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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制造不实舆论不过是搭个顺风车!”“但要是重判,也要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我父亲年迈体弱,真的受不了这个罪。”见他愁眉不展,顿然为这一个替父亲求情的孝子抱以一分同情,但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年迈体弱?他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我冷声反诘。“宋太太,你当真这么无情?”李旭睥睨地看向我,“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拍得那两张照片吗?”“不想知道。”我果断回答他,要是以宽恕这样的恶人来得到此消息,那我宁可自己动用一切方式去查明真相。“但你现在已经知道这背后还有人在搞鬼,那我父亲只不过是背黑锅……”他要继续说下去,我凉声打断:“既然你知道背后主谋是谁,你可以直接跟法官说,到时候他们自会调查,你父亲是黑是白早晚见分晓,你又何必在这里和我过不去呢?”“我猜他背后的势力肯定不小,所以我才不敢轻举妄动。”李旭皱起眉头,额头上已经冒起一层细汗。我冷笑:“说到底不过就是你自个胆小!”“是,是我胆小,但要是换做你的父亲身陷囹圄,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我沉默了。我的父亲,还是我亲手送进牢里去的。“宋太太,就当我求求你,在诽谤罪名上对他宽容一点好吗?”“既然你不敢说,那你告诉我我替你说,背后主谋到底是谁!”他眸光一滞,明显地犹豫了,支支吾吾吞吐半天都没憋出半个字来。我轻嗤:“李旭,你该不会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吧!”他目光闪躲,看来我也知道真相了。速而起身,打算离开。“站住!”他也起身,拦在我的面前,把手机举到我的眼前,“在你走之前,你先听听这个录音,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帮我!”我重新回到椅子上,他点开手机,声音不大,足够我们俩能听到。这是之前我假借奖金名义约他在星巴克见面发生的对话,当时我一直以为我要见面的人会是程凡,没想到他们俩竟然是替赛的。“宋太太,要是这段录音播出去,大众会怎么想?”他戏谑地盯着我,“这里面无论从你的语气还是你说的话听来,都能让人强烈地感受到你很渴望要到程凡的联系方式。这要是配合之前两张新闻图片,大家绝对会认为是你先倒追的程凡。你,宋太太,其实在当时就已经精神出轨了!”我没想到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的阴险,他竟然会录下当天的录音,以此来威胁我。见我紧张,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之前我录音不过是想要是我没拿到奖金还能有个证据,后来奖金拿到了我就忘记删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个用处,看来是老天想让我留着它。”他顿了顿,一脸阴鸷地压低声音,“宋太太,你考虑好了吗?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这样受制于人的被动让我满腹怒气无处可去,我端起桌上的咖啡,直直地朝这张恶心的脸泼上去。“这就生气了吗?”他无赖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扯唇轻笑,“宋太太,别怪我提醒你,这些话都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到底有没有精神出轨你我心知肚明!”“你就这么利用你的好兄弟?”想起程凡冒死替他比赛,却换来如今的利用,不免替他感到悲哀。他继续咧着那个可恶的笑容:“宋太太忍不住担心他了吗?”我忍住把手中的空杯砸向他的冲动,霍然起身,拎包离开。“宋太太,你最好能考虑清楚,后果有多严重!”“我比你更清楚,后果会多严重。你要是有种,就把录音散播出去!”话落,我推门离开。回到车上,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突然铃声刺入耳朵。看着屏幕上的名字,我才恍然想起还和苏念有约,急急忙忙跟她说了声抱歉,便立即赶往约定地点。加上堵车,到达目的地时又是半小时后了。“大姐啊,我都在这商场里从上到下逛了好几圈了,你怎么才来啊,不是刚才就说出门了,怎么到现在?”一见面,苏念就拉着我不停质问。她是声音本来就有些尖细,现在急起来更是有些刺耳,我捏了捏耳朵,生硬地挤出一个理由:“堵车。”“堵车堵了三个小时?”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复而抬眸一脸不相信地看我。“上班高峰期。”我搂过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蒙混过去。饭间,我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下我们家发生的变故,我爸死了,我妈疯了。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心底不禁嗤笑,鬼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饭后,她一定要去公寓探望我妈。我想,我也有一阵没去了,便答应了下来。来到公寓,保姆说我妈正在房间里念经。我们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去,我妈果然正朝着墙角的小佛台,摸着手里的佛祖,叽里咕噜地念经。“阿姨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差别呀。”苏念小声道。我知道她指的以前不过是一年前,当时苏念离开前,我妈就已经开始一心向佛了。虽然我平时很少来这,但经常会打电话给保姆问我妈的近况,从她口中,我妈的状态也和现在一样,和正常人无异。有时我也在想,我妈的疯病是不是就只是针对我,毕竟在她的潜意识里,是我害死了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一卷经念完,她拂起佛珠要重新开始,我轻轻唤了一声:“妈,念念来看你了。”闻声,她回眸,那双波澜不惊的清眸顿时变得局促不安,平静苍白的脸上也染上惶恐之色。她死死地攥着手中的佛珠,脚下大乱,口里不断念叨着:“魔鬼,魔鬼,魔鬼……”☆、第七十五章疼我心狠狠地揪着,眼眶干涩地生疼。好久不见,我以为她在冷静地时候能把所有事情都想清楚,我虽然亲手把慕仁川送进了监狱,但并不代表是我害死了他,真正害死他的不该是我,而是他自己先前造下的孽。然而,现在所面对的现实让我再一次失望,她从来没有从过去走出来,甚至还越陷越深,把她的这个亲生女儿彻底遗忘在了仇恨里。“妈,我是小素。”话说出口,我才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惶恐、悲哀全都聚在心上,心脏不断抽痛着。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换来的却是她眼中无限放大的恐惧与梳理,她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猛然冲到床边抓起一件衣服向我扔来,又迅速退回角落,死死地抓着那串佛珠,不断咀嚼着双唇:“阿弥陀佛佛祖快快显灵,把魔鬼抓走,她是魔鬼,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