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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么阴沉,但明显还是有点不痛快。他犹豫了一下,第一次朝旁人道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叶泽和叶玄在上位之前,原是南方德瑞侯之子,家族生活的地方远离京城,地方富饶,本不该与京城有太多牵扯。然而郦炀帝,即前朝皇帝骄奢yin靡,民间赋税日益严重,导致全国各地民不聊生,连叶泽他们所在的地区都受到牵连,他们家管辖的封地即便对比全国其他地方要好上不少,但民众反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激烈,他们一家被夹在朝廷与民众之间,直接被推至风口浪尖上。叶玄当年刚成年不久,本就有一番雄心壮志,想为家族,为国家做点什么。然而眼见德瑞侯向朝廷提出的建议纷纷被打回头,民众的哀声日益多了起来,他只恨自己无法成为父亲的左右臂,为他分一份忧。“在形势变得如此严峻之前,我们兄弟俩走在大街上,看见的人无不喜笑颜开,日子过得好不自在,但自从朝廷下令增加赋税以来,每过一年,便又往上增加一点,渐渐地,大家都没了笑容,只在他们脸上看见哀愁,就连我们兄弟走在街上,大家看见我们,也不再向我们打招呼,活像把我们当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样。”叶泽想起过往的事情,眉心聚拢着化不去的惆怅,让卫晓宇也似是感同身受。叶玄觉得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这么下去,必须联合其他封地的侯爵,一起上书声讨,将底下人民的水深火热禀告给皇上知道。这个时候,叶泽觉得叶玄或许已经藏了反动的心,但就在这时,又一封奏折下达,这回的内容,直接让德瑞侯一病不起。“增加三成的上贡?!”叶玄拿着奏折,手都在抖,“这怎么可能!年初才刚增加过一次赋税,这回又要增加,百姓根本拿不出来!现在已是年底了,大家都要屯粮等着过年,这个时候别说增加三成,就是一成百姓也拿不出来啊!”然而来宣旨的钦差根本不听他那么多,急匆匆宣过旨,便又赶着到下一个地方去。德瑞侯心力交瘁,大病了一场,家中的事情一下子压到叶玄头上。然而叶玄没有任何怨言,一力承担了家中的大小事,甚至作风比他亲爹还要雷厉风行。过了两个月,朝廷又派人前来,直到这时,德瑞侯才知道叶玄根本没有履行上一回奏折的内容,此次朝廷的人前来,便是来问罪的。德瑞侯将前来的人匆匆打发了一下,待人一走,便将叶玄带到书房,父子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一个下午,叶泽再次见到德瑞侯时,他却已病倒在床上,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德瑞侯将其他人都撵走,只留叶泽在他床前,和他说了很久的话。“你的哥哥,是个能耐的人……”德瑞侯躺在床上,闭目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从你们很小的时候,我便细细观察你们兄弟俩。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一点倒是像你娘,被家人保护得太过,不知这世上的险恶,从前我很担心你这种性子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但如今看来,是为父想得太多了……”叶泽轻抚着德瑞侯瘦弱的手,静静听着他的话。“你哥哥倒和你相反,有野心,也有胆识,兴许是知道自己将来会代替我撑起这头家,继承我的衣钵,自小就将你们护在自己身后,倒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突然,德瑞侯撑开双眼,注视着床顶片刻,转过来看向叶泽,眼底的沉重,让叶泽看得心下一凛。“但有时候野心太过,迷失了方向,终究会成为不被社会容忍的存在。”德瑞侯的声音很轻,但叶泽却听得心惊胆战。他说叶泽没心没肺,叶泽也承认自己确实如此,可他却没有因为被过度保护而被蒙蔽了双眼,德瑞侯的这些话,以及这段时间叶玄的做法,让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叶玄想打些什么主意。德瑞侯拉过叶泽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小泽,你要记住,若是将来为父不在了,你要替为父看好你的哥哥,切勿让他做出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来。”德瑞侯盯着叶泽的双眼,手上的劲越来越大,直到叶泽点了点头,他才像是松了口气,和叶泽又说了几句,便不再开口了。然而这么一来一回,似是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自那天起,德瑞侯病势益发严重,没过多久,德瑞侯终是撑不住,与世长辞。叶玄正式代替他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的德瑞侯,但旧德瑞侯尸骨未寒,叶玄便迅速聚集了其他封地的势力,云集响应,正式向皇权宣战。叶泽谨记着父亲的话,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当朝的做法也实在是痛恨,眼见叶玄这么大的动作,底下的民众非但没有反对,还显露出一点期盼的态度,这让叶泽彻底矛盾了。最终,叶泽在万分纠结下,背弃了与父亲的承诺,选择了站到叶玄身侧,成为他的助力。在这过程中,每每成功打下一座城池,他既替大军感到高兴,又会在心里某一处想起父亲病危前在床头和他的一番话,两股力量在他心里较劲,让他苦不堪言。历经了许久的斗争与磨合,叶玄成功了。看着叶玄登上那个座位,叶泽心底只觉得万分苦涩。“或许我就是个懦夫,我答应了父亲的话,却一分也没能做到,只要我走在这宫中,面对着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叶玄,父亲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就会浮现在我眼前,质问我为什么不阻止他。”叶泽一手掩着眼睛,一副痛苦的模样,让卫晓宇看了心有不忍。叶泽的这番话狠狠地满足了卫晓宇对皇室秘辛的八卦,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好不过瘾,但到了最后,比起好奇,他更多的,是感受到叶泽的矛盾与彷徨。一个是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一个是已过世的父亲,生者永远无法与死者相斗,叶泽的这个心结,看来作为皇上的叶玄,这辈子是难以解开了。☆、试探叶泽一口气说了许多,这些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话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与卫晓宇倾诉过后,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似是消散不少。两人沉浸在沉重的氛围中,卫晓宇一时竟也找不到话来驱散这种压抑的气氛,首先打破沉默的,还是刚刚一直在说话的叶泽。“这次你来这边,是皇上的意思吧?”卫晓宇一顿,点了点头,“他让我来看看你,但没说为什么。”叶泽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怕是已经察觉自己对卫晓宇的心意,虽然不知道他猜到哪个程度,但卫晓宇之于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以后若是想逃离他的掌控,只怕难上加难。“怎么了?”卫晓宇看他这个反应,不解问道。叶泽看着他的脸,突然伸手用力一掐,卫晓宇“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