?”年轻人的语气一如刚刚登岛时的清冷平静,配合着他浑身浴血的修罗模样,这句简单的询问,就变成了一句威胁。李家人讷讷不敢应声,尤其是提议让苏泽浅闯阵的那名中年人,此刻一个劲的往人群后躲。苏泽浅并没有看他,准确的说,他没有看任何人。连长老都只能闯三层的试炼,他闯过了完整的十层,而苏泽浅的实力真的比李家长老高那么多吗?并不是。李家人闯阵是为当长老,长老二字中权利的成分比实力多。能冲击长老位的,在家族中都已经不是泛泛之辈,如果真的折在阵中,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在得失的衡量之中,他们闯阵的决心就动摇了。十八铜人阵不断考验人的心境,所以他们对长老来说很难,非常难。而苏泽浅则没有这么多顾虑,他纯粹坚韧,入阵只为闯阵,所以他走得更远,而远处对实力的考验也更严峻。八、九、十,三层试炼是连续的,苏泽浅于实力上已然失败,他胜在心境,一刀结果了披着莫洵皮的对手。而有那般实力的对手是否真的就躲不开他那一击?走出幻境的苏泽浅觉得这点有待商榷。由此可以看出,李家十八铜人阵对心境的试炼更在实力之上。然而无论怎样,此刻的苏泽浅已然筋疲力尽,他全靠一口气撑着才勉强站着。他在心中反复念着一句话——不能给师父丢脸,不能给师父丢脸。年轻人胸口的墨玉泛出温柔的热度,往年轻人心口输送源源不绝的生机。身体被缓慢的修复,苏泽浅一时好受不少,有力气去打量李家人的神色。李家人神色各异。苏泽浅思考了下,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和他们太客气:“是你们让我闯阵,”他半抬起手,摊出掌心那方木牌,“所以现在,由不得你们了。”“以后,还要请李家诸多多多帮持了。”苏泽浅一贯的冷淡表情,意外的适合这种上位者的口吻,他甚至不用刻意去改变嗓音,清清冷冷的声音出口,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不弱的气势。连同李木在内,李家人没人敢反驳,都低头应是。苏泽浅敏锐的察觉到李木的敬畏是最少的,他低头不过是为了抬高他苏泽浅的威严。年轻人不喜欢这种感觉。幻境中的遭遇更让他心情糟糕。于是苏泽浅没废话,直接踩着剑御空而去。他急切的想回去看看,莫洵到底有没有衰弱,而他对自己李家一行的所说的“惊喜”,又指什么?第一零二章苏泽浅才踏进榕府大门,就看见年轻版的莫洵笑着对他张开双手:“来,师父抱。”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一下子把苏泽浅心里的暗火点燃了。一路上,苏泽浅胸口的玉佩持续不断的散发着热量,治疗着年轻人身上的伤,御剑从琼州到榕府的时间里,苏泽浅身上的伤已经被治了个七七八八。此刻踏进大门的年轻人看上去凄惨,实则也能称一句“生龙活虎”。然而苏泽浅的内心却随着伤痛的减轻而愈发焦躁起来。他分不清在治疗自己的是玉佩本身的力量,还是莫洵借由这条他亲手雕刻的玉龙传递过来的,莫洵的力量。榕府门后对他笑着的短发男人看上去精神充沛,没一点儿疲惫萎靡。但苏泽浅知道莫洵有多能装多能忍。苏泽浅大大方方的给了莫洵一个拥抱,紧紧的。被徒弟两条胳膊箍着腰,莫洵倒是愣了下:“哟……”他听见苏泽浅在耳边低低的问:“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眼前景色倏忽一晃,两人所处的位置从榕府变成了乐斋瀑布。雷劫之后,乐斋不复存在,锦鲤老板正忙着重建。此处是两人共通的意识界,这一回是苏泽浅把莫洵带了进来。此刻两人站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