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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这院落嘛,自本州上任以来一直是闲置着的,前任知州拿它来干点什么,本州也不知情。”提到院子的用处时,胖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语焉不详地道。官府这淌水绝不是清澈见底的清泉,想起方才所见的地洞里的森森白骨,楚策也就大概明白了这个院子是用来干嘛的,多半是被用用来关押或处决一些见不得光的人,他便也不再多问,瞥见地上有零碎散落的黑色粉末,蹲下身用手指捏了一撮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周光璟也蹲下来凑到他身旁,跟着闻了闻,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了然。楚策站起身对胖子知州拱手道:“知州大人,若草民猜得不错,这些东西,梁上君并未带走过,而是一直藏在此处。”胖子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他一直藏在这个院子里?”“正是,如大人所说,这些物件太多繁多,一个人搬不过来,多人搬运又难免被人所发现,于是他们特意挑了衙门这间偏僻闲置的院落,挖了坑埋藏在里面,等时机一到,再用少量火药炸开,引人发现,即可物归原主。”楚策道。胖子皱眉道:“可死物能埋,活物又要如何藏?那老黄狗和老刘头的孙女可都还是活生生的。”楚策道:“黄狗与那姑娘,应该是养在别处的,等到炸开地洞之后,将人一丢,再自行离开便是。先前我师弟询问那姑娘她的糖葫芦从何而来,她答是一个大哥哥给她买的,想来梁上君待她还不错。”胖子知州冷哼道:“痴儿心性,岂能当真。”转而又对楚策道:“楚公子,失窃之物既已被追回,对上那贼便再无后顾之忧,今晚你务必将他拿下!”周光璟听着只觉得他的用词好笑,什么叫“追回”?分明是人家大发善心地“归还”好吗?先前还对楚策恭恭敬敬的,东西一回来,乌纱帽保住了,便开始摆官架子了,当真是拆得一手好桥。他正想开口讽刺几句,但转念想到楚天山庄毕竟就建在邻城,与他闹翻总归不好,只得自己冷笑几声作罢。楚策不卑不亢地道:“大人请恕在下无能,不敢保证一定能捉住梁上君,只能尽力一试罢了。”胖子知州不耐地道:“怎的连抓个贼都办不到?”楚策面不改色:“若大人觉得在下无能,在下不敢多言,自会即刻离去。”听他要走,胖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连忙又重新笑起来:“楚公子这是什么话,你在暨城为难之际前来相救,是仗义之举,事成与否,都该大大嘉奖!”“大人过誉,嘉奖是不必了,邪魔歪道,本就人人得而诛之。”话刚出口,楚策整个人便是一僵,不动声色地转眼看了看周光璟,见他脸色如常,方才放下心来接着道:“在下另有要事在身,不论成功与否,都只能试今晚这一次,明日一早便要动身离开,多谢大人款待一场,先行在此向大人告辞了。”说完不待胖子开口,牵了周光璟便向院外走去。拉拉扯扯地走出老远,周光璟才说:“那胖子看起来不像是个肚量大的主儿,你就这么走了,不怕他记恨你?”楚策道:“我楚天山庄还不至于惧怕一介小小州官的记恨。”这话听起来略显狂妄,但却是一句大实话,楚天山庄根基深厚,是现在江湖正道中流砥柱中最粗最壮的那根,庄主和武林盟主关系铁得不行,小庄主又是后起之秀中颇耀眼的那颗明星,虽平日行事低调不争虚名,却已是实际上的“天下第一庄”。忽然意识到身边此人的大腿如此粗壮,周光璟立即贴上去讨好地笑着:“对对,那是自然,您可是楚天山庄的大少爷!您用得着怕他一个州官?”下巴搁上楚策的肩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倒是你师哥我,不过是个替人卖命的打手,前途渺茫,保不齐哪天就被一脚踢开,到那时,你可得供我一碗饭吃。”楚策道:“拂雪阁会供不起你一碗饭?”周光璟咂嘴道:“那你是不知道那个混蛋阁主有多抠门了,别说等以后我年老色衰手脚瘫痪的时候,就现在,我还算是他得力干将吧?发钱都得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数过来,生怕多给我一文钱拂雪阁就要倒闭了。对我都这样,对别人更不用说了,只恨不能规定每碗饭只能放多少多少米……总之是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对百里大方点,但谁叫人家能卖药赚钱呢……”楚策波澜不惊地望着前方,也不知有没有在听周光璟的碎碎念,他心中不悦,伸手扯了扯他的耳垂:“阿策,你有没有在听师哥说话?”楚策却突然转头认真地看着周光璟:“你方才问我,你要怎么赔偿我,是吧?”☆、梁上君(四)见他神情专注语气诚恳,周光璟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立即道:“什么赔偿?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不记得就算了,我也不记得我有什么师哥,不过我心善,以后等你饿死在我家门口,还是会赏你卷草席,卷一卷挖个坑埋下去的,但纸钱什么的还是省省吧,太麻烦。”两人从小玩到大,谁不是个无赖怎么的?周光璟哭丧着脸道:“阿策你好狠的心……”两人边闲扯边走,不知不觉已走到衙门,楚策忽然道:“就罚你陪我游一次暨城吧。”说着吹了声口哨,清风当真像一缕风一般窜到他身边,楚策不待周光璟回答,趁他内力被封手无缚鸡之力,把人往腋下一夹,跨上马,一抖缰绳便朝外跑去。周光璟吓得死死抱住楚策的腰大喊:“我又没打算拒绝你!干嘛这样!游玩就游玩,你叫上黑风我们一人一骑不行吗?”楚策道:“不行。”周光璟委屈道:“可你这样我头好晕。”话音刚落便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楚策将人放到自己身前,双臂环住周光璟,手中依旧牢牢握住缰绳:“这样还晕吗?”两人的姿势极为亲昵,几乎是前胸贴着后背,周光璟仿佛能感受到身后楚策的体温,于是忍不住往前挪了挪,楚策又紧紧地贴上来,问:“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周光璟实话实说:“你要是个姑娘我就舒服了。”楚策轻哼一声:“今天是惩罚你,赔偿我,哪管你舒不舒服?”无赖的手往周光璟腰上一攀,有意无意地揉捏了几下:“只要我舒服就行。”周光璟被捏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伸手按住自己腰上那只手,回头说:“大爷,我卖艺不卖身的。”楚策反抓住周光璟的手握在手心:“那给本大爷唱支曲儿来听听。”唱曲尤胜杀头,周光璟立即道:“大爷,奴家方才想了想,还是决定卖身算了。”说着大喇喇地往楚策身上一靠,仰头看着楚策的下巴。楚策笑了一声,抬手搂住他的腰,策马往城外去,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