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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草。”她“腾”一下站起来,拿起外套,对林深深道,“我不吃了,得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糟心的节目弄得不快,宋衍今天很不正常,苏陶年生怕撞枪口上,回家又被一顿爆呵。她没敢耽误,打了个的,直接报了半山墅的地址。半小时后,苏陶年忐忑不安打开门,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鞋柜——宋衍的拖鞋不在了。在心里哀嚎一声,她加快速度换鞋,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回房躲着。“夫人,您回来啦,先生在房间等您好一会了。”琴姨笑嘻嘻走过来,帮她接过外套。苏陶年:“……”这下,想溜都不行了!苏陶年挤了个假笑,闭了闭眼,提了口气,往书房而去。琴姨见她方向不对,赶紧提醒:“夫人,不是书房,是在卧室啦!”苏陶年刚换了个方向,就听到琴姨意有所指地补充:“是主卧哦,您平时休息的房间。”刚踏上楼梯的苏陶年,瞬间转身,不可置信地问:“哪里?!”“这里!”二楼,宋衍的声音传来,似乎带着不满,声音低沉威严,让人不寒而栗。苏陶年又瞬间转身,抬头仰望二楼——宋衍身着居家睡衣,淡漠地站在主卧外面的二楼栏杆处,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写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苏陶年眨了一下眼睛,再次确认宋衍身上的衣服。是的,睡衣!相比穿正装,禁欲又矜贵的他,穿睡衣的他多了两分野性,还多了两分性感。这装扮,乍一看,一副等她一起入眠的样子。忽然,苏陶年的小腿就有点打颤。“又喝酒了?”宋衍眯了眯眼,认真审视扶着扶手半晌动不了的苏陶年,语气不满,“要我抱你上来?”“没有,没有,我在外面很少喝酒。”苏陶年摇摇头,立刻挺直身体,神情英勇地上楼了。见她上楼,宋衍转身进了主卧,苏陶年闭了闭眼,捏紧垂在身侧的拳头,恨不得去哭一哭。想到上次宋衍在主卧对她做的事,苏陶年在心里哀嚎,面上看着还算正常,内心却慌得一批!“宋衍。”苏陶年决定让他清楚两人只是形婚的关系,直呼其名,试图转移宋衍视线,“你找我有事吗?”她站在门边,也不敢往屋内去,小心翼翼望着坐在床上的男人,语气有点怂。宋衍见到女孩战战兢兢的样子,原本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可忽然听到“宋衍”二字,他眸光一沉,语气沉沉地下命令:“过来。”苏陶年虽跟宋衍接触不多,但他要么绅士,要么冷漠,还真没有如此霸道强势的时刻。上一次的交手,让苏陶年深刻认识到自己与宋衍的差距,所以这会恐惧值直线上升。她扫了一眼大开的房门,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风轻云淡,往宋衍面前走。她就不信,堂堂恒达集团总裁,还能当众把她怎么样!她这厢内心活动还没结束,就听到床上的男人又发话了,还是强势的命令口吻:“把门关上。”苏陶年驻足,装出来的风轻云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不安,她猛然看向宋衍,急切问:“关门干吗?”话虽这样说,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关门了。宋衍将苏陶年急剧变化的神情揽入眼底。不知为何,见女孩如此抵触他,他心底就会莫名升起怒气,完全占有她的想法就像长了翅膀,忽然出现,再也不肯离去。“你睡觉不关门?”他语气低沉危险,眸光暗沉。刚关上门的苏陶年,心一抖:“……”睡……睡觉?!现在开门逃跑,还来得及吗?!她手握门把,没松开,背对宋衍,声音虚高:“哈哈,你晚上睡这吗?也行,那我去睡客房。”说话间,她就准备拉房门。“苏陶年!”宋衍忽然连名带姓叫她,还带着隐隐的怒气。即便背对他,苏陶年还是真切感受到身后如有实质的目光,还有令人窒息的凉意。惊得苏陶年猛然松开门把,站直身体,一动没敢动。“你要我提醒你几次,我是你丈夫?”身后,是宋衍严厉的质问,不满的情绪像像下过阵雨的水池,溢了出来。他的话萦绕在苏陶年的耳边,若有魔咒一般提醒着她——今晚的她别想逃!苏陶年长出一口气,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扬了一下嘴角,自嘲一笑。扪心自问,确实是她太矫情了。宋衍对她够好了,别的不说,但就她参赛被淘汰一事,宋衍就给了她足够的尊重和维护。而宋衍现在对她的要求,本就是她身为妻子的义务。思及此,苏陶年转身,面带微笑看向宋衍,清晰且坚定道:“一直都记得。”语毕,她一步一步朝宋衍走来,再也没有刚才的忐忑与恐慌,身姿优雅,步伐坚定。跟上台表演时,自信而优雅的她,没什么区别。苏陶年在宋衍身边坐下,言笑晏晏地看向他,再次重复:“一直都记得。”她生得漂亮,笑起来眉眼弯弯,不动声色就能牵人心魂。她是笑着的,但宋衍却从她清亮的眸子里看到了隐忍下的悲凉。倏地,他感觉心脏一紧,被人攥住一般,令人窒息。这么多年,他很少有情绪起伏过大的时刻,而遇到苏陶年之后,他发现自己从内到外,频频失控。“去洗澡。”宋衍别开目光,冷冷地吩咐。跟之前的抵触与试图反抗不同,苏陶年很顺从地应了下来,起身去了主卧自带的浴室。宋衍坐在床上没动,黑沉沉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外面,静默幽深。身后的衣帽间,有苏陶年悉悉索索找衣服的声音,“刺啦”一声,是她拉开浴室门的声音,花洒出水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音乐家的耳朵都特别敏感,他坐在床上,能够清晰地听到苏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