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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素来稳重老辣的城府,一时间都有些飘飘然。不过命运往往就喜欢在这个时候和你开玩笑,当前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的太子殿下突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时候,大殿里的众人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隆德帝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直到负责今日防卫职责的方心简高喊“护驾”,率领几个将领将他护卫住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很快,在外头当值的护卫军冲了进来,奉命将大殿前后团团围住,许进不许出。御医几乎是被护卫架着过来的,然而几名御医轮流给太子把过脉之后,都摇头叹息,径直跪在了地上。其中太医院医首姚御医带头答道:“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中的是产自南蛮的一枝蒿,此毒药性极强,只需指甲盖里的一点就能毒倒上百人,俗称‘三转半’。,就是说服了此毒之后,除非能在三息半内服下解药,否则必死无疑。微臣无能,回天乏力,请陛下降罪。”其他的御医和太医也都跟着伏地认罪。隆德帝将跟前的御桌一掀,很想将眼前这群太医都给杀了。但是幸存的几分理智阻止了他,隆德帝不再看这些太医。他走到太子跟前,看着对方乌黑的脸色,心下一痛,咬牙道:“给朕彻查!”他没有用这殿里的任何一个臣子,径直让自己的暗卫查探此事。正在此时,负责给太子试药的太监竟然也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众人又是一惊。只有姚御医壮着胆子上前给他诊了脉,然后向隆德帝回道:“启禀陛下,这个公公所中的毒和太子殿下是同一种,只是此人应当是提前服过相应的解药缓解了一部分药效,所以才撑到现在。”不管事情如何的愈加复杂,小太监的死总算是给暗卫指了一条明路,他们顺着这条线查了起来。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查出来了。毒药就是负责给太子试药的这个小太监趁人不备下在汤品里的,而这个太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唯一的亲人他的jiejie以前是为太子的生母恭顺皇后殉葬而死。他不满jiejie花样年华竟为了一个死人丧了性命,一直怀恨在心。只是恭顺皇后已死,小太监就将复仇之火瞄向了太子,又兼有心人在一旁挑拨煽动,所以才做下今日之事。隆德帝沉声道:“一个小太监怎么会有这样的南疆奇毒?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可查出这背后之人了?”暗卫将一样东西呈给隆德帝,隆德帝看了之后冷笑道:“果然是他们!”却说昌平侯府这边正是锣鼓喧天宾客盈门,一派热闹非凡。今日是乐惠公主下嫁的日子,场面自然是无比盛大。悠然作为韩家的义女,一直在韩氏身边忙着招呼。仪式进行的都算顺利,两人刚进到洞房不久,就见乐惠身边的一个女官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在乐惠耳旁说了几句话。乐惠神色大变,就连手里拿的玉如意都差点掉到地上。后来,乐惠单独和韩氏说了些话。韩氏便出来找了个理由将所有的宾客们送走了。大家心里虽然疑惑,但是眼见韩氏神色凝重,便知道这回事情不小,俱都告辞归家了。悠然还想着自己留下来看能不能帮的上忙,韩氏却让她赶紧家去:“宫里出事了,你先回去,准备好素服和白幡,听丧钟行事吧。”悠然心里一震,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死了。然后朝着洞房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义弟,好像命不大好啊。真凶已出,一直被困在殿里的宗室等人便被隆德帝下旨遣散了,只有几个皇子被留了下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何事,大家都不清楚。只黄昏时分,隆德帝下旨称:皇长子生母徐氏毒杀太子,今褫夺其一应封号位份,赐毒酒一壶。眼见事情败露,徐贤妃一应担下了所有的罪过,只愿给自己的子孙留一线生机。隔天一早,太子的丧信已经传达到京城各处。悠然一边让下人将府里颜色鲜艳的东西都换掉挂上,一边换上素服到宫里哭灵去了。隆德帝心伤与太子的横死,亲自指了“靖怀”二字为太子谥号,并下令将他葬在自己陵寝的旁边。相比起太子的风光大葬,曾经位列四妃之首的徐贤妃死的悄无声息,一口薄棺抬出去了事。若不是看在她生了一子一女的份上,怕是隆德帝连口棺材都不想给她留的。此时的吴王处境尴尬,徐氏的身后事多亏由乐宁公主出面料理了。隆德帝不许她死后葬入皇陵,乐宁只得在自己的一个庄子里找了个地方将母妃埋葬了。眼见事情败露、母妃被赐死,吴王虽觉大势已去,但是太子已经死了,心里还是有一点东山再起的希望的。只是这种希望在得知隆德帝欲让他出家的时候被浇的一干二净。吴王屏退了身边的侍从,自己在书房待了一夜。第二天下人送早饭进去的时候才看到他竟然已经自刎身亡。第二百七十七章侍疾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隆德帝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原先乌黑的头发此时竟然已经变得花白。太子的死已经让他伤心不已,徐氏虽然自己包揽了所有罪责,但是他心里清楚此事与老大拖不了关系。他还没想好到底如何处置吴王就得知了吴王自尽的消息,隆德帝长叹一声,沮丧的挥挥手:“人死如灯灭,罢了,让内务府按着郡王的规制给他下葬吧。”不过是短短的几天功夫,宫里头就接连办了一个皇太子和一个郡王的葬礼。悠然站在诰命堆里入宫守制的时候,都还有些如坠梦中。她以往只在史书和电视剧中见过夺嫡的残酷厮杀,这是一次亲身参加了他们的葬礼,只觉得浑身冰冷。堂堂的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也不过是瞬息之间就阴阳两隔。紧接着又死了一个吴王,看似这场争斗以双方两败俱伤为结局,但是悠然预感到将来的形势恐怕会愈加的复杂多变。太子在时众皇子也只在暗中行事不敢过火,如今太子和皇长子俱死,剩下的皇子都是非嫡非长的,恐怕谁也服不了谁吧!再想到沈湉,以沈泽的立场和身份,她们一家怕是迟早要卷入到这场刀光血影、尔虞我诈的夺嫡斗争之中去。哭灵的间隙,悠然抬起头看向澄净的天空,这样风轻云淡的日子恐怕离她越来越远了。太子的头七一过,隆德帝就病倒了。虽起因不过是普通的风寒,但是依旧是高烧不退一病不起。隆德帝心里就是再恼恨吴王与太子争权夺利乃至骨rou相残,但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接连丧失两个儿子。皇帝心里也是不好受的,加上近日心力交瘁,又有了年纪,因此这一病可谓是来势汹汹。不说太医院的御医们如何潜心用药,后宫的嫔妃们也都是轮番到乾元殿侍疾。诸皇子公主们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表孝心的大好时机,纷纷表露出进宫侍疾的心愿。孟皇后自然不会在此时拦着诸皇子们,给他们排了个班次。至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