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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里,去红鹦鹉螺区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大人这就走了?”灵魂女王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他怎么没带上我?”林三酒瞥了它一眼,连一个字都不想和它说。“离赛区关闭还有好几个钟头呢,接下来干什么去?”才不过短短几分钟,大rou虫就像是完全忘了波尔娃的要求,转而问道。“现在……现在先让我歇一口气。”林三酒揉着自己的小腿,疲倦地叹道。(。)☆、620天色将晚怪不得奥林匹克里所有的比赛选手,都是一副行尸走rou、摇摇晃晃的模样——在林三酒好不容易积攒起力气站起身的时候,她的模样看起来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强多少。白雾遮挡了天光,因此才刚刚下午三点,天色就已经暗得像是即将迟暮一样了。林三酒背着一个鸟笼,脚边跟着一条没有了人皮外衣、像rou虫一样蠕动前行的灵魂女王;白胖子一颠一颠地跟在它的身边,因为人小腿短,跑得颇有几分吃力。赛跑终点离起点不远,却同样与石墙很远;一行人不得不穿过整个神之爱赛区,因此也有了远远观望其他比赛的机会。慢慢地拖着脚步走了半个小时,林三酒已经看见了好几种项目:除了像弓箭、搏击之类能隐约辨别出内容的比赛之外,还有一些比赛,她甚至压根分不出来是什么——有的选手站在地上,慢慢被升高的土地堆了起来,又突然掉进了豁然打开的土坑里;还有的选手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个小圆筒,好半天了也不挪一下地方。不同的比赛项目,也被分进了不同的会场里,由一条窄道串过了所有的场地,以供选手进出;顺着这条窄道,林三酒一行人好不容易再一次来到了石墙之前。“欢迎奥运健儿们!恭喜你们在健美与力量中度过了第一天!”稍一接触,石墙上立刻凹陷下去了一行大字:“需要查询成绩吗?需要预约下一场比赛吗?”林三酒毫不在乎排名——反正在场二人一虫肯定不会是第一名——再说,在每一场比赛之后,她都还有三天时间可以休息,因此立刻回应道:“我要看地图。”从地图上看起来,红鹦鹉螺和猫屎咖啡这两个赛区,处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上;再加上一个神之爱的位置,正好在圆形休息区的边缘,形成了一个不太标准的三角。这一来,倒不太好办了:她与木辛有言在先,已经约好了赛后相见,不去的话倒像是她想独吞似的;但林三酒又放心不下礼包,想赶紧去瞧他比赛——正在她踟蹰的时候,只觉脚下忽然微微颤动起来,伴随着轻轻的摇晃,右侧的石墙也隆隆地发出了低响,一点点缩进了两侧墙壁里,打开了一个出口。此刻已是下午,许多比赛已经结束了,因此进进出出休息区的人为数不少。林三酒抬头瞥了一眼,正要将目光投回地图上时,又猛地抬起了头——紧接着,她腾地就蹲在了地上,正好被灵魂女王挡在了身后。波尔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干什么?”大rou虫微微一拧,抬高了rou红色的头:“谁出来了?”从石墙中走出来的,是一个身子细细薄薄、如同一片柳叶似的小姑娘——她看起来不过十几岁,仿佛一棵刚刚探出来的绿芽,即使在末世里也残存了几分清嫩;她在远处左右张望了一圈,目光在大rou虫身上一震,似乎也被这个模样的东西吓了一跳,随即快步走向了神之爱赛区。“这不是那个……那个鹿什么的孩子嘛,”灵魂女王登时来了兴趣,然而随即又不无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你躲她干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三酒简短地应了一声,“我还要赶时间呢。”虽然对鹿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这可不是她躲着对方的原因。说林三酒直觉敏锐也好,说她反应快也好,在她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的时候,她就立即意识到了鹿叶特地折返神之爱的原因——她可以算是露富了。对于一个售卖特殊物品的人来说,一件像【战斗物品】这样能够随意模仿其他特殊物品的道具,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不管鹿叶是想买,想抢还是要干别的什么,林三酒都不愿意跟她浪费时间。一直眼巴巴地盯着那个小姑娘的背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了远方以后,灵魂女王这才又叹了一口气。它没有人类那样的口腔构造,全靠摩擦rou芽来模仿人类的各种声音,这一声叹息不仅听起来惟妙惟肖,而且它越来越人性化了,对于叹气的时机场合也用得十分到位——林三酒瞥了它一眼,转头对白胖子道:“你不是要把身体套起来吗?”波尔娃点了点头。“那你帮我个忙吧。你在神之爱区替我盯着些,要是遇见了木辛,就代我说一声……”林三酒本想约晚上见面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明天赛前我去猫屎咖啡区,到时再给他分东西。”“没问题,”波尔娃一拍胸口,震得皮rou一阵晃荡,“你救了我一命,这点小事是应该的。”林三酒对这个白胖子颇有几分好印象,对他一笑,又在分别时想起来了点什么,警告道:“你明天早上在开始比赛以前,小心一点身边……要是又瞧见了今天下午那个穿黑皮衣的男人,你就赶紧跑,或者来找我。”波尔娃似乎胆子不大,一张脸顿时又白了。在他惴惴不安的目光里,林三酒与他告了别,顺着石墙外侧走向了红鹦鹉螺赛区的方向——两个赛区之间的距离,不管是从里走还是从外走都差不多;林三酒不想冒险又撞上人偶师,干脆贴着墙根出发了。叫她没有意料到的是,她这一趟走得竟然完全没有一点儿意义。等林三酒拖着疲累交加的身体赶至红鹦鹉螺、又好不容易打听着了礼包所在的时候,她没想到礼包的比赛也早已经顺利地进入了尾声;匆匆朝围棋场地赶去的林三酒,刚刚来到那一黑一白两根石柱大门前,正好迎面从门后走来了一个人影。此时天色近乎全黑了,微弱的暮光好像随时都会消融败退似的;那人影从一片昏暗模糊里渐渐走近了,这才叫林三酒认出了他。季山青一头长发散落在肩膀上,被风吹得漫漫扬扬;发丝间的面孔像玉石一般温润冷硬——他在石柱旁顿足停了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的另外几个比赛选手就立即停下了脚,似乎对他心存防备似的。这样的季山青,看起来竟有几分陌生。林三酒犹豫了一秒,还是轻声招呼了他一句——季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