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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芊有些惊讶,作为交往对象,郑绍礼的身份李谦修再怎么说也该了解一二,现下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得,不过她也没有多加询问,反而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郑家那一连串乌烟瘴气的破事儿尽数告诉了李谦修。“郑晨现在被送去了国外,听说在那边闹得动静也不小,他们家……总归过于高调了。”李芊真诚道,“阿修,你想回公司跟我说就是,我们是亲人,何苦和郑家的人搅和在一起,唉,我也替你瞒不了多久,要是被爸爸知道了……”李谦修没有说话,兀自沉默了半晌,将紫砂壶里的茶水尽数浇在杯子上洗杯。李芊知道他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只能叹了口气拿着手包站了起来,劝道,“阿修,别怪我多话,我总是你jiejie,总要为你好的。”他听李芊这样讲话整整听了二十年,从未觉得过厌烦。今天却不知为何,对这样试探试探又试探的言语机锋微微起了厌烦之感,总觉得李芊略带尖利的声音像只聒噪的青蛙,在他耳边不知疲倦的呱呱乱叫。如果是郑绍礼……李芊恐怕连说第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吧。他忍不住扬起一边眉毛,朝李芊淡淡道,“我从没想过瞒,也不需要任何人帮我隐瞒。”李芊被他噎了一句,愣了好半晌,缓缓道,“你好久没这么跟我说话了。”说完,她又向回神似得,重新挂起温润jiejie的无奈笑容,“唉,算了我劝不住你。”李谦修淡漠道,“我说过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李芊无奈的摇头,好似看一个叛逆少年却不得不妥协般,“罢了,我也不在这里惹你烦了。阿姨求了个平安符,我给昊昊带上就走。”她这次倒是走的干净利落。李谦修笑了一下,他们一边恢复了寻常姐弟般代表亲近的闲话家常,一边向院子里走去。刚到走廊,便听外头传来一句郑绍礼冷漠又挑衅的警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他本就比韩锐高些,比起气急败坏的韩锐,他只是微微抬起下巴,眼神轻蔑又凌厉,手里还夹着一支烟,衬托的韩锐像个卖力演出却演技奇差的小丑。所有人都愣住了,韩锐面色难堪至极,恰好看到李谦修他们推门进来,当即道,“阿修,你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李谦修憋了一下嘴角,笑着道,“让你闭嘴的意思。”韩锐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得心口生疼,再怎么圆滑的态度也使不出来了,黑着脸摔门出去了。李芊眉头一紧,将包里的平安符交给李昊,随口说了两句便追着韩锐走了。KK和李昊长大了嘴围观了全程。在李昊心中,郑绍礼的形象又拔高了几分。主要是刚才实在太帅了!李昊向来崇拜那些气场强大的人,人家喜欢钢铁侠,他喜欢陈浩南,人家喜欢喜洋洋,他爱少年包青天里的八贤王。郑绍礼简直就是他梦中的完美形象!李谦修笑着拍了下两个崽的脑袋,朝李昊道,“别以为我没看见,姑姑给的巧克力拿出来,没收,再吃快蛀牙了。”李昊神情一厉,微微抬起圆润的小下巴,朝他爹轻蔑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郑绍礼:……然后……然后他就被揍了一顿屁股,眼泪汪汪的把兜兜里的巧克力全数摸出来。KK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默默捂紧自己的小口袋,朝李谦修比了个爱心的动作,企图保卫巧克力的安全。然并卵。被搜光了巧克力的两个崽气愤的背起小书包,抱着他们的崽企图离家出走,被郑绍礼一手一个抓着后领提了回来。然后气嘟嘟的写作业,气嘟嘟的上厕所,气嘟嘟的睡着了。人生真是好艰难。好容易将两个崽收拾干净,李谦修伸了个懒腰,朝郑绍礼伸出手,学着KK的模样眨巴了下眼睛,“宝贝儿要抱抱。”郑绍礼一直烦躁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几个月前,他从未妄想过自己会得到李谦修,尽管他从初见,就对他存有好感。他们都是成年人,他们也都有孩子,肩上扛着作为父亲的一份使其成熟的责任,成年人的社会,即便存有好感,矜持与考量总会挡住情感的前路。万般不曾想过,他们会摒弃这些所谓的犹豫。他走过去抱住李谦修,感受李谦修无比熟稔的将头放在郑绍礼的肩颈处磨蹭,他本就比李谦修高半个头,完美的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里,像一块本就连在一起的拼图碎片,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他们抱了一会儿,李谦修抬起头弯了弯眼睛,“宝贝儿想先知道什么?”郑绍礼本以为自己会率先询问李芊与他的对话,毕竟这事关他的身份,却没想到话到嘴边竟变成了另一个问句。“那个韩锐是什么人?”那个男人做出的姿态绝不像个普通朋友,还有他在院子里耀武扬威的那些有关于李谦修以前的旧事,只是朋友,不会了解的这么透彻,也不会记得如此清楚。李谦修先愣了一下,随即笑弯了眼睛,且弧度越来越大,“嗯,知道,宝贝儿吃醋了。”郑绍礼顿了下,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脸。李谦修笑出了声,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用鼻尖轻蹭他的鼻尖,眯起眼睛,像个猫绅士,礼貌的嗅了一下,“唔,酸溜溜的。”他被调侃的俊脸发红,抱着李谦修腰身的手却不肯放,固执的等一个答案。初见时成熟稳重的形象逐渐被小狼狗的犬性覆盖,组合成了李谦修最喜欢的郑绍礼。李谦修喜欢到叽儿梆硬,捧住郑绍礼的脸狠狠亲了好几口,亲的他受不了反客为主,抱着李谦修一顿深吻,两人都吻出了帐篷来。两人本就是热恋期,只恨不得长在对方身上,哪里受得了这样亲密的接触。但店里始终不能过于放肆,只能不约而同的离开对方的身体,各自平复,看见对方因欲望而狼狈的模样,又互相带了些调侃意味的对视。既像恋人,又有些如朋友般的微妙默契。李谦修靠在走廊的玻璃幕墙上,笑了下,“他和我交往过。”郑绍礼刚才还因亲吻而激荡的心顿时一空,脑袋也清明起来。李谦修二十九了,有一个五岁大的豆丁,是个成年且成年很久的男人,如果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那是不可能的,甚至不止一个,他十分清楚,十分明白,十分理解,只是有一分,仅仅有一分的嫉妒。为什么那个最开始遇到他的人,不是自己?他企图像个正常的,老练的情场人,平常的问道,“为什么分手?”李谦修笑了下,道,“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