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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明明做一位能救死扶伤的医生,才是她从小的梦想。起初,这位刚毕业的女孩也是充满希望的来到这家精神卫生中心,马院长、曹主任还有那些同事都是她向往的榜样,可现实却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说是往最糟糕的地方一去不复返了。精神卫生中心的情况很困难,许多病人因为得不到家人的救助只能被遣送出院,结果大部分就流落在街头,马岳善告诉庞楚,他需要更多的钱来养这家医院和病人们。就算起先是想帮助那些病患,但债务的雪球也越滚越大,他让庞楚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自己的“团队”一份子,替那些想要逃脱刑事责任的罪犯做虚假的精神鉴定。庞楚在一个值班晚上遭遇了可怕的意外,人生也从此堕入地狱。她被医院里一个神智清晰的病人强暴,即使会拳击也抵不过对方先下手为强,甚至那人还拍下视频。马岳善知道以后非但不阻止,还助纣为虐,甚至纵容几个病人对她下手,以获取更多的钱财。就算她去报案,对方也因为有精神不正常的鉴定书而不能获刑。小时候被学校附近的流氓欺负,她受尽羞辱,后来去学了拳击,以为这样就能防身,但她还是太天真了,她真是痛恨男人。后来,她看见初徵心和章蓉蓉来到卫生中心,庞楚从黑暗中一梦惊醒。……后者是纯真无暇的还没走出校园的大学生,而前者有一种坚韧顽强的眼神,更令人觉得精神得到一种异样的振奋。她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当初的自己是如何清高善良,不要福利好、待遇高,甚至不要回扣,不要红包,只希望救人治病,只要做真正的白衣天使。她需要找回干净的自己,身体脏了不要紧,但终究一丝希望就能够照亮灵魂,照亮生命。那三天出门去“冰谷”旅游,庞楚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去勘测了地形。第三天的晚上是动手的最佳时机,她只要将一切行动在证人醒来前完成,她给章蓉蓉下了点药,剂量不大,再掐准时间来到与马岳善约好的湖边,然后,她在背后褪掉上衣,以最快的速度用挑好的石头轮番砸死他,砸的血rou模糊,再将尸体拖到水里,以防被人过早发现案件。但是,当马岳善突然抓紧她的脚腕,庞楚有些惊慌了,尽管这是男人的最后一口气,她低头用全身力气去掰他的手指,结果还掰不开,她被冲昏头脑的仇恨和泄愤的情绪控制,连续蹬腿以后,又拿起石头去砸,最后她狠狠地抓过他的手臂咬下一口……等到把细节处理干净,她回到房间喊醒章蓉蓉,利用三十分钟的诡计完成,简单的不需要任何技巧。可是,她仍然是忘记了曾经的誓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志愿献身医学,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审讯室外,徐阵看着初徵心近乎痛苦的神态,他提醒:“你不必为庞楚难过,她也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但庞楚在初徵心眼中是值得尊敬的前辈,她也能理解她的善与恶。“你以为把人抓走就是正义了吗?那庞楚受到的羞辱谁来承担?”她知道杀人是错的,她也不是在同情弱者,而是有些时候我们面对无法反抗的压迫,被所有痛苦折磨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只能同归于尽,那才是解脱。“如果他是这么对我的,我会把他杀了去喂狗。”徐阵很清楚,她没有在开玩笑,他冷着脸,低头看着她,一字一顿:“确实,自由很美,复仇却更美。有些人宁愿活得丑而欢愉,也不愿美而垂泣。”他再次强调:“但我说过,杀人解决不了问题,也许你让很多人解脱了,但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式。”“是你来的太晚了。”初徵心的几个字令徐阵觉得字字直击入心。太晚了,那么多罪犯在猖獗,他怎么来得及。甚至是她的父亲犯下滔天大罪的时候,他也远远不知道在哪里,根本保护不了她。“我也是理想主义,我想当警察,也是这个原因,但生活总是欺骗我们,对不对。”他笑了笑,但、这笑容令初徵心感觉被沉沉地击了一下,溃散的理智慢慢回笼。而徐阵依旧面容沉冷,一身气度更显得冷冽:“我自诩不是什么正面教材,没办法说服你,抱歉。”曾经,他也想做一片大地上灿烂的真理,只要一个火苗,就能照亮整个漆黑的边际。那是盲龟的浮木,唯一的枯火。“对不起,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人生在世能做的事不多,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证不让你像虞良,或者庞楚,其他的人或者事,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我自顾不暇。”徐阵看着初徵心,定定地把话说完。☆、第三话·雨夜乌鸦第三十二章他又说这种话了。初徵心忍不住问:“什么意思,还有那天你说的那些话……到底……”徐阵转身,像是准备要撤了,语焉不详地解释着:“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哪怕你反复揣度人们的内心也无济于事。情感有时会把人的理智销毁,如果有陷入绝境的反抗,再加上一点刹那的激情,最终的结果就是会出现一场深思熟虑的筹谋。所以总有人说,天使和魔鬼只有一线之隔。”即使一场杀戮的背后,总有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起源。“你的意思是……你不希望我成为‘魔鬼’。”徐阵微蹙眉头,稍后又松开眉宇,笑了:“对,我不希望。”等她还想追问下去,有警察出来要找徐阵,说有临时会议,初徵心只好说:“那你去忙吧,我先走了。”她回到市精神卫生中心加班,夜里回去的时候,初玮凝把外卖的饭菜给热了热。初玮凝不擅长做家务,小时候家中的煮菜烧饭也都是费雷冬一手包办的,那时候她尚且不知父亲也有通天的本事,倒是把那些生活里的琐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妈,真的不用我送去机场吗?”初玮凝坚持不用她送,笑说:“到了那边会有人来接我的,你就放心好了。”初徵心洗了碗,此时已经夜深了,她看见初玮凝坐在沙发上正一本很厚的书,尽管从昏暗的灯光下能看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