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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西方的大秦国,在很远很远地方,那时候我们还是汉代呢……后来大秦国分裂了,西边还是大秦国,东边就是现在的弗阆国。”他一边站起,一边认真解释着。“这样啊,风澈你知道的真多!”月生跃起抱住他的脖子,蹭在他的耳边小声道:“以后我要你每天和我说这些。”“好……”没有言语能胜过紧密的相拥,这两个可怜的小人儿,互相撷取着对方的温暖,对方的气息,如一剂良药般,填补着内心深处里曾受过的每一道鲜血淋漓的伤痕,安抚灵魂里最寂寞的孤独。温存过后,月生和他说了她未来的计划,他想了想便答应了,在他心里,的确没有比“隐居田园,不理世事”以外更好的办法。月生定了明日出发,走水路,虽然要经过不少支流,也有些弯弯绕绕,但关卡相对于陆路少了许多,最大程度能保证风澈的人身安全。到达宋国建康附近水域后,齐伟会安排风澈换上一条贩卖奴隶的船只,假扮成奴隶是最不显眼的,关卡一般对奴隶不会过多盘查,届时月生会化妆成购买奴隶的富商,将风澈身份隐藏运入华府。可他提出了一个请求,他想在离去前去一趟京郊的小牧山,那是他和行空师父生活的四年的地方,他想和自己幼年时光告个别,或许还能遇见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的行空师父。月生喊来齐伟罗新,商议了许久稍稍改变了些路线。为了明日的行程,月生哄风澈早些睡下,熄了灯合上了门。明日就要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国土,风澈心里五味杂陈,怎会那么快睡着。他辗转反侧,郁郁不堪,脑子里全是自己曾在这片国土中留下的画面。一幕幕,一张张,最后慢慢泛黄,合上在记忆深处,落满尘埃……他的身子已经虚弱不堪,□□伤害了他的内辅,形同废人;皮鞭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丑陋的伤痕,削瘦不堪的面容上光彩不在。也许,他将永无痊愈之日,曾经的那位韩风澈,早就埋葬在了那些意气风发的岁月中。现在的他贫困,患病甚至残疾……可他是个男人,一个二十岁快要娶妻的男人,以后要怎么给她一个安宁富足的日子?他心急如焚。焦虑的情绪里,抵抗毒素蔓延的药物终是在他身上起了反应,两股力量在他身体里冲击碰撞,搅动五脏好不痛苦,他咬紧牙关,不发一言,任凭汗珠浸湿了床单被褥……阵阵痛苦中,他却笑了出来,他告诉自己再也不是这喧闹红尘中的孤单一人,他有了月生,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人儿,他在剧痛里感谢命运让他们相遇,他感谢那只猛虎的袭击,甚至感谢李太师那般对他……“如果所经历的这些痛苦都是为了得到她,那么,就让它们来的更猛烈些吧!”他瞪大眼睛看向虚无,挺过了最猛烈的痛。月生坐在已经打了烊的一楼大厅里,手里捧着那两个泥娃娃发呆。“还不睡?”罗新坐到她身边。“睡不着。”月生垂了垂眼,似是鼓起很大勇气问罗新:“罗伯伯能帮我诊诊脉吗?”“月儿不舒服?”“不是……是……是……”她咬着牙,难以启齿。“月儿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罗新取了案几上的茶杯,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月生用力呼吸了两口,决绝般道:“是看看我有没有风澈的孩子了。”“咳咳咳!咳咳!”罗新撕心裂肺伏在案几上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缓了下来,他有些怒意瞪着月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风澈虽然伤了内辅,只是不能……但基本功能还在……“是不是他欺负的你!!臭小子,我杀了他!”罗新舍不得扇月生的耳光,怒火只有朝风澈发泄。“我就是和他亲亲了一下,罗伯伯干嘛这么生气!”月生挡在他身前。“亲……亲什么地方啊!拿什么亲啊!”罗新快要崩溃了。“亲嘴啊!亲嘴不就是用嘴亲吗!还能用什么亲!”月生还委屈了,吧嗒吧嗒着眼睛。“那你说什么孩子的干嘛!”罗新十指搅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发髻。“对啊,娘以前和我说过,我就是她和爹亲亲之后就有的!”月生理直气壮。罗新直直倒在地上,闭眼半天不语,月生不断用脚试探他是死的活的。“你娘骗你的。”末了,他幽幽一句:“亲嘴,是亲不出孩子的。”“那怎样我才能有孩子?”月生干脆坐在他身旁,一脸求知若渴。“你很想有孩子?”“对啊,和风澈成亲之后,我就想要一个我和他的孩子,这样才像个家嘛。”月生揉了揉自己的红脸。“罗伯伯会努力的……”罗新想了想风澈的病情,咬牙道。“什么?”“没什么,本来这些应该是你娘教你的……”罗新尽量把自己摆在一个医者的角度上,权当是科普众生,他干咳了几声道:“月儿你听好了,如何做才能拥有孩子……”罗新娓娓道来,绘声绘色……“羞死人了!!!”月生最后是捂着耳朵跑走的,留罗新一人在黑暗的大厅里凌乱。虽是害羞地不行,但月生在月黑风高的小屋子里蒙上被子将罗新所说的一切在脑海里绘成模糊的画卷,她不知道全身上下这种guntang的感觉从何而来,□□中烧里好似还有人用柔软的羽毛挥动在心尖上,又痒又痛可只能隔靴搔痒。在他受伤的这段日子里,只有她能触碰他的身子,为他上药,清洗。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那日行刑的鞭子上竟然还有倒刺,使他惨白的皮肤上是如跗骨之蛆般高肿着或黑或红的伤口,那时月生怎有其他心思去管那些“男女大防”,即便他只余一条亵裤在身平躺在她眼前,她脑子里想的也是如何上药才能不弄痛他……真是讨厌!为什么罗新不早点说,不然……不然还能吃点豆腐……月生又是一阵发热,暗骂自己实在不该在风澈这个时候还存那份心思,毕竟以后的相处的时间很长,日后再说嘛。她被这怪异的感觉折磨了大半宿,后来强迫自己报了一炷香左右的菜名才迷迷糊糊睡去。天蒙蒙亮,月生用冷水迫使自己清醒,整理好装备后,她便敲开了密室的门,风澈已经理好了自己的包裹,坐在床上等着她。月生拉开了顶上的暗格,取了条绳子捆在他的腰上打了个死结,另一端直接丢入暗格里,不一会儿,那绳子的另一端被人拉动了三下,示意可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