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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带小女孩转一圈,然后送她回官府,忽听身后传来一句轻轻的叹息,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倒是怀里的小女孩身子一僵,似是碰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回过头,但见五彩灯光下,一名美貌红衣少女正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哦不,是瞧着他怀里的小女孩。小女孩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有气无力道,“jiejie。”“你这个小坏蛋,我不许你吃太多甜食,故意丢下你想吓吓你,你竟然跟我斗气,随便找了一个公子骗他给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你啊你啊,实在有够可恶。”“我、我才没有骗哥哥呢。”小女孩撅嘴,可爱十足,“我是真的迷路了。”“真的迷路了?人家问了你那么多次府邸在哪里,你没回答一次,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少女摇了摇头,坏笑着看他,“再说,他的年纪明明可以当你的叔叔了,你却偏偏叫他哥哥,不就一个吃的么,你至于这么无耻?”叔叔?自己有这么老么?他被红衣少女的话说的一阵哭笑不得,“姑娘,既然你看了我们一路,也知道我被你妹子骗了,为何不早些出来呢?”却听少女咯咯笑道,“干嘛要早些出来,我正是要看看,你有多傻,能给我妹子买多少东西。”又看了一眼他大包小包拎着的甜食,她掩嘴乐道,“果然是傻。”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少女虽是在嘲笑他,可不知怎的,他的心情却很好,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温柔下来。少女娇嗔道,“喂,公子,既然你那么愿意给人买东西,不妨再大方一点,替我也买一件?”他笑道:“好啊。不知姑娘喜欢什么?”却见少女突然蹬蹬瞪跑到了天桥上,望一眼四周的璀璨灯海,微微笑道,“我想要一盏走马灯,公子能送我么?”夜风吹来,吹起了她的红衣如火,她站在桥上,人面桃花,嘴角轻扬,配着天边那闪烁不停的孔明灯,如斯美景,如斯美人,看的他心禁不住一荡。于是,便义无反顾地相爱了。可天家天家,到底有天家的威严。他是朝廷明文授予的沙南王爷,代表着朝廷的脸面。而她,仅仅只是一介五品芝麻官的女儿。两人地位,有若天地,一个至高,一个却低到了尘埃里。所有人都在劝他:陛下不会肯的,皇后也不会肯的,你若真为她好,就不要再说这娶她为正妃的混话。所有人都在劝他:实在喜欢,不如就纳了做小妾吧,不过正妃的位置,还得留给一个能上台面的世家女。所有人都在劝他:……够了,够了!他不想听,也不愿听!你们这些脑子里只剩□统地位的可怜人,哪里知道他的心,他的苦?可这天下,终归是由这些可怜人统治。当连他心上人的父亲都上门来,让他放弃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之前一直被他疏远的苏喆这个时候却找到了他。苏喆说:“王爷,您想娶时家的那位姑娘为正妃,我没有什么法子,可我的表弟,估计能帮上忙。您若能拉的下脸,求一求我那表弟,这事,没准能成。”他抬头看向说这话的苏喆。良久,咬牙道:“好,我就去会会你这表弟。”初见这位京都第一贵公子,是在一个凉亭里。彼时,苏轮正倚在栏杆上看书,靠近的时候,他看了一下书名,兵法对阵策,心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年纪看上去不大,竟喜欢看书,且偏偏还是最枯燥晦涩的一类。他不由对苏轮有些改观。苏轮见他来了,放下书,并没有故意给他一个什么下马威,而是直接奔入主题,“你的事表哥已经跟我说过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明明他才是王爷,他才是这些异性世家子该巴结讨好的对象,可面对这样的苏轮,他只能呐呐回答:“她叫时碧央。”苏轮沉吟了一会儿,似在回忆“时”这个姓,良久,他听苏轮干脆道,“差的太远。”他刚想说“就是差的太远才来求你想办法的!”下一刻,苏轮就道,“不过可以走偏锋。”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好久,方不敢相信道,“有办法?”“有。”“……为什么,你愿意帮我?”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以苏轮的身份,完全不用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苏轮看了他一眼,清清淡淡道,“王爷回京大半年,除了今天这事,我从未听说过别的出格的举措,想必,您是值得帮一帮的。”苏轮用的是“您”。不因他是求人者而有任何看低。直到今天,他才相信,半年前苏喆对他说这表弟的那些话,竟全是真的。他自嘲一笑,“如此,多谢了。”有了苏轮的帮忙,娶碧央为正妃的事自然有了转机。苏轮动用关系,让天子帝师出面,收时碧央为徒——这可是本朝第一个被天子帝师收的女徒弟,消息传来,朝野震惊,连带着时碧央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很快就被称为“京都第一才女”。苏轮趁热打铁,又安排了几个舆论,制造时碧央可能是前丞相史丰源的后代,因家族秘事,这才交给时五品(时碧央的爹)抚养。等等等等,如此这般。帝后终于接受,圣旨一下,赐时碧央为沙南王正妃,二人择日完婚,钦此。他和碧央接到圣旨的当天晚上就去了苏府,要当面致谢苏轮,却被管家告知,少爷去杭府找杭老将军下棋了,小两口不由面面相觑。这个小子,帮人就直接帮了,竟从不在乎事情的后续。从此以后,才真正跟苏轮亲近起来。他知道苏轮性子偏冷,便时时拿话揶揄他。可到头来却发现,苏轮只是不爱说废话,可一针见血、见血封喉的本事,他却丝毫不是对手。他知道苏轮女人缘好,可这小子不知是天生在这方面少跟筋,还是早就心有所属,竟对平日里那些投怀送抱的贵女视而不见。能远则远,实在远不了了,索性大喇喇观赏起来,观赏完了,该怎样还是怎样,只可怜了那被他观赏的贵女,以为终于让他动了春心,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很好奇,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