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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分析,这个等级的副本只有三百万分之一的出事率,相当于双色球二等奖。以现在的执行者基数,全世界每三年才会出现一例意外。而且我会密切关注你的生理指标,一旦生命值跌落到30%以下就会强行将你从副本召回。所以不必担心。”事实证明,二狗这个人工智能暂时还没染上人类“满嘴跑火车”的恶习,说的话挺靠谱——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宋隐一连挑战了几场普通副本,的确是简单又安全。打的怪少之又少,更多时候只需要寻找到偷渡者就可以轻松解决。另一方面,自从首战“银叉”告捷之后,宋隐就再没使出过“闪现”的天赋。但这并不妨碍副本的推进。况且不必从身体里飞出那些作怪的蝴蝶,对他而言反倒是好事。诡异的炼狱生活还在继续,宋隐已经慢慢寻找到了一点节奏和平衡。与一帆风顺的工作相比,生活方面就显得有些不如意了。尽管“银叉”副本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开门红,可打那之后,宋隐的直播就再没得到过一分钱的打赏。这让他不得不开始精打细算每一笔开销,甚至考虑起了在花园里种点水果蔬菜。与此同时,升上1级后,系统中的社交网络对他开放了部分功能。除去正在接受处分的少数执行官外,所有人都能在网上畅所欲言。每个执行官可以创建三个账号,除去主账号实名之外,另两个子账号则可以自由起名,也就是俗话说的马甲。从前对社交网络不感兴趣的宋隐,特意花了一天的时间来研究炼狱社交圈的生态环境。得出的结论是:驴到了罗马还是驴,吃瓜群众到了炼狱也不会放下手里的西瓜。在这一片无声的喧嚣热闹里,宋隐很快就找到了齐征南(或者说是焚风)的账号。不出意料,这个男人的社交主页内容少得可怜,放眼望去几乎只有自动生成的副本录像,以及一些明显是应商家之邀发布的广告。顺带一提,直到这时候宋隐才知道,原来炼狱里还有不少战斗能力低下,但是经商头脑一流的人,经过特许之后转型以经营服务为主业,通过赚取金钱来兑换工分。虽然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宋隐还是向齐征南提交了好友申请,只是没在申请留言中透露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这样做有点别扭——别扭但是有趣。这之后一连过了几天,好友申请都没获得批准。宋隐倒也不是特别意,反正来日方长。这天后半夜,他照旧登录阿克夏系统,选择了一个普通副本。从简介来看,梦境主人是位7岁小女孩,从五天前开始重复同一个噩梦。根据探测到的微量信号,系统推测梦境中应该存有一名低等级偷渡者。战斗准备室里,宋隐换上了用几乎所有积蓄购买的作战服——那是一套性感到有些可笑的连体橡胶衣。肩颈、腰侧、手腿关节等处有肌rou状的仿生纹理。而双臀、肩头以及胸口则亮得仿佛涂了油,诱人遐想之余更彰显了设计师的恶劣趣味。不过这套胶衣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它外表防水,内部则衬有薄绒,虽然不够透气,却非常适合眼下的副本环境。戴好对讲机并确认工作正常,宋隐向辅佐官示意开启副本。很快,就像投影电视那样,他面前的白墙上开始出现巨大的影像——蓝天白云和碧波万顷的海洋。镜头从高处俯冲而下,海面上逐渐出现了一条小船。宋隐助跑几步,朝墙上的影像冲去。穿过墙体的瞬间,一股强劲的海风迎面吹来。他蜷身空翻,稳稳地落在船头夹板上。身体的灵活度和协调性又增强了一点,看起来下次可以尝试更高难度的动作。宋隐并没有高兴太久,他立刻警觉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这是一艘长约十米、宽四米的木船,既没有船帆、也看不见动力装置,就这样静悄悄漂泊在海上,怪异而且孤独。再仔细看,船舷和甲板上有很多彩色蜡笔留下的涂鸦,应该出自7岁的梦境主人之手。二狗在耳机里介绍,一般来说儿童的梦境比成年人的更跳跃、更短暂,也因此难以容纳下大型的偷渡者。不过这个小女孩倒有些特殊——她是轻微自闭症患者,虽然缺乏与人沟通的能力,却拥有丰富的精神世界。宋隐一边听着二狗的声音,一边朝船舱的方向移动。刚走出几步,船舷边掠过一群蓝紫色的飞鱼。又走几步,一头粉红色的鲸鱼在远处喷出一条彩虹。推门进入船舱内部,这里倒更像是个娃娃屋——淡黄的木头地板,粉红碎花的壁纸,浅绿的窗帘。船舱中央是一张铺着红格子桌布的餐桌,摆着三碗米饭以及三菜一汤。宋隐伸手摸了摸汤碗,尚有余温。然而放眼望去,船舱里却空无一人。梦境主人到哪里去了?餐桌的右侧是一扇小门,垂挂着色彩斑斓的琉璃珠帘。将帘子撩开之后,有些声音飘进了宋隐的耳朵。那是一首非常著名的儿歌,宋隐小时候也听过几遍,每次听都觉得歌词里描述的泥娃娃既可怜又可怕。后来他寄人篱下,更是一听这首歌就止不住地吸鼻涕,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住换个安心。此刻,这首儿歌便在珠帘后的狭小空间里盘桓着。墙壁上粘满了五颜六色的儿童画,画得大多是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鱼类。“女孩的父亲曾经是远洋渔船上的海员,经常会将在海上钓到的怪鱼拍照带给女儿。”宋隐一边听着二狗的情报,一边继续观察。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把扶手摇椅,椅子上摆着一个玩具娃娃,那令人浑身不适的歌声似乎就是从娃娃的肚子里传出来的。宋隐并没有急着去调查娃娃,他的目光落在了摇椅上——椅背与坐垫上的图案是报纸,有一些粗黑的大字标题甚为醒目。“二狗……”宋隐用手指将麦克风往脸颊上按了按,“女孩她爸现在在哪里?”“女孩父亲跟随一艘船远洋钓鱿,约定一年为期,却在中途失去联系。事后有人在公海上发现了那艘钓鱿船,船上有搏斗的痕迹,冻舱里有遗体。”“这事好像上过新闻。”宋隐确认摇椅坐垫上的图案正是那次事件的报道,“七岁的女孩,应该还认不了那么多的字,却能在梦境里将文字复制出来。这说明她可能拥有相机般的记忆力,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也有可能是偷渡者带来的魔鬼红利。”人工智能严肃提醒:“不要轻敌,尽快解决问题。”宋隐应了一声,将目光转向摇椅上的那个玩具娃娃。仔细观察,这是一个用椰壳和贝壳制成的棕褐色玩偶,肥胖的身形有些非洲原始艺术的感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