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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男人的体味,还有烟草的味道。他抱着安逸尘上了面包车,宽大的手掌一直托着安逸尘的屁股,没有让他受伤的后xue碰触到硬的座位。安逸尘的泪渐渐停了,那人剪开了绑着他手的麻绳,嘴里骂骂咧咧:“绑了个死结,二狗你是不是傻逼?下次还要老子亲自教你怎么打结?”二狗挺委屈的:“老大,以前不都是这样打结的吗?”“你他妈给老子住嘴,没用的东西。”那人托了托安逸尘的身体,安逸尘感到他在看他的脸。“他是不是睡着了?”“妈的,头一次碰到这种,自己爽完就睡的,日,老子自己还没射……”二狗说:“老大,你还没射啊?你们在里头……搞了有半个小时吧?”“闭嘴,老子持久,你不知道?”二狗闭了嘴,那人又说:“妈的,来个人路过就哭,娘们唧唧的,cao起来还不带声,没意思透了……”他嘴上抱怨着,手指轻轻地擦过安逸尘的脸,擦掉了他干涸的泪痕。-安逸尘的人生还是照样运转。屁股痛了几天,他噩梦里都是低劣的香烟味道。家教也不去了,家里人也没有太多过问。父母离婚,各自有各自的新家庭,他不过是个多出来的累赘。这个时候离高考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早已无路可走,不能在高考上出差错。他在一年前父母离婚的时候就得了失语症,他以为以死相逼就可以换得家庭不破碎,谁知道他刚出院,父母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留下一个脑神经受损的他。所有人都可怜他,唯独安逸尘觉得他不能可怜他自己。他要把所有的幼稚和愚昧都剥去,留下一个无坚不摧的城墙,城墙不倒,他就不会倒下。自从那天晚上的意外之后,他就频繁地晚上做梦,梦到那个人温暖的手指和身躯,还有一些激烈的画面。他梦到那个人的嘴唇吻遍了他的全身,梦到他睡在那人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的时候内裤都是黏湿一片。他望着收在自己衣柜里那人换给他穿的内裤,怔怔出神。白天他还是一副安静的模样,一个人看书做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人来和他说话,他长得很漂亮,不少女生会在暗地里偷偷看他,但是大家都对他是个哑巴而望而却步。安逸尘抱着作业去办公室,在走廊上就听见有人低声耳语,说那个翘课大半年的混世大魔王被他爸爸拎了回来,说是要高考了,怎么也要混过这两个月。那些人愁眉苦脸的,说,那人以前在学校就嚣张得要命,目中无人,一副天上地下唯我老大的模样,这节骨眼上突然回到学校来,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波。安逸尘还没靠近办公室,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烟味。他看到一个少年靠在走廊边,满脸不高兴的模样,周围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绕着道走,他明目张胆地在学校里抽烟,烟灰直接磕在栏杆外,簌簌地掉到楼下人的头上。听到别人惨叫,他反倒笑得一脸愉悦。安逸尘白着脸,抱着作业本远远地停下脚步。那人吸了口烟,微微侧过脸来,口中烟雾上飘,他在烟雾后眯起了眼睛。安逸尘脸色苍白,他见那人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得逞般的猫弧笑容。他微微张口,做了三个字的口型。安逸尘转头就跑。那人并没有追上来,依旧抽着他的烟。然后他开怀地笑了起来。02安逸尘几乎要把头埋进书堆里。那个人跟在老师后面大摇大摆地进了教室,安逸尘听见周围的同学小声议论的声音,连他的同桌都情不自禁地推了推他,说:“天,这不就是宁致远吗?”安逸尘之前听说过宁致远的名字,但是从来没见过真人。宁致远是个高干子弟,爷爷辈是开国元勋,父亲也是政界要员,近期在本市当市委书记,早晚是要回到京城去的。如此可怕的家庭背景给了他足够挥霍的资本,他在学校里几乎是无恶不作,把人打得住院,还搞大过女生的肚子,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没有人能找得了他的麻烦。老师说:“宁致远同学休学了半年,现在回来参加高考,大家记得好好相处。致远,你选个空位坐吧。”安逸尘没有抬头,又听同桌啧啧:“这人不愧是高干子弟,二话不说就半途插进实验班来,哪像我们要拼死拼活地考……”安逸尘听到宁致远的声音在同桌那边响起:“死胖子,说老子什么呢?”安逸尘一惊,侧过脸,看到宁致远一脸不愉地看着他的同桌,同桌发着抖,缩着头说:“我……我没说你……”“给老子滚开。”同桌愣住了。宁致远皱眉:“给老子滚开,听不懂中文?老子要坐这里。”安逸尘的脸一片雪白,他下意识地抓了一下同桌的衣袖,宁致远的眼神突然就暗了,他盯着安逸尘的眼睛,嘴上却是在问他的同桌:“还不快滚?”“我滚,我滚。”同桌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安逸尘在抓他,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就往包里塞,听话地滚去了别的座位。班上所有的人都没吭声,连老师都没说什么。宁致远大马金刀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他连支笔都没有,明显就是来混日子的。安逸尘右边是墙壁,他现在完全被宁致远困在了座位里。老师开始上课了,他定了定神,翻开了书本。宁致远立刻挨了过来,打量了一下他书桌上用书夹整整齐齐夹着的一大排书,随手抽了一本。安逸尘没抬头,他捏着笔杆的手指微微发紧,他其实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可是对方是宁致远。宁致远翻了翻他的书,看到密密麻麻的笔记忍不住咋舌,然后他翻到扉页,轻声读出上面三个清秀的字:“安逸尘。”宁致远笑了一声:“咦,小yin妇,你的身份证上可不是叫这个名字哦。”又是这三个字。安逸尘闭着眼睛,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夜里宁致远一边cao弄他,一边骂他sao货荡妇的画面,他白皙的耳廓慢慢变得粉红。他觉得屈辱和愤怒,可是又不能让宁致远闭嘴。宁致远说:“文世倾……是这个名字没错吧?”安逸尘依旧低着头,不发一语。宁致远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这样装聋作哑下去?”安逸尘不是装聋作哑,他只是真的无法说话,不然他早该指着宁致远的鼻子让他闭嘴了。“没劲。”宁致远见安逸尘怎么撩拨都不理他,甩手就把书扔回了安逸尘的桌子上,自己趴在桌子上玩手机。本来学校都不准带手机的,老师却对宁致远视而不见。安逸尘苦笑,他能预感到接下来的两个月他要多灾多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