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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切检查结果都表明没有异常,昏迷也只是因为受了刺激。这两天中他思考了很多,查阅了无数资料,但都研究未果。林予那一身技能本就不符合常理,现在消失是否也无法用常理来解释?“忽悠蛋,你觉得怎么样?”萧泽反将林予的拳头包裹进掌心,“你后脑受了很严重的伤害,可能或多或少会留下后遗症。”林予痛苦地摇头:“可我不会算命了!我什么都不会了……我与正常人不一样,你知道的,我要是没了那些本事和废物有什么区别?!”萧泽明白。其他人不明白,可是萧泽明白。他为了使林予尽快安定情绪,低声哄道:“也许是因为你还没完全康复,可能过一段时间就恢复了,你就能好起来了。”人到了慌张绝望的时候,随便一句安慰就像救命的稻草,抓住就有希望,林予扑棱起来,瞪视着萧泽的眼睛:“没错,肯定是因为我还没好利索,过几天可能就好了,过几天就好了!”林予战战兢兢地度过了一礼拜,每天做复健都像自虐,恨不得立刻就康复。萧泽看在眼中难免有些后悔,如果身体完全康复,但那些本事却没回来,打击会不会更大?春日傍晚,刚亮起的霓虹灯照亮了树上冒出的新叶,萧泽搬着藤椅坐在书店门口吸烟,抱着萧名远看日落。林予坐在旁边的小凳上,扒着萧泽的腿,偶尔蹭一两口烟抽。时光正好,萧泽吐出一口烟圈,状似无意地问:“忽悠蛋,你记不记之前问过我,如果你没有算命的本事,只是个考察队的临时工会怎么样?”林予表情微垮:“那只是假设,我不能接受……”萧泽其实明白,如果林予和其他所有摆摊儿算命的人一样,那可能没什么,关键林予是如假包换的神棍,他靠看相养活自己长大,还能开天眼见鬼,能通心术梦见真相,能做风水探灵脉,还能识骨认人……林予这些本事是独一无二的,他说自己如果没有了这些本事,就是一个废物。这话并无夸张,因为这些本事靠学是学不会的,是老天爷给的,如果失去了,等于神仙没了神力,菩萨丢了莲花座。萧泽没有争辩的意思,但他想给林予打好预防针:“有些事儿不会看当事人是否乐意接受,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林予噌地站起来:“没发生!我还不信了,我明天就去摆摊儿!”他转身回店里,只留萧泽一个人继续看夕阳,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横冲直撞地走到书架前才停。今天没有营业,店里关着灯,他背靠书架将身躯藏匿在昏暗中,一颗心狂跳不止,不停渗着恐惧。脚步声逐渐靠近,萧泽追进来停在了书架旁边,问:“明天真去摆摊儿?”“嗯,我已经好了。”林予两手紧握,眼中的明亮掩盖不住慌张,他侧过身望着萧泽,逐渐变得安定,“哥,你过来行吗?”萧泽被放软的语气搅了心神,把理智抛弃得干干净净,他踱步到林予面前,抬手拥抱对方。林予埋首在他肩膀,脆弱地发起抖来:“哥,我真的好怕啊。”萧泽忽然不想劝说任何话了,也去他的预防针吧,忽悠蛋已经受尽了身体上的折磨,为什么还要遭受心理上的巨大打击?老天爷是个cao蛋的东西,可是他会心疼。萧泽把林予抱着安慰了很久,假设了很多种乐观的结果,待对方的情绪明朗一些后,打开灯煮上一壶咖啡,让林予坐在吧台后面看店。“哥,你要出门吗?”“嗯,烟抽完了,我去买两条。”萧泽看看时间,“可能还顺便跑会儿步,自己看店小心点,只管结账就行,别的服务概不提供。”萧泽把外套拉链拉到顶,一路慢跑至公园大门,天已经黑了,公园里却灯火通明正是晚高峰,老头老太太们有的散步,有的练剑跳舞,把空地全占满了。萧泽没买烟,只买了瓶水,咕咚咕咚灌进去,喝完把瓶子一扔,气势就跟将军出征前摔杯为号似的。他从长椅上起身,深呼吸迈出长腿,大步流星地直穿广场舞人群,一条线奔到领舞面前,赤手夺下了人家的扩音器。如千兵万马中直取敌军将领的首级。几十号老太太都愣了,交头接耳不明所以,看萧泽那气势也不敢贸然讨公道。过了几秒,有一部分老太太认出了萧泽,喊着“林老师他哥”。萧泽清清嗓子,对着喇叭喊道:“大爷大妈们晚上好,麻烦都往这边来一下!”这一嗓子底气十足,老人家们又喜欢看热闹,于是吊嗓练剑逗鸟遛弯儿的全凑来了,萧泽腾地一跃,站在了后面的石头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应该有不少大爷大妈都见过偏门一小孩儿,圆眼睛,坐个小马扎,拿个地球仪,经常跟那儿猫着算命。”赵爷爷急忙接腔:“就是林老师嘛!”众人纷纷附和,表示都认识,大家七嘴八舌地发问,为什么林老师好几个月没露面?林老师不会是回老家娶媳妇了吧?前一阵的杀人案,那凶手好像认识林老师,是不是真的啊?萧泽示意大家安静,回应道:“我是林予的哥哥,今天弄这么一出就是求大家一件事。”“小予之前出了意外,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算命的话,暂时可能算不准了。”萧泽声音渐沉,才发觉自己在这件事中同样难受,“他很喜欢各位,也喜欢算命,所以我在此恳请大家,如果他摆摊儿给大家算,请大家多多担待,就假装他算得准。”老头老太太们一阵唏嘘,完全不敢相信,有些个情感丰富的,甚至心疼孩子似的抹起眼泪。萧泽又多言了两句:“我知道有点强人所难,看在小予以前真心帮过大家的份上,拜托了,算命的钱可以找我结,我就想让他开心。”老头老太太们满口答应,都很谅解,萧泽再三道谢后离开了公园。他慢跑回书店,跑到门口停下,隔着玻璃窗看见林予在对着地球仪发呆。萧泽不知道能瞒多久,也可能根本就是无用功,可是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翌日清晨,林予拎着马扎和地球仪出门摆摊儿,萧泽光明正大地跟着,反正考察项目结束了,他目前有的是时间。林予往花圃前一坐,扭头闻了闻新长出来的花骨朵,再扭回来已经有了客户。王奶奶拎着购物袋,笑眯眯地问:“林老师,我来给你开张好不好啊?”林予扶王奶奶坐下,高兴道:“奶奶,你想算什么?”王奶奶伸出手:“看看手相吧,算算财运。”林予有些紧张,握住对方的手捏了捏,拇指指腹捻在对方的掌心走线上,耗费了将近五分钟,头脑却一片空白。他沁出一排热汗,盯着那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