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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了。所有的,结束了。“你挺聪明的,”她苦涩地说,木然地又重复了一遍,“你挺聪明的,不是吗?”“原来你当时吓呆了,不是因为威尔,而是因为我。”那一点点她不愿意承认的萌动、触手可及的妄想、只可能在梦中发生的自我剖白,都结束了。“我不值得你。”不久前说过这句话的人,此时正在这里,躲闪着她的目光。杰西卡突然就明白了他在怕什么,也明白了自己在气什么。一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她在夏洛克心中再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不……”对面的人声线虚弱,而她不敢再面对下去。“好了,”杰西卡扬起下巴,挥挥手打断他,“请离开吧,夏洛克。”从进到这个房间以来,夏洛克终于有了大的动作。他猛地转头看她,眼神锋利地刮过她指着门的右手。“你可以走了,”杰西卡轻声说,“你早就想走了,对吗?”夏洛克抿着双唇,盯着她的手指尖,固执地一动不动。他们僵持了不到两秒,却感觉有四季轮回那么漫长。“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于是在凛冽的寒冬里,杰西卡目送夏洛克大步离开。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凉意从心里往外层层渗透,每个毛孔都在叫嚣。她把自己摔在枕头上,裹紧了全身。“夏洛克怎么了?”乔安娜嘀咕着什么,“你们发生什么了?”杰西卡把脸埋起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像是在躲什么……”乔安娜边说边来到床边,在看到杰西卡时止住了话音。闪烁的光影透过眼帘,杰西卡又把头埋得更深了些。夏洛克在害怕,在躲避,彷佛面对一个幽灵,或者一个鬼魂。然而她的确是。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乔迁之事,忙到爆炸,现码了一点_(:з」∠)_不知道咋说,剧情的必要环节……下章反转……吧?ps谢谢【拥有魔力的魔栗】宝宝的雷!!!!爱你.第72章第七十章世界撕掉了虚幻的表面,露出了森森獠牙。——摘自人们总是给客观食物赋予一些抽象的标签,夕阳是陈旧的,道路是绵长的。金发意味着无脑,红发自来卷会被堵在盥洗室并把内裤套头上(如果只占一项惩罚也会相应减半)。古董座钟是不准时但有格调的,碎花布和格子窗帘的组合简直是所有人对温馨的想象,浅色的原木地板永远是暖洋洋的,像是底下藏着一个加热永动机。可笑。他就坐在一堆温暖居家的元素当中——布艺沙发、田园风装饰、落地窗、自然爱好者垂涎三尺的大片森林——却半点没感受到应有的舒适,地板很凉,玻璃雾蒙蒙的,随着太阳完全被吞没,眼前只剩下树影憧憧,巨大的影子拉在地上,静默无声地嘲笑他。他不懂哪里出了问题。是的,杰西卡是凯蒂,这件有关灵魂转换的事的确让人惊讶。事实上,不仅仅是惊讶,这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现有的价值观,研究机构会付出任何代价来得到她,教皇会宣布她是魔鬼或者圣女,络绎不绝的观光客会涌进这个城市,痴迷阴谋论的人则会像狗仔一样跟踪她。最终政府会派人把她圈禁起来,对外宣布她自杀了,他们绝对会这么做的。因此他百分百理解杰西卡隐瞒这件事的初衷,她也做得不错,如果不是一个太过巧合的巧合,恐怕他根本不会有所猜测。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有无数的秘密,性格、爱好上巨大的转变,某些可疑的行径,尤其是翻看威尔的资料后过度的反应让他十分不解。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一些“事情”起了变化之后,他似乎也产生了钝感,对于杰西卡的一切,他依然有发掘的热情以及必要性,但有时候仅仅看着她说谎时上下闪动的眼睫毛要比思考其他不太愉快的事有趣的多。毕竟他能感受到那不是什么好的过去。然而事实比他想的更糟。10岁的他不是世界上最省心的孩子,十七岁的凯蒂·格兰姆特也不是世界上最有办法的保姆。而在那场两败俱伤的灾难中,他为他的自傲、武断和无知付出了代价。也许凯蒂——杰西卡付出的代价更大一点,从她那怒气冲冲的态度就能看出少许。但他还是觉得,难道该生气的人不是他?他不满杰西卡那对他特有的、哄孩子般的态度已久,每当她摆出那副“我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明白”的表情,并用无可奈何的面目来对待他时,他就气得要命。而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但这个匪夷所思却无可辩驳的缘由让他极度不舒服。一想到曾经他还是个一团糟的弱智儿童,杰西卡就在那里以一个准成年人的模样旁观了一切,他就一阵别扭,5岁时被祖母按在浴缸里洗澡时突然冒出的过剩羞耻心再次席卷而来,让他仓皇逃跑。他把脸埋在手掌中间长长地叹息,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手脚发麻,心也像是泡在冷水里,沉甸甸又冰凉凉。座钟敲响了孤独的一声,是八点半还是九点半?他觉得自己该干点正事了。他站起来,等待着让失去知觉的双腿渐渐恢复正常。夜色四合,窗外的森林没入巨大的阴影里,只有远处几点路过的车灯,隐隐透着光亮。等等,不是路过。那光点一动不动地闪了几下。他疑惑地向前挪了几步,想趴在窗户上仔细看看,结果腿上传来一阵酸麻直接导致他摔在了地板上。撞击声颇为响亮,尤其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他爆了句粗口,无力地躺在地上等待疼痛和麻木一同散去。然而屋外传来突兀的汽车发动声,他只觉得越来越亮的两束光透过落地窗包围了他。他抬起头,瞬间被近在眼前的刺眼灯光惊呆了。有两个人从车上一路小跑下来,很不见外地直接打开玻璃门,同时大叫道:“别动,福尔摩斯先生!我们现在就叫救护车!你是否感觉到骨头的断裂?……”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要被劫持了,直到其中一个人真的打起了电话,另一个人则走上来试图捏他的腿骨。“够了,”他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你们是谁?”“恐怕我们不能直接告诉你,”那个人放下了电话,神色自若地说,“但我们是被派来保护你的。”“麦考夫,是吗?”他咬着牙叫出这个名字,对面两个人如他所料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装了监听设备,对吗?”他气急败坏地说,“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