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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卫阳就夸张地“嘶”一声。姚路手下一顿，好笑地看着他：“你也太夸张了，就是个小伤口。”卫阳这伤口看着血糊糊一大片，实际就是一条很浅的划伤。这种伤口，在拳馆随便处理下就行，姚路替班的时候，一晚上都要帮拳手处理几次。卫阳一笑：“真挺疼的，你轻点。”姚路嘲笑他：“要不让光头准备一个棒棒糖，不喊疼就奖励你一个。”卫阳说：“我要草莓味的。”姚路愣了下，嘴里回到：“哦”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向桌上的果盘扫去，果然见里面的草莓只有两个了。偶尔卫阳会找赵叔练拳，每次他来时，姚路都会特意晚点下班，看他打拳，对赵叔说是要学习。打完拳，她还会给大家准备水果，卫阳很少吃，除非里面有草莓，他才会吃几个。卫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比赛时，休息室就会放上水果零食等，给拳手补充。收回目光，他看向姚路，女孩已经低下头，认真地给自己清理伤口。卫阳做事从来不会只凭喜好，分析利弊似乎是他本能。在他看来，姚路的身手是不怎么样，对付一两个普通人也够了。她还知道很多事，虽然搞不清楚她的消息来源是什么，但卫阳有信心会查明白的。而且姚路对自己有种莫名其妙的依赖和信任，就好像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反对一样。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想起之前她和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还挺喜欢的。生命中头一次，卫阳觉得有个女朋友也可以。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姚路”“嗯？”头也没抬，她手下不停。“做我女朋友，怎么样？”那口气，就像在问：“晚上吃火锅，怎么样？”☆、答应他吧姚路以为自己听错了，停下动作，茫然地看向卫阳。他接着说：“李三这个人很难缠，我怕他找你麻烦，做我女朋友，他至少会顾忌两分。”姚路呆愣愣的，嘴唇微微张了张，好像有话要说，却又没出声。卫阳接过她手里的药棉，扔掉，换了一个新的又塞回她手中，之后不发一言，带着笑意地望着她，等她回复。她抬眼看着青年漆黑的眸色，那眼中有温柔有真诚，他又变回自己认识的那个卫阳，有那么一瞬间，心中一个声音说：“答应他啊，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吗？”手中凉凉的药棉，将她的理智拉回一丝，倒吸口气，姚路坐直身子，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光头在外面叫：“阳子，比赛要开始了。”卫阳站起身，将姚路手中的药棉拿过来扔掉，微微低头，面无表情看着她说：“你考虑一下，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说罢，他拿起一边挂着的大毛巾，披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他的态度好像一下就变了，刚刚那种温柔小意消失不见，换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还带着些怒气。姚路有点奇怪，上次在车上也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难道这个卫阳精神不太正常？光头在外面等卫阳，看到他出来，往他身后瞧了瞧，姚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卫阳砰地一声关上门。光头马上收回目光，凑过去低声说：“阳子，那20万好像是她押的，够下本的，全部身家都押上了，万一你输了怎么办？”卫阳瞟了他一眼，凉凉地说：“三哥要我赢，我敢输吗？”光头撇撇嘴：“真不是个东西，前面要你输，到最后了又要你赢，有这么折腾人的吗。”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来到拳击台，卫阳摘掉大毛巾，一个健步迈上台。卫阳身高一米八往上，对手和他体型差不多，同样地矫健有力。和刚刚的安静相反，随着两名拳手出现，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听到欢呼声，姚路走出房间，绕到拳击台入口处，站在登记桌的一侧。扫视全场，人声沸腾，她看到光头站在拳击台旁边，正和身旁的一个女生说话。那女生个子高高的，虽然瘦，但凹凸有致，留着一头波浪卷发。姚路盯着那女生看了几秒钟。似乎感受到陌生人的视线，女生抬头向姚路望过来。光头顺着那女生的视线，看到姚路，点头示意。哨声响起，比赛开始，人群再次爆发喊叫，还有人大声吼着：“打！！打死他！”没有电影里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两个拳手迅速缠斗在一起，死命朝着对方的头、腹部等关键部位发出攻击，拳头打在rou上发出“嘭嘭嘭”的闷响。姚路微微闭眼，她还是不适应这种比赛，觉得和野蛮人打架没什么区别。赵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既然不喜欢看，干嘛还要参与？”姚路扭头，看到赵叔，笑着说：“因为我喜欢钱啊”赵叔呵呵一笑，没说话，看向台上。地下拳击卖点是暴力血腥，拳手拼的是谁更狠，越不要命的越可能赢。实际上，拳手真正的格斗实力，比常年训练的正规运动员还是差了很多。比如武术比赛冠军，是不会来干这行的，愿意来的，多是半路出家，有点功底，但并不系统。赵叔是这样的，卫阳也是，相比较起来，从小在武校上学的大钢确实更有优势。此时台上，卫阳的对手已经坚持不住，倒了下去，但是卫阳没有住手，他冲上去拉住对手的头发，一把将他脑袋拉起，使劲往自己膝盖上撞去。显然没有人要阻止这种行为，观众席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全场沸腾，很多人大声叫好。直到对手完全无法起身，卫阳终于松开手，举起双臂，发出吼叫。观众们站起身，随着他一起吼着。拳场的工作人员迅速上台将对手抬上担架。姚路转身打算离开。赵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不等卫阳吗？”她摇摇头，走出拳馆。夜晚的凉风吹到身上，姚路彻底清醒过来。她不喜欢这种比赛，也不喜欢这样的卫阳，这和她印象中的男人相差太远了。刚刚，自己确实为“女朋友”三个字沉迷，也确实被对方吸引，直到他说出理由。是啊，卫阳是多么冷静理智的人，自己和他一共才见了几次，怎么可能就让他着迷了。还有朋友圈里那张照片……姚路甩甩头，嘲笑自己想太多，现在的目标是要努力赚钱，让自己和母亲过上好生活。比赛结束，卫阳打开休息室的门，里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