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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和朋友出了点别扭，波及到你了。”

夏唯摇摇头，唇角笑意满满：“既然如此，我很喜欢画画，那您能不能教我画画？”

姬常昕这才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只温顺的小宠物，而是只狡猾灵动的小狐狸。

但也不好再拒绝，他的语气倏地严肃起来，以很正式的口吻对夏唯说：“我答应你。但做我的徒弟，必须要遵守以下几个要求。”

夏唯笑的眼睛弯弯：“洗耳恭听。”

“第一，我本不打算收徒弟，但既然你来了，我收你了，你就必须学，想学，我就教，不想学了，也必须学下去。第二：对我来说，徒弟是谁并不重要，但我只收一个徒弟，所以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收了徒弟。第三：学画时间我来定。”

夏唯听完，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利落地小幅点了点头，笑意盈盈，乖巧又漂亮：“这些，我全部都能做到。”

姬常昕闻言也点了点头，继续说：“今天我没有时间，你先回去吧。”

“师傅。”夏唯突然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对于小徒弟的道谢，姬常昕没有好奇，淡淡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房间。

只是能听到外面苏曲聒噪的大惊小怪：“咦，你是……姬常昕的徒弟？”他憋着笑，继续说，“你好你好，我是姬常昕的朋友苏曲，你在他那受了什么气可以来找我哈，我帮你去揍他。”然后听到穆意潇礼貌地回复，“哦，苏先生您好！”

莫名的，心里有些烦躁，姬常昕折回门口，声色略冷：“苏曲，饭做好了吗？”

苏曲还没回答，夏唯眼睛倏地亮了，像找到什么宝贝一般：“师傅，原来你们还没吃饭啊，我来做吧，我做饭可好吃了。”

姬常昕：“……”

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苏曲已经配合地狂点头，狂喜般地拍拍她的肩：“太好啦，原来小徒弟会做饭啊，那就拜托了！”

姬常昕：“……”突然想揍苏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用客气。”夏唯冲苏曲微笑了一下，然后说了句差点让苏曲吐血的话，“不过我的师傅是姬先生，请苏先生叫我名字就好。”

苏曲讪讪地笑：“口误，口误。”

夏唯歪着头笑了笑，将羽绒外套和围巾取下挂在架子上，穿着衬衫走进厨房，而两个男人则走入客厅。

苏曲摸索到遥控器，打开电视：“这个节目很好看哦。”

“苏曲。”姬常昕开口了，并未答他的话，而是提到了另一件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穆意潇是来学画的，不是应征保姆。”

苏曲懊丧地摇摇头，痛心的地说：“兄弟，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

姬常昕冷哼一声。

苏曲继续说：“你看，每天让她来做一顿饭，然后她也不用给你交学费了，这不是一举两得？”

姬常昕还是有些不满：“这么晚了，你让她怎么回去？”

呦，还记得他的绅士风度呐。苏曲说：“我有车，我送她不行啊。”

明目张胆地泡他徒弟？姬常昕转开眼眸：“随你。”

厨房都是现成食材，丰富得很，夏唯速度很快，手速很快地做出了几盘菜，只是这些菜，除了鱼之外，就没有别的rou了。

夏唯疑惑地边拿毛巾擦手边问：“师傅和苏先生不吃rou么？”

“以后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苏曲边说边夹起一筷子白菜豆腐，“姬常昕吃素，我也不得不跟着他吃素当和尚呗！……嗯，这道菜好吃！”

而姬常昕则一言不发地端碗开始吃白米饭。

吃素还能吃鱼，鱼rou不是rou？搞不懂他们的逻辑。夏唯耸耸肩，也坐了下来。

这顿饭下来，都是苏曲和她聊天，而姬常昕一直沉默地吃白米饭。夏唯偷偷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清瘦。

他挑食么？素菜还挑？

饭吃完了。夏唯站起来：“打扰了，我该走了。”

“我送你。”姬常昕这句话一出来，不但夏唯愣了，苏曲也愣了。

但夏唯转眼便恢复了正常，眼睛弯成月牙状：“谢谢师傅。”

“叫我名字就好。”姬常昕站起来，取了一件黑色风衣，和夏唯一起下楼。

外面风很大，夜色沉沉，还有些暮色下的薄雾冰。坐上暖乎乎的车，夏唯心情也好了许多，手指在玻璃略有冰雾的地方随心所欲地画图案，一搭没一搭地和姬常昕聊天：“师……姬常昕，你学画多久了啊。”

“五岁开始学。”姬常昕手握方向盘，声音沉静如水，“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是庸师。”

“哈哈。”夏唯倏地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你。”

徒弟对师傅的了解？姬常昕看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姬常昕，A市人，23岁，还需要知道别的么？”

“有啊。不过现在不想问。”夏唯淡笑一下，也学着姬常昕的口吻说，“穆意潇，A市人，20岁。”

照着夏唯的指令，姬常昕很快开到了她家，然后说：“到了。”

“姬常昕，再见。”夏唯说了一句，然后钻出车，透过有些模糊的车玻璃给他告别，然后转身往楼上跑去。

姬常昕调转方向盘，往家开去。期间手机响了，他接过：“喂？”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嗓音倏地冷下来：“抱歉，我没时间。”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我去不去也无足轻重。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

第二天，夏唯接到了姬常昕的电话，从电话里听他的声音和真人不太一样，磁性而略带沙哑：“穆意潇，下午四点我有时间。”

意思是他能教她画画了？夏唯愉快地应了。

穿什么呢？随便吧。他也不是注重外在的人。夏唯挑了件碎花连衣裙，踏着帆布鞋便去了姬常昕的家。

按下门铃，这次倒是很快就开了，姬常昕站在门口，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双拖鞋，粉嫩嫩的，还真有种少女范，不会是他买的吧？夏唯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

“姬常昕，你今天要教我画什么呢？”夏唯饶有兴致地问他。

“你没有基础，要学的话若从基础学要废许多功夫。现在只有看你的悟性和天赋了。”姬常昕领她来到天台，这里居然有一个花圃，各种各样的花朵开得娇艳美好。

姬常昕走到花圃前，蹲下｜身子，指着其中一朵奶白带着点点淡黄的花朵，手指在空中勾勒出花朵的模样：“……就这么画，记住了么？”

他的黑发随着清风飘动，狭长的眼眸专注而温柔地看着那朵花，竟是出奇的清俊白皙。夏唯看着他，语气也不自觉变轻，生怕破坏了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嗯。”

然后姬常昕站起来，淡淡道：“开始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