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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臣抽出别在腰间的玉笛,开始吹奏。音符飘出的瞬间,他披散的墨发无风而起,似有生命般在空中飞扬,俊美无双的容颜在墨发间看不真切。悠扬的笛声以他为圆心扩散开来,听到笛声的正邪两派的弟子抱头在地上翻滚,更有人沿着石阶滚下山去,哭喊声一片。笛声忽然变调,如果说刚刚的笛声是刺穿耳膜,现在的笛声则是直戳心脏。少林寺方丈面色大变,疾呼:“不好!他增加了笛声中的内力,大家快护住心脉!”说罢盘腿席地而坐,运起真气护住心脉,其他人纷纷效仿。为什么要赶尽杀绝,毫无恩怨的人,可以为了利益,名誉,挥刀相向。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可以为了一把剑,大言不惭的趁火打劫,和邪教有什么区别。结发夫妻,在大难临头时,往日的恩情烟消云散。为了江湖名誉,亲生女儿都可以至死不见。利益,声誉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比命还要重要,是不是为了这些心甘情愿去死?上官云臣脑海中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眼中杀意更甚,笛声中的内力又加重一分。墨发飞扬,眼帘微垂,唇间飞出的美妙音符此时如同一把把尖刀,刀刀致命。无数内力浅薄的弟子耳朵内渗出了鲜血,嘴里喷出鲜血。他一袭白衣胜雪立在血海中,飞舞的墨发如同枯骨利爪伸向无力反抗的人们。玉琢般的容颜面无表情,在红的血,白的衣,墨的发映衬下,他充满肃杀,像一个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像一个嗜血的鬼魅,令人胆战。逍遥阁一战,上官云臣在江湖上多了雪衣玉面煞的称号,经历过这一战的人,每当提起地狱修罗,脑海里都会闪现出墨发白衣鲜血的俊美公子,原来是一个谪仙般的人儿,突然变成了恶魔,浑身散发着杀气。是怎样的过往,才会让一个仙人坠入地狱?那样让人惧怕,那样让人绝望,那样让人心疼。许浅月用力按住心口,胸口的剧痛让她眼里全是泪水。如果死在他手里就是结局,她无怨无悔。一道身影从逍遥阁里蹿了出来,猛地扑向上官云臣,在接近他时被笛声震的倒飞出去,撞在逍遥阁墙上,又跌落在地。上官云臣被这变故惊醒,收了笛子回头看去,地上躺着的人是墨凤,他躺着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许青荣面无血色捂住胸口直喘粗气,许浅月瘫倒在地,许凌风重伤未愈早已口吐鲜血,许青绍面色苍白依然立在门前。而前来夺剑的众人,除了掌门,都已经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上官云臣疾步走到墨凤身边,扶起墨凤点xue护住心脉,皱了眉头,墨凤本来就有伤,刚刚定是使用轻功从逍遥阁后山赶来,为了阻止他犯下杀孽,以身涉险冲进笛音阵,如今······这时,墨凤微弱的声音传来:“我没事……她……安全……”“保重。”上官云臣用力握了握墨凤的手,重新面对众人站定。“上官云臣,你莫不是要杀光在场所有人不成?”人群中一个人叫嚣道,上官云臣没有说话。“阿弥陀佛,”少林方丈皈信说:“江湖与朝廷水火不容,上官施主是朝廷中人,今天出现在此,如今又打伤众人,不知何意?”“我来此并不想挑起纷争。”上官云臣面色不改,“皈信大师知我姓名,必然知道我为何会在此。”“上官施主与许阁主的关系老衲自是知道,不过此次老衲前往逍遥阁,并无恶意。”皈信一脸祥和:“听闻许阁主因为夫人去世,心神俱灭,想要将名剑焚华传给后人,故前往逍遥阁。”“既然是传给后人,大师有何不放心?”“上官施主有所不知,老衲得到消息,虚瑶山主铁面鬼将会前往逍遥阁夺取焚华,所以老衲集结崆峒,点苍,华山大门派,前来协助许阁主。”“协助?哼,刚才虚瑶攻击我们,你们就是隔岸观火的协助。”许凌风半跪在地上,撑着剑不让自己倒下,冷笑出声,“我看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些坐等渔翁之利的小人罢了!”“许凌风!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点苍派掌门朱客拔刀吼道。“怎么?我说出真相,你想杀人灭口?”许凌风毫无畏惧,“我虽受伤,与你决一高下还是有把握的。”“你以为我怕你?”朱客强装笑颜,脚下却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焚华既是逍遥阁的东西,阁主怎样处理是阁内之事。大师仁慈,但不宜插手其中,山路狭窄,天色正好,望大师早些下山为好。”上官云臣不卑不亢的说到。“上官施主此言差矣,这虽是阁内之事,但焚华是名剑也是凶剑,沾染了太多人的血,对持剑人不详。江湖众多人窥探此剑,许阁主一旦出差错让焚华重现江湖,必将血流成河。如今老衲甘愿担下一切风险,将焚华带回少林,焚香诵经化解剑上的戾气,一旦化解,老衲必将完璧归赵。施主是明事理之人,该助老衲取得焚华才是。”皈依话一说完,许青荣气得牙痒。“皈信大师说得对,不过,”朱客接过话,“上官云臣你是朝廷中人,这是江湖之事,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多管闲事?莫非你想要那焚华剑?”“上官云臣是我表哥,是许云岩阁主之孙,血脉相连,你敢说他没有资格?”许浅月一脸嘲讽,“我看你是不敢与表哥交手!”经历过上官云臣的笛音,他的武功果然同传闻那样深不可测,谁敢与他为敌?想到这里,朱客没吱声。“哈哈哈,有意思!”只见一个带着鬼脸铁面具的黑衣人从众多的虚瑶弟子中缓步出来,笑道:“好个名门正派,要夺剑还有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如果真要帮助许云岩,为何非要等到我铁面鬼攻上逍遥阁?为何许姓一家身处危机袖手旁观?上官云臣是个聪明人,今天这么多人,谁是趁火打劫,谁是作壁上观,谁是坐等渔翁之利,他应该比谁都清楚。皈信老和尚你又何必编出些大道理,自欺欺人?”“铁面鬼!你个江湖败类!莫要在此信口雌黄!”皈信大怒,闪身与铁面鬼缠斗在一起,上官云臣右手运气吸起地上的剑,挽个剑花分开了两人。上官云臣右手提着剑,手腕翻转,剑竟生生刺入地上的石板中。看着立在石板上纹丝不动的剑,众人大惊。“我在这里,不为朝廷,不为焚华,只因这里是逍遥阁,血亲依存之地。今日我以剑为界,无论敌友,谁能将我逼退一步,之后其人言行,绝不阻拦。”不高不低的音量,掷地有声,不带任何感情,透漏着难以抗拒的威严。没有任何契约,但也没有任何人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上官云臣背对众人垂手而立,如同脚边笔直的剑,不,他本身就是一把绝世名剑,他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墙,数百人难进分毫。出鞘一步外,平山破浪,斩风雷,哪个敢来挡?设防盾围内,铁壁铜墙,势如虹,谁人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