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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带来的那个鸟窝给再带走——这麻雀太小养得累,又不漂亮,想来徐善然也不会特意去养,再说他刚才随手就揣着来了,跑出去找吃的鸟爸鸟妈回来没看到孩子估计着急上火,索性这次他回去的时候再把这窝放回原处就好了。徐善然站在原处,直看着那端着鸟巢的背影消失在墙头,才转回身来。只一眼,她就看见了自屏风后转出来,站在自己身前的何氏。跟着何氏的桂mama避了出去,棠心则去外头给徐丹瑜开门。而何氏正站在徐善然几步之外,神色复杂。“母亲。”徐善然说。何氏大概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她只道:“先去见丹瑜吧,他这么晚过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徐善然点头答应。何氏在屋里,她索性便走到外头,直接去见被棠心领进来的徐丹瑜。寺庙中的院子自然没有家里的大。等徐善然转出房间的时候,徐丹瑜也正好在棠心的带领下来到了小屋之前。徐善然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就见徐丹瑜似走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路左右望着,直被丫头带到徐善然面前后才长揖而下。“meimei。”“哥哥好。不知这样晚过来可有事情?”徐善然也是见礼,但并无意把徐丹瑜带进屋内。徐丹瑜并不在意对方是否将自己带进去,但他的眼角依旧在徐善然看不见的地方微微一抽。他此刻再回想,才发现自己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见到这个meimei,她的礼仪好像始终一丝不错,也只有那一夜里——他没有再想下去,很快起身,将先前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meimei在山上清苦,愚兄上来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些meimei在家里惯吃的点心,也不知道meimei喜欢不喜欢……”“多蒙哥哥费心了。”徐善然说。“meimei实在太客气了,不管如何,只请meimei千万试试。”徐丹瑜说,又道,“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徐善然笑道:“哥哥夜半过来,不多呆一会儿和meimei说说话?”徐丹瑜坚辞,只说“这么晚过来已是打扰meimei了,不好再留”。徐善然也无所谓,便叫丫头将人再送出去,她自己则将那徐丹瑜拿来的盒子提着,转进了屋子,何氏果然还站在原地。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再看向何氏。何氏便提起了之前的话头:“母亲刚才在后边都看见了……你这是认定对方了?”到底知女莫如母,徐善然刚才那一落泪一扬唇,邵劲没有明白什么意思,只看着徐善然背影的何氏却一下子就知道了。“是。”徐善然轻声说,“叫母亲失望了。”何氏苦笑起来:“我失望?我对你有什么期望啊……”她想着自己的期望,她只期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好好的、一辈子快快乐乐安安稳稳的——她又道:“风节是个好孩子。但善姐儿,你有这样的家世容貌,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愿意,多的是人愿意发誓一辈子这样待你呢?”大概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她的家世容貌代表着什么了。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权势与富贵,又代表着什么了。何况这世上,纵有一千人,一万人,待她如珠如宝又如何?就如她母亲所说的,她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容貌,怎么会没有趋之若鹜的少年才俊?可多少少年才俊,挡得住手掌权柄笑傲天下,膝伴美人红袖添香的诱惑?就算都挡得住,他们又有几个人,最终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她带出来呢?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爱她爱到宁愿割rou剜骨,也不忍心她落一滴泪?“好了,好了。”何氏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徐善然这才发现自己被母亲抱在了怀里,她微微抬脸,只看见何氏微胖的下颚。对方的声音里满是纵容和安慰:“别伤心,母亲答应你好不好?风节的出身是差了点,但好在嫡母不在,也没有什么糟心的亲戚,我们也不求你什么,你嫁过去自己过得舒服就好了……”“……”在最初激荡的情绪过去之后,徐善然开始感觉尴尬了。“我没有伤心……”她心想着不过是嫁个人,邵劲从各方面来说也符合要求,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伤心的。何氏呵呵笑了两声,只伸手轻拍着对方的背脊,心想着我信了你的话才真是个傻子。“我真的——”徐善然更尴尬了。“好,好,没有伤心,没有伤心。”何氏顺从毛摸。“……”徐善然。这时候再说下去显然越描越黑,徐善然终于放弃了辩解,只做害羞之态将脸埋入何氏怀中,好一会儿,等自己母亲心满意足带着桂mama走了之后,她才收拾心情坐回桌子之前,去看徐丹瑜带来的东西。那是一个自家里带出来的小小食盒,里头装满了糕饼等小食。棠心一眼望去,说了声:“倒真是姑娘时常吃的,不想五少爷竟会带这些东西来。”徐善然并不说话,只取了其中的糕点一个个掰开,等掰到第三四个时,果然看见有一张纸条夹在其中。她掸掸上面的碎屑,张开来看了,就见上面以炭笔写了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似用左手写的:“消息,查邵。”这四个字说的是大白话,无非是那边来了消息,要调查邵劲。徐善然沉思一瞬,便就着火将纸条给烧光了,此后并不多话,只有丫头铺床整被,伺候徐善然睡下。也是这个时候,刚刚回到自己屋子中的何氏也由着丫头婆子的伺候,与徐佩东一起躺到了床上。何氏今日一天也累得够呛,刚沾了床就有点迷迷糊糊的。倒是徐佩东,被徐丹瑜的两席话闹得心里不对劲极了,手拿一本书翻来覆去的看,看不进去又睡不着。此刻妻子躺在床边,他就有点想和对方说话;但是眼看着老妻强撑着精神,眼皮却要掉不掉的样子,他也只能叹上一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灯火很快就在徐佩东的指示下被熄灭。夫妻两合盖着一床被子。徐佩东思来想去,既答应了徐丹瑜不把话说出去,他就肯定不能拿来和何氏讨论,最后也只忍不住说:“也不知善姐儿最后会嫁到哪家去。”何氏已经困得迷糊了:“娘亲刚走,怎好说这个?”徐佩东一怔:“我竟糊涂了!”何氏打个哈欠,又迷迷瞪瞪说:“不过你的那个弟子,风节,还不错……”听得何氏第一句话,本已经释然的徐佩东再听见这话,又是一怔。这一回,他想着徐丹瑜前后的两次话语,又想着妻子的话,神色慢慢就有些变了。作者有话要说: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