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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坐到沙发上，双手十指交叉，微微皱眉：“我并不觉得她有病。”“你不是说她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判若两人。这是你说的，我没记错吧？”林衍书休假的这段时间，有听任江牧说过乔织的事。本以为任江牧现在在想办法帮乔织恢复记忆，但现在看看，好像并不是这样。任江牧笑笑，眼眸内却有些迷茫：“是这样没错，但是对于乔织来说，没有记忆或许是件好事。”“好事？她把你忘了，这也叫好事？”“不然还能怎样，她觉得好，就好。”“够痴情的啊。”任江牧瞥一眼林衍书，意味不明地说：“彼此彼此。”点到即止，任江牧和林衍书都浅淡勾了勾唇角，这时，岑缨敲门进来。“你们俩在说什么呢？都下班了，还不回家？”任江牧看看岑缨，说道：“看来你跟林衍书说了很多嘛。”这语气一听，就是在算账。岑缨眨眨眼，一脸无辜地问：“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林衍书默默喝水，随后拿出手机，不参与到他们之间。三个人认识很多年，从大学到现在，彼此算是很熟了。但林衍书偏静，不管另外两个闹成什么样，他都选择——独善其身。“你晚上吃饭的时候，记得多加点盐，腌一下你的舌头。”任江牧淡淡说道。岑缨不服气：“好啊，那我带你的小娇妻一起好了。”小娇妻？任江牧察觉到什么，赶紧问岑缨：“什么意思？”岑缨摊摊手，继续装无辜：“没什么意思啊，我要去吃饭了，带上你在外面等你的小娇妻。对了，我一定会多加点盐的。”任江牧立刻从沙发起身，匆匆去关了电脑换了衣服。临走前还不忘怪岑缨：“乔织来了你不早说？”“谁让你一开口就对我不客气的，哼。”“我先去找乔织。”难得能在口头上占一次任江牧的便宜，岑缨心情很不错。任江牧走后，她回头看林衍书，一脸埋怨：“我也就才跟你说了一点点事，你倒是都跟任江牧说了？”“你就说了任江牧陪乔织去了S市，我也只说了这个，他要找你麻烦，不怪我。”“算了，你们两个从来都是蛇鼠一窝。”林衍书推的干净，岑缨也拿他没辙。“你刚回来，要不要帮你接风洗尘？”“接风洗尘倒不用了，不如你先教我怎么用淘、宝。”林衍书晃晃自己刚才一直在研究的手机软件，岑缨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哥，你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有些没必要的东西，我不了解，很正常。”“那现在就是必要了？”林衍书微微勾起嘴角，略有些神秘：“因为我要用淘、宝抓一个人。”乔织在治疗中心的门口来来回回晃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任江牧。她一看到任江牧，就不开心地说：“早知道你要这么久才出来，我就进去等你了。在这吹风吹的我鼻涕水都流出来了。”任江牧微微嫌弃地看着乔织，问：“鼻涕擦哪了？”“手背，你要看嘛？”乔织故意把自己的手背伸到任江牧眼前，任江牧满脸嫌弃地往后退一步。“脏不脏？没带纸巾？”“带了我还擦手上啊？”“那你干嘛不进去等我？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不想来找你，谁让我忘带钥匙。刚才问碰到岑缨，她说帮我去叫你，那我就懒得进去了。”“才几步路你就不想动？”乔织撇撇嘴：“就不想动，你有意见？”任江牧无奈摇头，说道：“没意见。即然你不想动，那是不是要我背你回家？”“我才不要你背，硌得慌。”这回反而是乔织嫌弃地看着任江牧了。任江牧也跟她一般见识，看到她手中拿着的蛋糕，不明白地问：“买蛋糕，谁生日了吗？”任江牧不提，乔织差点都忘了。她指着任江牧说：“你啊。”“我？我生日早过了。”任江牧有些意外，但他似乎不大愿意提自己的生日。看他的反应不是特别大，乔织觉得没意思，还以为他会很高兴呢。“给你补过生日，我今天偶然知道原来你生日那天我跟一家蛋糕店约了做蛋糕给你，结果我却放了他们鸽子。”“……这蛋糕是你做的？”“当然不是，我买的，我才不给你做蛋糕呢。”“幸好不是你做的，我怕我吃了会消化不良。”虽说是玩笑话，可任江牧却突然很深沉地看着乔织，眼眸内的微光一点一点凝聚，闪烁分明。他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为什么什么都要告诉你，不过我们在你生日那天领证，还确实挺浪漫的。”乔织不跟任江牧说自己知道的原因，可这却偏偏让任江牧有了一种错觉。“乔织……你……”“我？我什么？”乔织不明地跟任江牧对视着，微微含笑的嘴角在看到他眼眸里的认真后，她渐渐笑不出来了。“你以为我记起来了吗？”任江牧看向别处，算是默认。乔织心里一疼，怎么回事，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是因为他刚才的表情不是为现在的她流露的吗？挺好笑的，她竟然会吃自己的醋。“任江牧，我问你啊，如果我一直记不起来，你打算怎么办？”任江牧重新看向乔织，很认真地说：“没有打算。不管你记不记得起来，都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你在撒谎。”乔织没有那么傻，她有她属于女人的直觉。“你对我跟对她不一样。”“她？她是谁？”“跟你谈恋爱跟你结婚跟你约定一生的乔织。我跟她不一样，你对我跟对她也不一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没有她，你就是她。”乔织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可眼眶却很晶莹。她说：“你和陶生都这么说，但是我不想自欺欺人。六年前的我，和六年后的我，真的有六年的差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样才可以弥补这段时光，我应该要怎么样，才能重新变成你喜欢的那个乔织呢？”乔织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那部分心事说了出来。她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可任江牧却听出了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