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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你赶紧上来,推你吃早饭去。到舱口时,不知道是遇上一万三还是罗韧,曹严华忽然声音高了八度:“我小师父在装睡呢。”木代被气的在被窝里直翻白眼。人都走了之后,她才磨蹭着起来,就着水箱里的水刷牙洗脸,拾掇好了之后去驾驶舱,炎红砂她们都快吃完饭了——说是饭,其实也不过是昨天买的袋装小面包还有饼干,就着矿泉水。见木代进来,炎红砂忽然伸手就去拢桌上剩下的小面包,扒拉扒拉全护到自己怀里,说:“没了,都吃完了。”曹严华手上的面包本来才刚撕开口,闻言三两下塞进嘴里,嘟嚷着说我也没了,确实吃完了。说完了推着炎红砂就往外跑,到门口时还招呼一万三:“三三兄,出来啊,看日出啊。”一万三没好气:“早就日出了,吃个饭都吃不安稳。”不过还是出去了。于是驾驶舱里,只剩了她和罗韧两个人。罗韧觉得好笑,他慢慢嚼着面包,饶有兴味地看木代。木代拘谨的很,也不敢去看罗韧,知道他在看自己,只觉得手和脚都摆的不是地方,装模作样地在桌上的包装纸间拨拨拣拣,自言自语说:“真的都吃完了啊。”罗韧忍住笑,不去搭她的话。这还用得着拣拨吗,你不是一进来就知道吃完了吗。她又客气地跟罗韧说话:“你看,你们也不给我留点。”罗韧憋笑憋的肚子痛,说:“我留了啊,我给我女朋友留了啊,就是她还没来呢。”过了会儿,她自己过来了,十分不好意思。说:“那就是我啊。”罗韧问:“你是谁啊。”她又憋了一会,说:“女朋友啊。”罗韧笑出声来,觉得她可爱到没法说,拉过来搂住,亲昵地蹭蹭她面颊,她埋着头不说话,耳根都红了。罗韧说:“你以后早点起来,不然饭都抢不着的。”又说:“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留的。”她只是点头,接过水和面包,其实和普通的水和面包也没什么不同,但就是觉得不一样,拿在手里,好像分量都更沉一些。第一天,感觉一切都美好,连海里的那只蚌,都没那么可怖了。船再次向那一片海域驶去。越是靠近,炎红砂的心情就越低落。或许是因为年轻,总会因为身边振奋的小事而兴奋,到此时忽然想起来,叔叔还在海里,登时就觉得自己好不应该,不应该高兴,也不应该笑。她牵着木代的衣服,小小声求她:“木代,我知道罗韧同你好,你说话他肯定听的,你能让他想想办法,把我叔叔的遗体弄上来吗?”木代不知道怎么答才好,只好安慰她:“会有办法的,一万三父亲的骨灰盒,还有你叔叔的遗体,我们都会有办法的。”话说的轻巧,可是,办法在哪儿呢?炎红砂咬着嘴唇,下巴搁在船栏上,一下下地轻轻磕着。引擎关掉,海面上一下子静下来。这一次,目的很明确,不是要跟老蚌斗,也不指望抓它,只是转换不同的位置拍摄,希望如设想的一样,能拼成想象中的巨大画面。木代他们对水眼的视线画面已经不觉得稀奇,曹严华是第一次看,看的一惊一乍的,嘴里念念有词。——还真没鱼,估计都被吓跑了。——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是海带吗?捞上来能吃吗?——真的好多骨头啊……炎红砂让他说的不耐烦,朝屏幕上看了一眼,脸色渐渐变的奇怪,问木代:“我们是在那天同一个位置吗?”大差不差吧,海面上没法定位,只能目测,木代问她:“怎么了?”“我叔叔呢?”炎九霄不见了。那个被叶藻缠在海底的,随着水流飘摇晃荡着的炎九霄,就这样凭空不见了。木代只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脊背上冒起,直冲头顶。这却似乎给了炎红砂一丝荒唐怪诞的希望,她攥着木代的手,不安地舔着嘴唇:“木代,我叔叔会不会还没死啊?”一万三泼她冷水:“没死是好事吗?在海底那么久,没死更吓人吧。”炎红砂被他一呛,不作声了。罗韧想了想:“我觉得被移走了的可能性比较大,水底下,毕竟有那么一只谁也捉摸不透的老蚌。水眼能看到的范围有限,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拼图,如果之前设想的路子不对,再作其它打算。”事实证明,罗韧的想法是对的,变换到第三次位置时,一万三指给炎红砂看:“那是吗?”其实不用问,所有人都知道是,炎九霄穿着潜水服,还带着潜水头盔,样子醒目的很。这一次,他以扭曲的姿势卧在海底,像是在做什么动作。罗韧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说:“继续吧。”一圈拍下来,自觉纳入的海域已经足够大,水眼拍的照片有上百张,重合也无所谓,都留给一万三去慢慢拼接,罗韧他们去到主舱,商量怎么对付老蚌。目前看下来,这老蚌也只能在海里或者海面上逞勇,关键在于把它和水分开。而更关键之处,在于把老蚌同凶简分开。炎红砂想起叔叔传给她的老蚌晒月视频:“我们可以耐心一点,等到月圆之夜,它上了岸之后,想抓就方便了。”罗韧沉吟了一下:“这个很难说,你没法确定月圆之夜老蚌就一定出水,更何况,离月圆还有十多天呢,总不能老在这儿耗着。”曹严华想了想:“要么,我再一个人划船去海上?不是说老蚌习惯袭击单只的采珠船吗?”罗韧苦笑:“你不会游泳,怕就怕老蚌没抓着,又把你给丢了。”木代忽然想到了链网。罗韧还是觉得不稳妥:“链网的角度太刁,老蚌移动的方向和速度又无法预测,可以纳入方案,但还不是最佳。”那要怎么办才好呢,木代的眉头都凝成了疙瘩。曹严华叹气说:“要是有个巨人就好了。”“巨人嘛,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哗啦一下子,两个手指头就把它拈起来了,再不然,带个大网兜,呼啦一下,也兜起来了啊。”想一出是一出的,炎红砂翻他白眼。罗韧却心里一动:“好像,确实是可以的,记不记得那天,老蚌被激怒之后,是在水面上转圈的?”当然记得,曹严华至今心有余悸:“像个风火轮呢,嗖嗖嗖,谁挨到谁见血。”木代下意识看了一眼罗韧的肩膀。罗韧说:“那个时候,水底下反而是安全的,如果水下有一张足够大的网,就可以把它给兜起来。”道理都懂,但是cao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