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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裕只觉得这女人异常聒噪,自上车开始就叭叭叭个不停,而且这一副居委会大妈查户口似的口气是要闹哪样。他烦躁地吸了口气,“关你什么事。”“嚯哟!”盛繁一下子来了精神,她笑眯眯地呲着几颗小白牙,“咱俩同住一间屋檐下,你说关不关我的事。”钟裕被她这一句浑身都激起了鸡皮疙瘩,唇瓣紧抿,一副受不了的样子,“随便你怎么讲。”盛繁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有没有女朋友了啊,有就赶紧带回家,让大家伙儿帮你把个关儿,小孩子在社会上可是很容易受到欺骗的哟。”盛繁身后隐形的大尾巴在疯狂地摇动,笑眯眯弯了眼。她是不是神经有问题?!钟裕气急反笑,驾驶着车子在红灯亮起时稳稳停下,转头眼神冷冷地看向她,“一口一个小孩儿,呵,要不要听个笑话,你还没满十八。”盛繁拍了拍大腿,笑得跟只狐狸样儿的,“嘿哟,我还真忘了,谢谢提醒啊。”钟裕并不想接受这毫无诚意且莫名其妙的道谢,他再度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盛繁,转过头不再在她身上浪费精力。盛繁却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她手里一抛一接自己纯黑色的手机,手法娴熟——正是最近最新上市的SKO五代,一机难求。边抛手机,她边教育钟裕。“小孩子,脾气不要那么足,性格不要那么高傲,要始终关心党和人民,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钟同志啊,我有道理地怀疑你,你已经偏向于资本主义了。”话罢,她还老气十足地摇了摇头,像是很无奈地样子。钟裕余光瞟见了这一切,冷着脸扯了扯嘴角,“我要是群众,我就第一个封杀你。”“嚯!”盛繁挑起眉梢看了一眼大言不惭的他,心道我上辈子可是混得如鱼得水,哪儿来的愣头青小子敢这样咒老子。她一巴掌就挥在了钟裕肩膀上,“一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顺应发展。钟小同志,你的觉悟怕不是很高啊。”钟小同志厌恶地瞪了一眼她的手和自己的肩,面色不善,“你觉悟高,那我就坐等你三年拿影后了。”盛繁朝他拱了拱手,“承英雄吉言。”钟裕懒得理她怪相,反口回呛道,“你能不能拿影后难说,但你这种豁出去了不要脸的精神我是真的很赞赏。”盛繁故作娇羞地挡了挡脸,“这怎么敢当。”……钟裕觉得自己可能有那么一丁点儿地晕车。他心情烦躁,开车也没个稳当,下一秒手就不小心碰到了雨刮器上,哗哗哗地几大声,晴天烈日下,两根雨刮器就跟疯了似的乱刮,钟裕手忙脚乱好半天才关上,耳尖guntang。盛繁坐在边儿上目睹全程,瞬间就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笑了几下又突然收声,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表情装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严肃地自言自语道,“嗯,不好笑,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钟裕果然气急败坏地喊她名字,“盛繁!”“到!”“你是不是有病?”盛繁笑嘻嘻,“当然啊,我这病不是才好不久吗?”钟裕突然安静,不再接话,眼含深意地看她两眼,漠然地把头重新转了回去,正视前方认真开车。盛繁见他这样,也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瘪了瘪嘴,安心看起窗外的风景。车内空间狭小又密闭,二人一时尴尬。盛繁探出细白的手指按下车载音响的按钮,“放首歌吧。”钟裕淡淡瞥她一眼,没有拒绝。于是,下一秒,整个车厢内突然就充斥满了极其响亮的鬼哭狼嚎,一个嘶哑的男声大声用力吼着,仿佛冲击波般席卷了整个车身,声音不知道谁开的最大音效,震得盛繁几乎失聪,觉得好似浑身都涌动着浑厚的巨响。钟裕也没好到哪儿去,他面色发黑地迅速降下了车窗,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攥拳搁在扶手上,表情隐忍。一辆车正巧开过他车旁,一个长得黑黢黢的男人探出脑袋来骂他,“cao啊有毛病啊你!聋子吗,开那么大声。”骂完一泡口水吐出,盛繁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嗖嗖地瞬间驶离,留给他们一屁股的尾气。盛繁极力憋笑装得正经,迅速找到调节声音的地方把音量重新降了回来。换了个频道后,轻柔的女声开始在车内回荡。盛繁带了点歉意笑着望他,“对不住啊,这回我真不是故意的。”钟裕怒气冲天地瞪了她一眼,坚决拒绝再和她搭腔。盛繁摸了摸鼻子,安静了一会儿,结果还是觉得刚才的事情有几分好笑,一时有几分憋不住,钟裕面色愈发地黑。终于看到熟悉的大门,钟裕隐隐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脸部轮廓也温和了几分。就在这时,后半路一直都安安静静的盛繁突然正色,主动开口喊了他一声,“钟裕。”语气平静而严肃。钟裕下意识应了一声,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有几分不对,他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做什么?”‘砰’的一声,是盛繁解掉了安全带。“你对我隐隐的敌意,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钟裕双眼突然爆发一阵精光,死死锁定盛繁。“从我病愈之后,你对我就一直异常冷淡,态度怪异……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盛繁到底是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女人,生活阅历不谈,见过的场面也远胜常人,此时一旦爆发出气场,钟裕即使再成熟,这会儿也有几分承受不住。他没想到二人心知肚明的事儿会突然被她放到台面上来讲,这会儿就有些不知所措。他别过头去不看盛繁,声音漠然里又夹杂了几丝压抑不住的愤慨,“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盛繁淡然摇头,“知道我还问你干嘛?”这话是真的。钟裕对她的敌意太过莫名其妙,抵触得过分用力,这一点着实是让盛繁不太摸得着头脑,好歹两人还是一家人不是?盛繁难不成以前做了什么惹着过他?窦大影后压根儿没往自己的身上去想过原因。钟裕深深吸了口气,面色逐渐转淡,眼神却带了几分狠劲儿,他看向盛繁,“那你知不知道……”盛繁竖起了耳朵。“原来的盛繁……去了哪里?”第二十二章暗流二人走进大门时,吴婶连忙迎了上来。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让她本能地觉得这二人间的气氛不大对劲,但她又并不大能明白为什么两人出去坐个车也能弄得这么不高兴。吴婶简直弄不懂这些年轻人的心思。她带着笑脸朝着盛繁走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