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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前行,金光满地。天地俱无,西方佛陀亦不存于世,护持之力微弱,无法破开迷障。鬼王不会轻易放过莫洵,鲛人歌声不停。莫洵转身诵经,金光从他脚下绽开,男人一步步前行,有步步生莲的宝相庄严之意。周围环境跟着变化,佛光渐盛,将男人身上的佛意压下,压得渺茫。梵音于佛光中唱响,响彻天地。在漫天香花中,莫洵停下颂唱,将肩头一瓣金莲拂落,那片花瓣飘落于地,化为一团金光,复又飞到莫洵手中。有温凉圆润的东西落在了掌心里,金光散去,莫洵看到了一串念珠。他低头看念珠,突然感到一股暖流从头顶罩下,那是佛法灌顶,开醍醐。周围遍颂佛声,莫洵跟着念,佛法使人心沉静,莫洵闭上了眼。“苏泽浅。”听见呼唤,年轻人睁开了眼。一睁眼就是一愣,他在一个极高的地方,往下看尽是白云滚滚,就这么一愣,他就开始往下摔了,年轻人来不及考虑这是梦境还是幻境,亦或是突然变幻了环境的真实,慌忙想要招出飞剑,然而在慌乱中他各种手脚不协调,完全救不了自己。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摔个头晕脑转——他潜意识不觉得自己会摔死,一声清脆的啼鸣从天边响起,瞬间一道火红的影子冲到了面前,一只金红色的大鸟抓住了他,将他平安送到地上。说是送,也是在距离地面一定距离的地方松开爪子,把他扔下去的。苏泽浅脚步不稳的坐倒在地上,看见那只大鸟化作一位女子站在了他面前。那女子一袭大红的衣裳,衣服上有金线描绘的羽毛纹饰,掺以宝石点缀,华丽非常:“让你别贪杯,你偏要喝,飞到一半往下载,真要掉在地上,真是笑死个人了!”那女子脸上是带着娇憨的怒意,一点儿不让人生厌。苏泽浅知道是自己错了,更不敢生她的气。年轻人看着那女子,想着如何道歉让她消气时,突然觉得她看起来非常眼熟。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画面陡然变化。黑雷滚滚,入目俱是熊熊烈火,苏泽浅没感到痛,但他疯狂挣扎,他的挣扎致使碎石乱飞,狂风呼啸,天地间一片混乱。鬼王看见被鲛人歌声困在幻境中的莫洵突然一抖,闭着的眼睛睁开一线,金色的眼睛暴露出来,一线竖瞳中仿佛有了清醒的意味。他立刻收了手,鲛人高昂的歌声平缓下去。莫洵的眼睛又闭上了。拄杖而立的男人周围围绕着一圈金色灵光,那光芒与鲛人歌声抗争,与鬼王试探性的攻击斗争。鲛人歌声弱,莫洵便能挣脱,鬼王有杀意,生死之间莫洵会被惊醒。鬼王困住了莫洵,但如果他想将莫洵继续困下去,那他也不能动。莫洵同样困住了鬼王。鬼王看着闭着眼的男人,轻笑:“我们慢慢磨。”他依然占着上风。苏泽浅眼前的画面又变了,他的视角凝固了,从同一个方位看广袖长袍高冠博带的人从面前走过,偶尔有人停下对着他指指点点,更多的则对他视而不见。眼前的画面是古时市井,小贩挑担而过,顽童追逐嬉笑,对面挂着酒招的店家几经易手,隔壁豆腐店里的小姑娘长成美人儿,又日渐老去。时光一日日过去,苏泽浅被迫看着,听着那些听不懂的方言,感受着时光的流逝,体会着隔世的寂寞。寂寞到几欲崩溃。终于有人叹息着用笔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给了他自由。数百年的禁锢之后,苏泽浅忍无可忍,不管不顾的腾云而去!然后,年轻人又听见了那陌生的呼唤——“苏泽浅。”第一二四章苏泽浅循着声音望去,看见了一道白色影子。陡然间他反应过来,那一身富丽红衣的女子就是白君眉。——或许,只是长得像?红衣女子和女性白无常除了脸长得一样,几乎没有其他的相似点了。而眼前这位……背对着苏泽浅的白色身影显然属于男人。和记忆中白得纤尘不染的无常不同,眼前男人的白衣有属于尘世的颜色,破破烂烂溅满了血。他手中握着一柄剑,看上去是个剑修,他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剑尖滴血。周围环境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一个个深坑,有的山被撞塌一半,中间凹进去一块,山顶岌岌可危,不时有碎石崩落,树木吱呀吱呀往下倾斜。男人站在一片悬崖上,往下看着什么。山风剧烈,撕扯着他破碎的衣衫,然而男人站得非常稳,像是扎根地底的磐石一样。可同为剑修的苏泽浅知道,背对着他的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苏泽浅试探的向前走了一步。背对着他的男人动了,他转过了身。“汝为何……”男人一头乌发被吹得散乱,盖住了脸,他也没想着去理一下,苏泽浅于是看不清他的五官。剑修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然后改了口,问:“你是谁?”这是从古言切成了现代白话,苏泽浅听得习惯,感觉上却觉得别扭,一种梦境和现实混合的冲突感油然而生。“是你叫了我的名字?”苏泽浅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对面的剑修站在悬崖尽头,听见问话又往悬崖下看了眼,然后才问:“苏泽浅?”这一句问话与之前两声肯定的呼唤语气截然不同。悬崖上的男人说:“我听见了你的名字。”他抬手将什么东西抛过来:“这是你的吗?”那东西被血浸透了,在空中划过时洒出了血滴,苏泽浅也不嫌弃,抬手接住。是一串木质串珠,因为血液的浸泡肮脏滑腻,苏泽浅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拨动串珠细看,越看越觉得熟悉——“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东西?”“是你的?”“我师父的。”“你师父是谁?”“莫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