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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他失去力气般握不住剑,剑跌落在地,刺耳的声音中,他转身步步离开,身后传来何老爷恶毒的声音:“我不管你是墨凤还是赵清朗,城城如今的生活,是你一辈子都给不了的!”以前的好友对他说,街坊邻居对他说,全明阳城的人对他说,他都不信她会入宫为妃,他要她亲口对他说。他躲过守卫,来到皇宫她的寝宫。时隔五年,赵清朗再次见到了何忆城,他在屋顶,看着屋内熏香袅袅,红罗帐暖,烛光旖旎,她容颜越发俏丽,她乌丝披散妖娆,她躺在良人怀中,她的良人不是他。没有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赵清朗在凌晨找到挚友上官云臣,暗红的衣服上布满露水,浑身酒气,狼狈不堪。他拉住上官云臣喝了一天一夜的酒,酒醒了又喝,吐的一塌糊涂,断断续续的哭着像上官云臣说着过往。他说,十岁那年的烧鸡,十一岁的烟花,十二岁的星星,十三岁的戏曲……他说,十六岁的街头,俏丽的她飞扬跋扈,扯得他耳朵疼,那时她的指尖,很温暖……他说,他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五个年头里没有她,只有陡峭的山崖,冰冷的河水,腥臭的烂泥。那时的他是快乐的,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等他。他扬头喝了一口酒,喃喃道:“这酒真苦。”接着他问上官云臣:“你知道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吗?是烂泥。”不待上官云臣说话,他又絮絮叨叨的接着说:当年他跟随风神子学武,九死一生,想要放弃,在被风神子把他的头踩入沼泽时,他在窒息感中,恍惚看见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用银铃般的声音对他笑道:“你姓赵好不好?我最喜欢赵子龙了,武功盖世,重情重义。清清似水,朗朗如月,你就叫赵清朗吧!”是了,他不能放弃,他是要成为像赵子龙一样的人。泥泞中他咧开嘴笑,腥臭的烂泥涌入嘴里,竟然有着丝丝甜意。上官云臣知道自己不需要说话,只需要静静的陪他喝酒,看着那个随性淡然的墨羽凤凰,卑微不堪的诉说着对心爱之人的喜欢。那时的上官云臣不知道,情竟是如此之苦,比那尝胆的勾践,苦上万分。“她在怨我当年没带她走,她在怨我……她那么好看……躺在别人怀里……”“我成了像赵子龙一样的大英雄……我成了墨凤大侠……”“她唤我墨凤……再也不是赵清朗……再也没有……赵清朗……”数十坛酒喝完后,他晕了过去,上官云臣听清了他最后呢喃的话语:“城城……”赵清朗一觉睡了五天,他醒来后剪掉长发,对上官云臣说:“从此以后,墨凤便是我唯一的名字,龙阳再无赵清朗。”第31章第三十章生离“何忆城那么坚定的让墨凤带她走,该是知道了要进宫为妃的消息。当时她的伤,是忤逆了何老爷的意思才留下的吧。”夏颜儿叹息一声:“可惜墨凤当时并没有发现,才会远走学武。她爱的人抛弃了她,何忆城有多爱墨凤,就有多恨墨凤,才会义无反顾的进宫为妃,用一生陪伴不爱的人终老,来报复墨凤。墨凤回明阳的这一年,进宫并不是为了偷酒,而是去看她。”她忽然想起上官云钦遇刺那日,假侍卫用一句“许多嫔妃身亡”调虎离山骗走了墨凤,歹人必定知道两人的过往。上官云臣默然承认了她说的一切,她释然的笑道:“这是墨凤的心结,是他的伤口,我何必怪罪于他。那么大公子你呢?”她转头看着身边的上官云臣:“大公子的心结又是什么?”上官云臣低头把玩着玉笛,声音平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夏姑娘何必去问。”我不想看见你不开心。她很想说出口,犹豫一下,改口道:“颜儿受人所托前来解开大公子心结,我不想失信于人,多有冒犯,大公子切莫责怪。”“姑娘受何人所托?”“逍遥阁主,大公子外祖父,许云岩前辈。”话音一落,她看见他微微挑了挑眉,便接着道:“许前辈身中剧毒,又遭歹人偷袭,身受重伤,如今已如同风中烛,这是他最大的心愿,我不能拒绝。”“我没有心结,姑娘可以走了。”他的语气冰冷,不想面对事实,站起身想要离开。“大公子!”她起身急道:“此生不入逍遥阁,公子敢说没有心结?”“与姑娘无关。”他背对她,满是疏离。她心里悲哀,终是开口道:“可是,帮助大公子解开心结,是我的心想要做的啊!”风呼呼吹着,一片寂静,他终是没有离开。“大公子聪慧过人,自知侯爷与夫人如今的生离,是为了让你和二公子此生无忧,你怎可辜负他们的苦心?”她看着他的背影,声音凄楚:“我知道大公子你的心结不是怨恨任何人,是对世间真情的绝望,是对国君残暴却身为人臣的无奈。”“世间哪来的真情,不过是血脉上的一道枷锁。”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悲凉:“终究是命运无常。”“世间自然是有真情的,侯爷和墨娘前辈有夫妻情谊,如果没有情,侯爷久经沙场怎会记得柳树下的姑娘,同样,如果侯爷不回来,我相信墨娘前辈依然会在树下等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凭借心中的一见钟情,便是执手相伴,这难道不是真情吗?许云岩前辈和墨娘前辈有父女情深,许大哥和墨娘前辈的手足之情,许浅月对大公子的芳心暗许,甚至”我对你的爱慕,她顿了顿,她抬起目光:“甚至大公子你一人力战正邪九大门派,也是因为亲情,如此说来,世间处处真情。”“所谓的真情,只不过是用巨大的代价,换回来的短暂满足而已。”“是啊,大公子的父母为了这份情,为了爱的结晶,甘愿生离,这个代价确实大,可是墨娘前辈说过,让大公子不要怨恨侯爷,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无论代价怎样惨重,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他们从来不曾后悔啊。”他的身子颤了颤,喃喃重复道:“他们从来不曾后悔……”“哪怕此生刀剑相向,永生难见,哪怕父女成仇,相逢为敌,知道对方活着,哪怕姐弟情谊难入往日,哪怕得不到大公子回应,这是我……大家的选择,是心甘情愿的,他们从来不曾后悔。大公子你救了逍遥阁,身受重伤,难道后悔过吗?”“我不曾悔过。”他的声音,似乎带着叹息:“出身是无法选择的,怎样活着是自己选择的,我竟是现在才明白。”“大公子是不愿想明白吧。”他默然,两人沉默许久,他忽然道:“上古笛谱晦涩,吹奏起来并不困难。”他转过身,眼睛里一片清明,对她认真道:“我教夏姑娘吹笛子吧,算是我解开心结的一份谢礼。”“好啊!”她的声音充满愉悦,和他屈膝坐在屋顶,眼睛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