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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还是不管钱,所有的收入全部交给她,平时听她报账也是听过就结束,完全信任她,她当然不会辜负他的信任,女儿的教育预算,老人的医疗预算,家庭意外风险预算,她都妥帖地做好了。这笔意外开支,她当然也会一如既往地向他交代清楚。赵楷的手机响起,他们都是心一紧。果然,赵楷边接电话边示意她换衣服。他们还没到医院,电话就来了,赵楷开车,杨景樱按了免提。“赵老师,没救过来。”杨景樱长叹一声。她拨通父母家的电话,没人接,再打杨华军的手机,也不接,再打孙琳,还是不接,她和赵楷面面相觑。杨母在医院,他们刚才听到了背景音中杨母的呼天抢地。杨景樱打了杨睿的电话,让他去看看。“娘娘,出事了。”杨睿的声音很沉重,“你们不过来不行了,我爸也在赶过来了。”夫妻俩赶到,看到小区里救护车警车,假期里大多数居民都在家,都出门看热闹,指指点点的。杨景樱真心无语问苍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杨华军和孙琳互砍,一个当场死亡,一个去抢救了。杨景樱夫妻俩到了小区里,警方封锁了现场,杨华军送到医院抢救了,孙琳的尸体也被运走了,杨景樱找了汪涛夫妻俩。汪涛夫妻俩听说了,饶是他们见多识广,也傻掉了,立马赶过来,代表他们配合警方工作,他们夫妻俩马不停蹄赶往医院。还没到医院,电话又来了,杨华军没救过来。杨华军没送到东山医院,所以杨母还不知道,杨华伟让父母和杨景樱的两个姑妈赶去陪杨母,他们处理杨华军的事情。杨景樱简直要崩溃了,一天死了三个人,两个跟她有血缘关系。她害怕,慌乱,她的世界,怎么会牵扯到杀人案?杨华伟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关键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坠楼,夫妻互砍?互砍的时候,杨乐可还没宣布死亡呢。杨睿还是很有担当地跑前跑后办手续,看着儿子,杨华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真的感觉他老了。汪涛给了杨景樱电话,把警方初步勘验现场的结果告诉她,杨景樱听了更崩溃了。杨华军吸/毒了。赵楷立马通知医院,杨华军献的血立马处理掉。杨华军自从卖掉他们奶奶的房子还了赌债后,就被一帮混混盯上他剩下的钱,让他沾了毒,然后孙琳也沾了……警方在家里看到了他们俩吸食毒/品的工具,推测是他们吸/毒后产生幻觉而互砍,当然还得尸检和调查去判断推测是否正确。杨景樱和杨华伟都很崩溃,他俩正正经经一辈子,居然有这样一个弟弟。杨华伟的父亲来到杨华军抢救的医院,除了他,其他人都还被瞒着,他过来听说了吸/毒,老泪纵横。“大伯,你别伤心。”赵楷听说杨景樱的大伯要过来,就准备了降压药,见他情绪激动,立马让他吃药,“你血压高,千万别激动。”杨睿赶紧扶他爷爷坐下,劝解着。杨华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杨睿,你留在这里,处理你叔叔的事情,反正人也没了,你就听警察安排吧。”杨睿点头答应。“我们去东山医院吧,总得让婶婶知道。”杨华伟长叹一声,“小赵,你让你们医院准备一下抢救?我怕再倒一个。”赵楷点头,他搂着杨景樱的腰,给她力量,心疼死了,杨景樱表情木木的,他从来没看过她如此茫然无措的样子。路上,杨华伟给他老婆打电话说了,也给两个姑姑说了,先让他们消化一下,等到了医院,可以避免太多人情绪激动。杨华伟的两个姑姑情绪稳定,她们真是看在大侄子和侄女的份上才过来帮忙的,听说杨华军吸/毒,她们并不感到意外,杨华军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们都不意外。他们到了医院,杨母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面无表情,低低地念着“乐乐”,“乐乐”……杨母手上拿着杨乐平时玩的一把玩具枪。杨景樱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到赵楷手里,赵楷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给她力量:“妈,杨华军……没了……”杨母涣散的眼神一下子聚焦到她身上,死死盯着她。“他……吸……毒……孙琳也吸……拿刀砍……都没了……”杨景樱艰难地说着,感觉自己说了40多年的上海话,如此地艰涩难听。杨母没有大家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她的眼神又涣散了,又开始重复“乐乐”,“乐乐”……杨父瘫在床上,但是意识清醒,杨景樱走到病房里,有其他病人在也没办法,她不得不面对。“爸……”“乐乐呢?”杨父嘴角有点歪。“乐乐……没了……”杨景樱艰难地说着,赵楷扶着她,握紧她的手,心疼地快死了,为什么他的爱妻要经历这种事。“我的乐乐……”杨父想喊,力不从心,发出低哑的吼声。“杨华军……也没了……”杨景樱很想自己不要那么坚强,可以昏过去,可以不去面对。“啊?”杨父并没有想象中的崩溃。“他吸/毒……拿刀砍孙琳……孙琳也砍他……都没了……”“乐乐,小畜生死就死了,为什么要害死乐乐?”杨父低吼着,“小畜生啊,赌就赌了,为什么要吸/毒?”赵楷见杨父嘴角歪斜,赶紧按了急救铃,他的同事赶来处理,他们都退出了病房。杨母拿着杨乐的玩具枪,很平静。“小畜生夫妻俩吸多了,在房间里和那臭女人打架,乐乐一个人在小房间,我们都没空管他。”杨母平静地说着。怪不得,他们都不知道杨乐坠楼,他们过了那么久才开门,杨景樱这才把事情理顺,父母都忙着掩饰杨华军吸毒的事情。“乐乐,乐乐,乐乐……”杨母重复着……杨景樱外婆的房子,前几个月房客退租了,杨景樱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再出租就一直空着,就把杨母送回了那套房子,杨母来到自己母亲生前住过的房子,陈设还是多年前的,突然大哭起来:“妈,妈,我命怎么那么苦……”听到母亲提起外婆,杨景樱的眼泪没忍住,她好想外婆啊。外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赵楷抱住她,他对于死掉的三个人,除了震惊以外没多大感觉,他只是心疼他的妻子,为什么她要经历这种事?无解。杨父杨母的身体迅速垮了,本来为了杨华军辛苦卖命身体就不好,他吸/毒以后,不仅苦劝他戒毒,还要瞒着外界家里有俩吸/毒人员的事情,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