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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估摸应该是有对策,暗忖这对师兄弟怎的都这么难对付,嘴上换了话题:“我今天好像看见无望宫的人来了?”叶右道:“他们来告诉我钟公子的下落。”秦月眠和桃姑娘一愣,几乎同时开口:“钟公子难道在谢宫主手上?”叶右道:“嗯,具体如何我暂时还不……”话未说完,他抬头便见跟随无望宫的人去看人质的百里长老回来了,问道:“谢均明用什么借口留的人?”“谢宫主找了一个魁梧的大汉看着钟公子,”百里长老嘴角抽搐,“据说大汉等钟公子醒来便告诉他对他一见钟情,要绑了他当媳妇。钟公子威逼利诱全不管用,只能宁死不从。大汉没强迫他,只是整天在家守着。还据说钟公子这两天一直在和他讲道理,今天我在暗处看的时候,钟公子终于松口说要带着人家去见他爹,他爹同意,他就同意。”秦月眠:“……”桃姑娘:“……”叶右笑了:“然后呢?”百里长老道:“然后大汉问他不是说他爹是武林盟主么。钟公子说是啊。大汉就说武林盟主那么厉害,若是不同意把他乱棍打出去,他的媳妇就没了,所以宁愿继续守着,等处出感情了再说。钟公子当时的脸都绿了。”秦月眠:“……”桃姑娘:“……”叶右笑出声,赞道:“不愧是谢均明。”百里长老问:“那这人……?”叶右道:“继续看着他,必要的时候再‘救’出来。”百里长老道声是,转身走了。叶右命人拿了一壶酒,与秦月眠各自倒上一杯,又与桃姑娘下了两盘棋,这才接到手下的消息,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秦月眠看他一眼:“怎么?”叶右把纸条递给他,起身道:“有动静了,我们走。”午夜已过,少林寺一片寂静,大部分人都已休息。魏江越听了一堆东西,此刻一点睡意都没有,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就着外面的月光,沉默地灌茶水。闻人恒见这人不睡,便不再客气,和衣躺在了床上——他和师弟昨晚还在这上面睡过一觉,做了他这十年中无数次想做的事,说实话他现在真不太愿意把床让给别人睡。房间静下来,不知过去多久,只听外面突然响起零星的嘈杂,隐约还伴着几声惨叫,紧接着一道注入了内力的喝声响彻天际:“少林的人给我滚出来!”这一下如同水入油锅,整个少林都炸了。闻人恒倏地睁开眼。虽然他也没睡踏实,但好歹闭目养了一会儿神,此刻精神不错,与外面那些被惊得不知东南西北的人完全不同。他翻身起床,简单理了理衣服,温和道:“我们出去看看。”魏江越深吸一口气,起身跟着他出门。刚刚迈出小院,抬头便见一道黑影极快地自旁边的小院闪出,眨眼间便消失了,魏江越几乎有些吃惊:“那是秦庄主?”闻人恒道:“算是。”魏江越道:“何为算是……”他说着猛地反应过来,问道,“难道也是找人易的容?”闻人恒道:“嗯。”魏江越道:“理由为何?他这是去哪?”“去桃姑娘的住处,”闻人恒道,“白子这次若真用了药人,肯定会吹笛,桃姑娘的琴音能破笛声,你若是白子,这种时候会让桃姑娘出来碍事么?”魏江越眉头一皱:“来得及么?”闻人恒淡定道:“来得及。”魏江越刚要怀疑地多问一句,只听闻人恒补充说反正那也不是真的桃姑娘,顿时沉默,暗道一声这对师兄弟真是把什么都算计好了。他的脑中不禁闪过晓公子的身影。那人既已看穿白子的棋步,这几天的哀痛是真的还是装的?是不是已经看开放下了,抑或还在拼命压抑着?另外他们既然设计了这些东西,晓公子出门肯定也有事要做吧?他问道:“他要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不会,”闻人恒扫一眼前方的岔路,提醒道,“是方丈他们。”魏江越便闭上嘴,垂眼跟着闻人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的晓公子一样。事出突然,慈元方丈一行人都急着去外面一看究竟,没工夫寒暄,只点点头就走了。闻人恒和魏江越放慢脚步,保持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人群,向少林的正门走去。此刻大门内外早已站满人。众人见方丈他们过来,便自觉让开了一条路。几位前辈抬头一看,发现少林外来了一群黑衣人,第一排不少人举着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如白昼。一位黑衣蒙面人站在中央,背着手,正静静地等着他们。慈元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深夜上山,不知有何贵干?”黑衣人没回答,而是出乎他们意料地将面罩扯了下来,对他们冷冷一笑。这人五官生得很好,让人猜不透具体年龄,左脸上虽然有一道疤,但还是很赏心悦目,只不过如今勾着冷笑,又气势汹汹的,令人失了不少好感。众人先是一愣,接着陆续认出他的身份,倒吸了一口凉气。“鬼相公!是鬼相公啊!”“什么?鬼相公?”“不可能,他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活着!”“之前是吸血老鬼,如今是鬼相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慈元方丈几人同样吃惊。可这种时候追问对方为何还活着显然没什么用,而且黑子先前已提醒过死人活着的事,他们只要不傻,便清楚这是白子的手笔。鬼相公环视一周:“你们这群白道,真是无论何时看都让人讨厌。”谢均明道:“这话我同意。”众人:“……”怎么哪都少不了你!鬼相公没想到竟还有人接口,看了过去,说道:“无望宫谢均明?”“嗯,是我,”谢均明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袍,露着大半个胸膛,就这么不要脸地出来了,他摆手道,“寒暄的话不用多说,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肯定带了药人对吧?快,赶紧亮出来,早点完事,我好早点回去睡觉。真是,下次你们能不能挑个白天动手,就这么见不得人么?”虽然这货说话一贯难听,但像这样与他站在一边听他噎别人,还是……还是很解气的。众人沉默。鬼相公大概是许久没听见有人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了,神色一冷,但没发作,对身后扬了扬手。众人不知他要干什么,俱是紧张地看着,接着只听幽幽的笛声传来,那些黑衣人动作一致地摘了面罩,明亮的烛火打在他们的脸上,让人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