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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他得意忘形,所以半点情面不讲,直戳软肋。就连宋大厨听了也不易察觉地给了个指责的眼神,剩下的小徒弟们更是忐忑——但很快他们就全被殷朝暮敬酒的举动弄糊涂了。说着说着,怎么喝上了?“我殷氏官府菜既然做的是官府菜,就该有大门大户的风范……说得好!就为这句话,小侄该敬胡叔叔一杯,先干为敬,请!”殷朝暮说完一仰脖,然后亮了杯底。他这位胡叔叔生平最爱李渡酒,哪怕存心给他不自在,也熬不住酒香气。“少爷懂得倒是不少,连我这点儿爱好也抓住,嘿!是你老爹告诉的?”胡师傅不和他客气,跟着把酒喝了,咪咪眼张得开了些。殷朝暮摇头道:“几位叔伯都是真风流,平素不掩行藏,小侄稍加留意便能知道,并不是父亲说的。”这两句话不着痕迹地小小捧了一把,还透露出自己这个东家对酒楼的关注,巧妙高明。胡师傅深深看了他一眼,旁边宋大厨不失时机地插一句嘴:“哈哈,少爷酒量好,小胡你自负品酒大家,要我说可不一定比的上少爷!你俩多交流交流,搞不准还成个忘年交,哈?”殷朝暮谦逊地点头,一杯酒下来,加上宋大厨这么一打岔,方才因胡师傅造成的冷肃场面顿时缓了一缓。“胡叔叔说得极有道理,我殷氏以官府菜安身立命,打出金字招牌、百年名号,断然不能自毁长城,走低档大众路线……何况那些个小钱殷氏也不在乎,我要的,是殷氏官府菜这个名气!而且是在港岛上流社会中的名气!自降身份确实不妥。”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不过小侄想,若是凭着小侄这几分薄面,多半能拉到何氏的“三月扬州”与我们一同登台,这样一来,各位应该可以放心了。”何氏本身就是除了顾氏的顶级豪门,旗下“三月扬州”更是专走奢侈服务顶级享受的精致私房菜。自从殷氏官府菜逐渐没落,三月扬州就取而代之,近十年来一直执港岛上流酒店的牛耳。若是能请到三月扬州作陪,不仅不算拉低了档次,现在的殷氏反要被人家压一头。不过……“少爷,三月扬州实力强劲,咱们对上他家,会不会吃亏了?”毕竟去做宣传的,棋逢对手固然是好事,可若败下阵来,那就不美了。“不必忧虑。”殷朝暮抬起一只手掌按下众人的担心,“我准备带沈真沈师兄去。沈师兄性子沉稳,压得住阵脚,又得了宋伯伯七分真传,没有问题。关于另外一位,我也有了人选。他不是咱们酒楼的人,这样即便败了也能从容些。风险与挑战是有的,但各位请相信,付出是值得的。”确实。他心中早有了全套计划,更因为他重生之前那几年留行的餐饮类节目早就证明过,只要安排出彩,这一招能赢得的效益远比干放广告要强的多!不过在这之前,还要先搞定的剧组。殷朝暮原本想既然有顾禺这尊太子爷在,这件事应该手到擒来。然而一个电话打过去,却听到顾禺各种明里暗里的抱怨与告状,才知电视台已被划归给他那位大哥——顾疏了。于是殷朝暮犹豫半秒,想着公事不好用手机,就拨通了顾氏。前台小姐多次帮他转给过顾禺,很客气的请他稍等几秒。等待的那几秒里,殷朝暮脑子全乱了,模模糊糊想着那位在顾家受到的待遇似乎不错。不过也不好说,那家伙一向高杆,指不定是耍了手段。想到这里他又气得牙痒痒,顾疏这人最爱耍手段,一辈子都改不了!电话通了,很快就听到声音。“喂?”很淡的一句,非常轻,好像有点飘忽。低沉,从容,仿佛刚重生时军训那个夜晚打给顾疏的电话,单凭声音就让他安定下来。如闻晨钟暮鼓,殷朝暮想好的话都咽在了喉中。“怎么不说话?………暮生。”顾疏似乎掺了些无奈的轻叹,飘进耳朵里。他张张嘴,然后稳稳开口:“嗯……是我。我有事情找你,你现在有时间吗?”113113、首战准备(一)...那边静默了两秒,听起来像是在思考,然后传来了顾疏的肯定:“没有什么要忙的,你来顾氏,我们当面谈。”殷朝暮握着手机,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竟然说:“电话里就可以谈。”“电话里不行,细节都谈不妥,见一面。”殷朝暮沉声道:“什么细节?”“猜不到,但想来你的计划肯定有用到我、或者说用到我手里这一点点顾氏的地方。”清朗的男音顿了顿,他几乎错以为那人语中含着气苦的成分:“你找上我,只能是为了殷氏光辉的前途,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你别这样。”顾疏习以为常的点头:“对,说示弱的话你也不会心软,来顾氏吧。十五分钟后我把时间空出来。”殷朝暮本来并不是很想现在就和顾疏见面,但此刻别无选择,只能按着那位的意思走。十五分钟后,当他到达顾氏大楼,前台小姐早得到嘱咐,堂而皇之把他领到顾疏的办公室。极其简单的摆设,办公桌上堆着高高的文件。屋子里没人,殷朝暮走上去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整整齐齐按类别码好,已批示过的上面有顾疏的工整的笔迹。几本夹子里还插着书签,书签上用钢笔写了几个问题,大致记录下顾疏的一些疑问。殷朝暮叹口气,想起阿禺工作的样子,完全比不得顾疏这样细心。看文件搞得比写文件还精细,并不是一个合格裁决者应该做的事。顾疏的能力更多在于统筹布局,而非一点点抠细节,他搞不懂这家伙又想干什么。“老头子的办公室在上面一层,阿禺的办公室在隔壁。”顾疏关上门,殷朝暮回头,看到他心情很好地拎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下午要去电视台那边,你有……嗯,两个小时的时间。”殷朝暮不解:“阿禺?你叫他阿禺……终于决定放过他了?”顾疏走近把袋子放到桌上,捏捏他的脸:“天真的小王子,有空关心人家兄弟的事,不如先把自己那摊乱麻整理好。”袋子里都是些小食品,殷朝暮很爱吃那个核桃软糖,他买了一大袋。两个人窝在沙发里吃甜品,之前的冲突与不知所谓的生气早已被重见后的幸福抹去。他们很有默契地不提那些争端,殷朝暮开始还僵着背做得规矩,结果顾疏自然地一伸手,身体就先脑子一步靠上去了。“这里不会装着监视器吧?”殷朝暮故意半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