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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他心中悲凉,想着虽王爷宠幸娈童也不算新鲜事,偏自己看见了心中难受。这上京之中与他交心者极少,荣栎虽和他感情不错,奈何这几日又去了国子监轻易见不得。杨生虽担了他师兄的名头,毕竟是外人,且说话难免带了文人的酸儒秉性,咬文嚼字费劲得很,他此时心中郁郁,哪儿还有心思应付这些?至于温酩更不足道矣。他忽想起那个替他挨了一刀子的上官九。心道那人虽看起来一副花花肠子待自己却是热忱,平日也常来拜访自己,这时便打定主意要去卫尉寺少卿家里拜访上官九。上官九关在家里用功已有些时日了,这一日竟没料朝思暮想的人竟然来拜访他,正是让他喜出望外。温酌进来时,他穿了一身劲装手握一把宝剑在庭院里舞得赫赫生风,温酌乍然看见不由驻足细观,待他收招,立刻鼓掌叫好。上官九难得在心上人面前露了一手,也颇是得意,笑道:“酌哥儿,多日不见,你怎么清减了不少?”这话倒不是玩笑话,温酌好歹病了一场,这会虽说不至于跟竹竿似的,到底是瘦了。上官九素来眼尖心细,对他又更外不同,一句话说得温酌心里一暖。温酌却道:“哪里的话,不过是近日秋燥,难免有些不思饮食而已。倒是上官兄这向不见你,原来是练了这样绝世武功,可是要去哪里行侠仗义啊?”温酌往日与他来往总是客套,上官九听他此言调侃,言语间仿佛透着亲切,心中甚喜,嘴上却道:“原来你今日是特地来消遣我的呀!”他说着已收了剑过来,亲热地拉着温酌去小厅休憩。卫尉寺少卿家比不得侯门,上官九虽是嫡长子这屋子也不过才两进门户,不过占着一个花园子,已算是上官家大的院子了。虽如此上官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上官九又是京中数得上的风流人物,因而并没什么寒酸气,反倒是一派风雅景致。庭院里不过栽了些碧青的竹木,零星几株芳草开着点点白花,角落又有个石制灯台,看来别有些意趣。屋子里焚了不知什么冷香,只是坐着已觉提神醒脑。上官九不知从哪儿拿出个铜炉,亲自给他烹茶,温酌却是低头去看他的剑。温士郁家传绝学没能传给温酌算得上是人生一大遗憾,他的兵器颇为霸气乃是用的一柄三十来斤的霸王枪,温酌先前无意中看见也很是意外惊艳了一把,但平心而论他却是偏爱剑法的。上官九见他看自己的兵器,并不藏拙,将那剑递给他看。温酌接了看了看,见是青铜色圆底菱纹的剑柄并无甚华丽装饰,剑鞘也不过是乌木制成,可谓朴素至极,然而握着这剑却仿佛透着森森寒气,不由惊道:“这是一柄古剑吗?”上官九见他识货,笑道:“酌哥儿好眼力。”说着又接回来唰的一声宝剑开鞘,虽不见什么夸张的刀光剑影,温酌倒也瞧出这剑身光润透亮,心道果然是一把好剑。他从前念书时偷看武侠常有什么倚天剑屠龙刀的,况且史书有载的名剑亦不在少数,便问:“这剑是什么名字?”上官九这把剑虽是难得的好东西,却也不至于是什么上古名兵,见温酌问得正经,只觉他天真可爱,忍笑道:“你可高看我了。这剑虽不错,却不是那兵器谱上数得着的,乃是我一个江湖朋友赠的。”上官九交游广阔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愿意结交,倒很有些孟尝君的风范,温酌这时听他这话来了兴致,不过问了几句,上官九便滔滔不绝与他说起来。这一下午的功夫便这么打发了。等温酌告辞出来,先时在洛王府的那些不快已趋于平复。回府后,门房便告知他王府那头差人来过告知了秋猎的日子,温酌知是殷鹤晟派来的,心道今日这尴尬倒不知该如何收场,往后更是见不得殷鹤晟了。慢说自个儿骑马还只学了一招半式的,如今见了也徒增烦恼,哪儿还有什么心思跟着去秋猎。心道届时不如随便寻个由头糊弄过去罢了。他心里待殷鹤晟终归两样些,又忽然想起以前自己还读高中的时候默默暗恋班里的女孩子许久,始终提不起勇气去告白,然而等他终于忍不住想说的时候那姑娘却已经有了男朋友。那女孩的脸他早记不得了,只是失恋的怅惘还犹记心间,此时更添愁意,也不知该怎么躲了那洛王。第72章第72章温酌却是把事情想得简单了,这秋猎却不是殷鹤晟起头的。春搜、夏苗、秋狝、冬狩乃是所载君王四季的田猎。今上爱民如子,不尚奢靡,田猎也少,选在秋日狩猎一则为的不违农时,二则天气渐冷,飞禽走兽为了过冬此时渐渐贴了秋膘,乃是rou质最肥美的时候。既然是帝王秋狝,自然不会拉下温士郁。襄阳侯乃是朝中显贵,帝皇的宠臣,于骑射上也是颇为精通的。一干朝臣谁不以伴君田猎为乐事啊?便是家里的子弟,但凡有几分脸面的也都必要到御前去露个脸的,说不得就能捡个皇差呢?这里头,温酌倒是其中翘楚,不但得了皇帝的青眼,还有几分办事利落的名声。温酌这却是没法子了,要是装病岂不是欺君之罪?秋高气爽,一行人声势浩荡驾马来到西山。温酌骑了殷鹤晟给他的那匹白隙。他心里虽然膈应殷鹤晟,白隙却是匹好脾气的马,哪怕似温酌这样胡来上马的还能忍着没尥蹶子可见实乃马中贤良淑德之辈。因还不熟练,温酌总算还有些理智,不敢快马加鞭只是慢吞吞蜗牛似的缀在末尾,被前面人潮激起的扬尘糊了一头一脸的灰。今日虽是打猎,到底是要见皇帝的,众人都是打扮地光鲜照人。宫人宦官忙着支帐篷烧水烹茶地忙碌,一众皇子权贵大臣众星捧月似的围在皇帝跟前。因温士郁得宠,连带着温酌也站在近前,给皇帝跪下行礼后起身。温酌有洁癖,下了马后拍了灰整理衣装用帕子好好擦了把脸,这会又是个光鲜照人的美少年。皇帝今日兴致极好,笑着看他,对温士郁道:“这小子生得越发好了,只可惜朕的公主们同他年纪悬殊,竟是要不得这个驸马了。”皇家联姻倒是不怎么讲究辈分,汉成帝时还有姑侄同侍一夫的荒唐事,是以温酌虽差了辈分却未必做不得驸马。温士郁听了脸色一喜,笑着回道:“皇上可是忒抬举他了,他哪里能有尚公主的福气。”一旁有同温士郁交好的这时也纷纷谄媚,都夸温酌一表人才如何如何谦逊长进皇上选婿眼光老道,又有夸赞皇子们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无一不是拍皇帝的马屁。因是皇家游猎,太子当然也来了,只是他一来挨了罚,母妃又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