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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颜儿只觉喉咙干涩,想要说什么,脑袋沉重的厉害,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颜儿......颜儿......”外婆的声音沙哑,佝偻的身影在白帆中时隐时现。她加快速度向外婆奔去,却被满脸是血的侍卫抓住了!高三的时候,夏颜儿的外婆去世了,沉重的学业让她始终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就这样匆匆的,那个总爱站在路口等待的,嘴角含笑的白发老人,消逝在这个世界,空留无数念想,也成了她挥不走的梦靥。夏颜儿从噩梦中醒来的时候,满身冷汗,发现自己身在上官云臣的帐篷里,此时的他背对着她坐在一盏烛火旁仔细看着什么。“大公子。”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有些不安。“天色尚早,何不多睡会?”说着,他伸手又点亮了一支烛火。“大公子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自有你的理由。”“你的伤......”“无妨。”得到回答的夏颜儿有些失落,好心关心他,却得到了不冷不热的回答,自己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他也不问一句,心里有些生气,她缓缓开口:“在我的家乡,所有的生命都会得到尊重。任何漠视生命的人,都会受到严惩。”“你在指责我杀了那个刺客?”“颜儿地位卑微,担不上大公子的指责二字。颜儿只是觉得任何人的出生和死亡,都需要一个交代。”上官云臣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淡淡开口:“世间万物,命由天定,生死存亡,转瞬即逝,哪来那么多交代?”听到他的话,夏颜儿心里更是不悦,嘲讽道:“大公子是堂堂护国侯之子,高高在上,忠君护国,每天要做的大事数不胜数,给别人生命做交代的小事,又何须上心。”上官云臣沉默着放下手中的东西,将烛芯挑亮,起身离开,他的话却落入了她的耳中:“北方百万百姓瘟疫缠身,满地饿殍,又有何人给他们交代。”他的话,不悲不喜,却像一声叹息,直落入夏颜儿心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知道,刚刚她说的话过分了,可她对他一往情深,看他身赴险境,不惜千里相伴,关心他的伤势,却换来不冷不热的回答,心里一时气结,伤人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他的淡然,并不意味着她有任性的资格......叹息一声,她起身拿起上官云臣刚刚看的东西,竟是一本记载药物的医书,上面画满了各种草药,详细注明了药效与用途。夏颜儿出了帐篷,只见每个护卫手中都带着一张纸,神色匆匆,正在疑惑,不远处的陈吟发现了她:“张瓜,你好些没有?军医说你太过劳累,才会晕倒。”“陈大哥我已经没事了。”面对这个热情的“老乡”,夏颜儿内心是真的感激,她问到:“陈大哥,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大公子画的克制瘟疫的草药图,药材被烧了,大公子下令继续北行,沿路寻找药材,这下可有的忙了!”陈吟说运送的药材均被烧毁,那么上官云臣看医书,是要补齐药材吗?可是一路山高水远,每一种草药都有特殊的生长环境,能寻到的草药又有多少?药材不够,怎么救患病的百姓?难道真的是因为百万百姓瘟疫缠身,生死无需交代吗?夏颜儿想不明白:“为何不上奏朝廷重新派发药材?”“哪那么容易?烧毁的药材有的珍贵无比,整个龙阳也只有被烧毁的这一份而已,再者......”“再者大公子押送药材前立下军令状,朝廷若知道药材毁了,大公子难逃其咎。”夏颜儿接过话,“终究是个贪生怕死担不起责任的人。”“哎,不是......”“好了,别说了,快点出发找药吧。”夏颜儿从陈吟手中拽过图纸,加入寻药的队伍。“哎,你你你......”看着夏颜儿的背影,陈吟有些纠结,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远处茂密的树枝间,黑袍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一切。转眼又过了几天,夏颜儿依旧和陈吟住在一起,那日之后,她再没有见过上官云臣,这样也好,免得给自己添堵,想到这里,拨土的手愈发用力了。“张瓜,你以为你的手是锄头吗?”陈吟看着她没了指甲血淋淋的手,忍不住开口。“明日就可抵达木岩镇,今天是找草药的最后机会了,我必须得加油。”她的手用力的抓土,终于把一株草药扒了出来。“好了,陈大哥,我们继续找下一棵。”“够了!”陈吟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草药,问到:“你疯了吗?”“草药!我的草药!”夏颜儿连忙捡起被拍掉的草药,蹲在地上仔细的吹着草药上的灰尘。“从你那天醒来,你就不对劲,话也不说,一天到晚只知道挖药,你的手还想要吗?”“我没疯,我只知道,只要我能多挖些草药,就能多救几个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只有这样,我才能强迫自己相信他。”夏颜儿蹲在地上,声音有些颤抖。“你说的他是大公子?”陈吟有些诧异。“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正直有担当的人,我那么信他。没想到他漠视生命,没有担当,药材被烧,他竟然因为怕被朝廷责难,不上报朝廷,弃无数身染瘟疫的百姓于不顾。我以为,我拼命挖药材,等到药材够了,我就可以为他这么做找到理由,因为他自信可以救得了无数黎民,所以才会不上报朝廷。可是我错了,明天就抵达木岩镇,收集到的草药还没有当初的十分之一!眼看无数百姓将会因他而死,让我如何相信自己当初没有看错人?让我如何信他?”说到最后,悲愤的她声音有些哽咽。“哎呀,多大点事嘛,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张瓜不要哭了。”陈吟拉起夏颜儿,笑着道:“你看这样行不,明天到了木岩镇,我们一起去向大公子讨个说法,如果他真的是无情怕死的鼠辈,我们再另寻明主,怎样?”她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见她如此,陈吟搂住她的肩,边走边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姑娘似的,难怪你娘要我照顾你!”“......”“主上,一切皆已准备就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半跪在黑袍人面前,黑袍人看着离去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只可成功。”“属下明白。”黑衣人一晃离开了。到达木岩镇时,夏颜儿大吃一惊,数十个衣裳褴褛,面黄肌瘦的人,站在镇门口,形成一堵人墙。他们有老有少,面容各异,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眼里燃烧着怒火。“没想到还有人来欢迎我们啊!哈哈--”陈吟大大咧咧的笑着,夏颜儿不安起来,有点不对。“来者可是朝廷中前来送药材的上官云臣公子?”一头发花白的老者问到,上官云臣翻身下马,回答:“正是。”老者伸长脖子望了望上官云臣身后,问到:“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