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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元方丈将众人作了安排,一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顺便等着黑子或白子的下一步棋,然而一直等到转天早晨都没有事情再发生,搞得他们都有些不习惯。葛帮主与闻人恒的住处挨着,忍不住跑来找晓公子,询问他的看法。“这我可不知道,”叶右推测道,“但黑子辛辛苦苦把菩提牢的事掀开,总不能指望白道自己去查,也应该有所动作了。”他的话音一落,外面立刻响起一片喧闹,紧接着定天书院的人跑进小院,说道:“帮主,黑子抓到了吹笛子的人,差人送过来了!”葛帮主震惊地看向晓公子,简直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叶右笑道:“前辈可别这么看着我,凑巧罢了,不一定真是黑子的棋。”“……不是,”葛帮主迅速回神,认真问,“晓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若没决定好,不如考虑一下我定天书院?”叶右沉默地望着他的身后。葛帮主反应一下,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只见闻人恒正迈出房门,特别和气地看着他们。葛帮主:“……”第38章葛帮主没忽略晓公子随口说的那句话,赶到前院后第一件事便是先确认是否真的是黑子下的棋。白子如今被逼得连连失守,为获得片刻的喘息,保不齐就会装作黑子随便弄一个人过来误导他们。然而等一问之后,他便发现自己多虑了。和吹笛人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上的字体与先前乞丐送去菩提牢的那封一样,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他身为定天书院的帮主,这一点还是能肯定的。不过这信与秘籍和地图上的字不是同一个笔体,且中间隔了八九年,倒是不太好认了。魏庄主问道:“确定?”葛帮主把信还给慈元方丈,说道:“错不了的。”正因为没错,他才更能认识到晓公子聪明到何种程度,这简直算无遗策。他忍不住看看晓公子,觉得这人要是能进他们书院就好了,只是闻人恒估计不会放人,虽然闻人恒刚才没说什么,但他能觉出来。他一阵惋惜,瞅了闻人恒一眼。闻人恒淡定地站着,并不担心他能挖走师弟。他家师弟堂堂魔教教主,不可能进别的门派,何况师弟当初在玉山台上不知噎死过多少白道的人,葛帮主要是知道师弟的真实身份,打死都不会动这念头。他无奈的是师弟哪怕失忆、哪怕武功全失、哪怕把脸遮住,也还是会无意间招惹不少人,让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叶右站在他身边,低声问:“这好像是女的?”闻人恒回神看向地上的人。黑子绑来的这个吹笛人很年轻,长得很秀气,看着二十出头,身穿浅蓝色的长衫,虽是男子的打扮,但只要细看便能发现是个女子。地上的人昏得不沉,被嘈杂的声音一吵,便皱眉睁开了眼,紧接着对上众人的目光,又看看自己这情况,惊恐了。慈元方丈问:“你便是吹笛之人?”地上的人有些茫然又有些害怕,蜷缩一下:“什么吹笛人?你们为何绑我?我今日只想出去逛逛,为了方便就穿了男装,我其实是女的,大师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人?”慈元方丈手里仍拿着那封信,与周围一圈人同时看向最下面的一行字——这是个女人,且心肠歹毒,醒后定会装可怜装无辜,切记。他们一齐沉默了。地上的人声音带了哭腔:“快放开我,我还得回家,爹娘会担心的。”慈元方丈无言地将信放在她的眼前。地上的人一目十行,等看到最后,表情登时一僵,然后迅速调整了回来,但奈何她面前的一圈人都是老江湖,眼光毒辣,自然没放过她这点细微的神色变化。慈元方丈道声佛,示意弟子将人待下去,看向送她来的三个人。这三人没料到少林里会有这么多的江湖人,早已惴惴不安,不等他们问,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与上次的乞丐一样,他们是收了人家的钱,替人办差,且给钱的人长得平平无奇,没什么能让他们记住的地方。慈元方丈问不出别的,只能将人放走,然后去审问吹笛之人。叶右转身跟过去,扫见他家师兄似乎在走神,喊道:“师兄?”闻人恒应了声,抬眼看他。这有些审视的目光让叶右的心微微一提。他迅速回忆一番,感觉自己这段时间挺听话的,武功全失后被逼出一些锐气也属正常,应该不会惹人起疑才对吧?他问道:“怎么?”闻人恒道:“我在想这人是谁绑的。”师弟哪怕再聪明,也不能什么事都算到,总会有需要临时决策的时候,这次的事很可能便属于这一种。所以如果师弟真是黑子,对方能这般及时地将人绑来,那师弟肯定有帮手。叶右道:“不是已经确定是黑子干的了么?”闻人恒收起思绪,赞同地“嗯”了一声。这一步棋走得很不错,他想。师弟失踪十年突然出现,先是识破秘籍的玄机,再擒下吸血老鬼,后道出黑子与白子的对弈,他若是白子,绝对会怀疑师弟是黑子,也绝对会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然而这些天师弟基本没与别人接触过,黑子今日突然又有动作,哪怕不能让白子彻底打消对师弟的疑虑,分散些注意力还是可以的。问题是,这潜伏在暗处的人会是谁?这个人一定一直跟着他们,这才能随时了解事情的进展,而且起码得聪明,手里还有一批人能调动,真是无望宫的谢均明不成?可谢均明不像是能这般收敛的人,难道是为了师弟?闻人恒不高兴了。此刻同样不高兴的还有魔教的长老。四位长老与黑长老互通一遍消息之后,都觉得教主这盘棋下得有点大,急忙担忧地回到了人堆里,每日和一些三流侠客插科打诨,顺便猜猜教主想干的事,完全不往教主身上瞅。于是当听说有人绑了吹笛人后,其中四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黑长老,又想撸袖子打他一顿。黑长老后背一凉,立刻道:“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百里长老道:“听说这封信与上次那封是一个人写的。”“真的不是我,”黑长老悲催道,“上次那信是教主离开前直接给我的,我哪知道是谁写的啊!”梅长老眯起眼:“那这么说除你之外,肯定还有别人给教主跑腿。”黑长老猛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说话时都用内力压着声音,旁人听不见,见他们蹲成一圈,便好奇地上前探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竟是在围观一条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