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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的门,恺帝的声音张扬而不知收敛,只在门廊处便可听到。“早就听闻你这个‘臭名昭著’的派对……今天特意来见识一下。看来时间选的正好。”恺帝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很难听的词。却让人生不起气,只能跟着哈哈大笑。“有兴趣?”高总笑着说。“如果我有兴趣,你觉得我会只是站在这儿。我倒是看到几个认识的面孔。会不会有我更熟悉的人?”“你指谁?”“你觉得我指谁。”“我怎么会知道。莫非哪一位是你特别熟悉的吗?”高总笑道。“好吧。难得上山来,瞧一眼这就走了。山顶最上面的那栋别墅是我们家的,一直比较鸡肋。不过,若是你要的话,用那里聚会就更惬意了。”“你要卖掉那栋别墅吗?听说是留给悭少爷结婚的礼物吧。”“他要结婚?跟谁?”恺帝戏谑地说。“这么大的事你竟比我先知道。”“我也是听说。你们董事长上一次在慈善晚宴上说过——儿子大喜的礼物让他很是头疼。说悭少从小就要过那栋别墅。”“董事长说的?邓悭和我是一个妈一个爹,你知道吗?我父亲小时候觉得我是混世魔王,却觉得他很优秀。还后悔把他送给小叔家。怎么样呢?告辞。哈哈哈……”恺帝走后,钟弦溜出了别墅,钻进邓忆等在路边的车子里,他庆幸今晚是开了自己的车来,没有让恺帝发现邓忆的蛛丝马迹。“你二哥可真……”回程的路上,钟弦刚开口就被邓忆打断。“二哥来这儿只是巧合。不一样。”邓忆的语气有些急促。“我的哥哥们和我不一样。”钟弦缓缓转过头望着邓忆:“呃,我是想说……算了。”邓忆将车开的很快,车子沿着盘山路不断转弯。“不过,假如他和我们一样呢?”钟弦忽然说。“不会。不会。”邓忆目视前方连声否认。“我是说假如。”“没有假如。根本不可能。他交过的女朋友数量自己都记不清!”邓忆声音渐高。“嗯。”钟弦点头。“我刚才听到他说了,只是路过顺便瞧瞧新鲜。”“当然是这个原因。”邓忆有些恼,“我们算得上是不错的家族吧。”“当然是极为优秀的家族。”过了好一会儿,钟弦又说,“我觉得你是你们家最优秀的。但也许你现在的感觉正好相反。”邓忆道歉:“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想不到二哥会出现,我吓到了。我不知道是怎么……”“你感到羞耻。”钟弦说。“没有。”邓忆说。“你会怪我引诱你吗。”“不。是我心甘情愿。”邓忆转过头看着钟弦。“我这辈子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恐惧,这一周我感受了不只一次。我没想到我会如此害怕。这并不是在埋怨什么。是我自己……是我没准备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知道。我懂。”钟弦说。“我明白。有了你,我开心的忘形,忽略了给你制造的麻烦。”邓忆欲言又止。车子驶下盘山的路面后,他刹车在路边,拉过钟弦抱住。“我愿意把我的全世界给你。”铜牛136聚会之后,高总再没有叨扰过他们。总算是平稳地摆脱了恐吓事件的麻烦。邓忆很快从阴影中走出来。两个人开始了一段没有烦忧的日子。除了独处的时间,他们还一起去听音乐会,参加很多活动。钟弦由此开始接触邓忆的圈子。邓忆并不是一个愿意让人接近的人,他身边最亲近的一个人就是四哥邓悭。参加的很多活动,甚至音乐会的场次或座位,都是由邓悭安排的。邓悭偶尔也会和他们一起听上一两场。在内部的VIP座位上,钟弦和邓悭打过几次照面,有过简单地交谈,发现邓悭是个温和友善的人,不由得对自己曾经对这个人心怀恐惧,感到不可思议。邓忆的变化非常明显,他不再那么低调内敛,好心情让他渐渐显露出富少爷的张扬一面,经常开了一辆布加迪.威龙跑车来接钟弦,那辆车后来知道也是邓悭的。在度过了一段如漆如胶的二人世界之后,无所不惧的情绪,让他们开始向外扩散能量。他们一同参加上流的社交活动,在邓悭的安排下出席一些名人聚会,由于总是成双入对的来去,他们的友谊渐渐开始闻名。连钟弦的老板洪总都听说了钟弦与HQC的良好关系。由于邓悭经常会和他们一起,很多人以为钟弦友谊的对像是邓悭。必竟邓悭如日中天的地位更引人注意一些。“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人脉。前不久我还和朋友打赌,赌邓悭是HQC未来的第一把交椅。”洪总赞叹。“我们若能和HQC集团合作,以后的发展就妥妥的了。”钟弦懒得解释。别人若以为他是邓悭的后援队,他都会默认,这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给邓忆引来麻烦。大科自从杭州的事情之后,变得极为消沉,若非钟弦主动找他,他就像冬眠的熊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好在他负责的工地,以及他那部分的分工,完成的还比较好。并没有出什么状况。钟弦也懒得多管。实则是他也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大科,看到大科就会想到小朱的死,内心难免烦忧不堪。而另一方面,他又和邓忆处于幸福的顶点。这两种极端的心情,同时存在,着实让人神经错乱。但是情感的充实与内心的幸福,会让人觉得没有什么难关是无法度过的。工地依旧会隔三差五地发生一些小麻烦,但是没有影响到钟弦的心情。欧航很快察觉了钟弦的变化。“不会就是因为大科介绍的那位老中医吧,他开的中药真的有这么神?把你调理的这么好。整天笑逐颜开的。”欧航认为是中药的作用。因为每天都要与邓忆见面,钟弦几次冒出应该和大科沟通一下的想法,都因觉得不能对邓忆开口,便一托再托。转眼过了两周,一个星期三的上午,大科请了病假,洪总公司的行政送来他的假条让钟弦签字。钟弦便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放下公司的事,去了大科的公寓。大科一个人窝在家里,房间里乱的不成样子,地板上很多黑色的酒瓶与罐装啤酒。沙发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东西,无处落座。钟弦索性就站在电视机旁。“你真不错。”大科眯着小眼睛打量他。那眼睛细的连眼珠都看不见了。“你看起来好的不得了。连蟑螂都闻得到你心情有多好。”“你想怎样?”钟弦本想劝说大科振作起来,但心中也知道光说说是没用的。“我要怎样?!”大科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