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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好久,方重重吸一口气,道:“我没事,等着世界有大事。”他轻哼一声,正要走,将他撵了出来的欧阳燊却开门唤他进去,他满心疑惑,依言进去。两人隔着桌子默默不语独自思索着,坐了许久,从门外来了人,正是老大哥。江白急忙让了座,而后乖乖站在一旁。老大哥萧拯朝江白微微一笑,温和中带着威严。“小江,我听欧阳电话里说了,你想知道怎么回事?”江白郑重点头,原本以为会欣喜,到了这临门一步方察觉内心莫名涌起的畏惧正侵袭着所有感知,如盖头的海浪一般,打得他晕头晕脑。萧拯问:“你应该对那双红眼睛印象深刻吧?可有做噩梦?”“深刻是深刻,至于噩梦……”他心虚地摇摇头。“我们可是每夜饱受噩梦侵扰,你可真幸福。即便睡不安稳,你也想知道么?”他点点头,无一丝迟疑。正因饱受摧残,才要将它来连根拔起提防卷土重来。“不如再等等吧,等解剖那边把昨日的报告拿来再说?”欧阳燊转着手指,明显紧张万分。“也好,叫秦晚去催催然后拿过来吧。”四周静悄悄如暗夜中的森林,盈满不知何时会有噬人野兽出没的威胁感。墙上的古典式时钟的时针啪嗒啪嗒默默在走,忽而“咚咚”沉沉响了起来,吓得三人皆心头一抖。九点过后不多久,秦晚从检验科拿来解剖报告,敲门而入。“三位领导,报告来了。”他将报告一放,便要出去。萧拯及时问道:“麦科可好?”“呃,大概是累了,就是有点魂不守舍的,其余挺好。”“好,劳烦你带上门。”秦晚出去了,萧拯细细检查封条,发现包括麦子韩签章在内的印章都完好无损,便松了一口气,拆封。扫了一眼,满脸沧桑,将报告递给江白,而后沉默不语。江白看着报告,前面致死原因他知晓,并不觉有甚可怕。可当他再往下翻,他眼眸倏地收紧了。什么叫“基因0.5%相异”?什么叫“论断:平行人”?这陈枫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姬上人?起码也得是个地球人类不是?他微微颤了颤手,报告随之一落,无力地躺在桌上。他惊愕得说不出话,只有目光在两位五十来岁心灰意冷的人脸上不住游移,似乎如此方能给他力量助他理解。萧拯看他骇然,无奈又忧心忡忡地笑道:“你瞧,咱们知道定然有外星人,却不曾想外星人就在我们身边。他们是怎么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们一无所知且束手无策。他们与我们外表一模一样,除了基因检测与死去后双眼变红。可你也知道,进行基因检测要求严格,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基因都收集起来。站在人流中,我们无法分辨他们。所以小江,不是我们不愿说出来,而是即便说出来了,也只会徒增恐慌罢了。”“啊,这样啊……那,”他抬起收尽惊慌的双眼,稍稍木讷地望着萧拯,“为何要检侦组来处理前日的盗窃案?”“因为那人曾让日常治管所要过保护,只是他们权当发疯。后来前日夜里我恰巧去了五灵日常治管所,赶上这件盗窃事件,所长告诉我这人曾闹所里索要保护,我便留了个心眼。我亲自悄悄去问他,他说他是第十三世界来的人……”他长长吁了口气,“我们把他们称之为平行人。”“那我们是第几世界?”江白问。所有认知颠覆的时刻,基本所有人除了问怎么办之外,便是我在哪以及我是谁。那是一种绝望中抓住稻草的下意识的方法,不见得对目前困厄之境有何实质帮助,可起码有了心理认知安全感。“第九世界。”欧阳燊回道。周遭寂静了许久,窗外阳光依旧热烈而温暖,予人奋发积极的感觉,而对于室内的三人而言,却是多余的。凛冬将至,冰雪覆盖之时,任何脆弱的希望都只能葬身重重无垠之下。“那么……为什么陈枫要吵着离开检侦组?”“他吵着要走?不可能,我明确跟他说了检侦组会保护他。”萧拯深皱眉头,眉间紧紧叠起的沟壑都要装不了空气了。看着全是疑惑与担忧的两张脸良久,方不确定地提出假设。“或许是,路上见了什么,或者他进检侦组后看见了什么令他害怕。”听他说完,江白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待那边响起熟悉的声音,他一分一秒亦不想浪费,急急问道:“张朗,昨日上午陈枫来时他的表现如何?”电话那头的张朗想了想,道:“没什么,倒是挺配合的。只是后来,有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嫌疑人柳长卿一起进来了,他就变得躁起来了。”柳长卿?他在心里默念。“那那个女人是谁,来做什么的?”“听说来报案,找她女儿的。”“后来呢?”“兄弟们将她打发去日常治管所了。”“查查那个女人。”他正要挂电话,又补上一句,“昨天那个大学教授和失主,也替我查查,查深一些。”他将手机放在桌面,目光带着摄人的笑意看着两人。萧拯对他的目光不明所以,敛下心头泛起的些微寒意,问道:“既然有一些端倪,你可还要查下去?”“那是自然,不知两位老大开不开绿灯?”“你可以去查,但是切记保密以及莫要打草惊蛇。我与其他世界部门商量商量、报备报备,但是若是要你停止插手,你必须得保证马上停手。”江白站起来,给他们敬了个标准的礼,道:“谢两位老大信任,我这就去悄悄办。”江白出门去了,留下那一叠报告颓靡委在桌面。“你真信任他?”“他虽作风不拘小节,但很正直,我相信他。而况,逃避不是办法,终有一日……和平或动乱。”欧阳燊心头跟着沉了下去,良久方自欺欺人式的无奈微微一笑,似有些宠溺:“你说他是不是很幸福?有我们两个老家伙挺他。”“是啊,”萧拯嗟叹一声,顺带表扬一下自己,“想当年,我们都是在古董底下做事,可难受了。”猫回到检侦组办公楼,江白风风火火地大步穿过走廊到大办公室去。抬眼见各人正窝在各自的小隔间里有序安分地做事,心头焦躁化成的火气忍不住喷射出来。“你们手头有这么多东西做吗?重要的事情你们不去做?张朗,有没有调查到黑去向?顾谷,有没有分析出霰/弹/枪从哪里射出来?杨思凡,让古小淓把昨天试管的检验报告立刻给我。”说完,又大步流星地回办公室将自己锁了起来。“上锁了吗?”郑懿问。“锁了。”张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