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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感吞没了,激动的语无伦次:“等……等咱们凤凰楼开起来了,我就把聚贤楼的活儿给辞了,只给咱们楼打工,我们还可以在酒吧放凤凰楼的宣传单页啊,让酒吧的客人也来吃饭……”说着说着,眼圈忽然一红,声音哑下来,过了会抱着扫帚往地上一蹲,不说话了。炎红砂奇怪:“曹胖胖,你怎么啦?”曹严华没听见她讲话,心里只是想着:多好啊。从前,当贼的时候,吓的从解放碑跑路到云南来避风头的时候,和一万三吹嘘着自己也要开酒吧投资的时候,他从来没想到有这一天的。这饭庄地方不大,跟大酒楼相比自然简陋,但是看一砖一瓦都亲切,这是自己的呢,不偷、不抢、也不来路不正。他想着:我要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一万三也没吭声,他一直擦窗户,面前的玻璃明净的像水晶,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耀得他眼花。不真实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找不着家只能在外头奔走的人,原来有一天,也能有瓦遮头。连木代都不说话,她坐在三角梯的顶上,仰头看天棚上糊的报纸,思绪却飘远了。以后,有一天,哪怕红姨不要她了,她也能找到地方栖身吧,红姨有、张叔有、罗韧有,任它谁有,都抵不过她自己有。气氛沉默地怪异,炎红砂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声问罗韧:“他们都怎么啦?”罗韧正要说话,目光忽然被别的什么吸引了开去。对面,连殊正站在奁艳的店门口,似乎在擦拭玻璃上的污渍。罗韧皱起眉头:“你和曹胖胖去了奁艳没有?”一说到这个,曹严华就来劲了。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他和炎红砂如何如何的配合默契,每当炎红砂拿起某个物件细看,他就要刻薄地“捧杀”一番,大意是:红砂meimei,你家里这么有钱,这个太不上档次啦。总之就是把店里的商品淋漓尽致地贬了一通,然后看到郑伯在这边店里,就赶紧过来帮忙了。木代哧拉一声撕下顶棚的一张报纸,低着头连连用手扇面前的灰尘,然后慢条斯理:“我问问你们两个,从头到尾,人家理你们了吗?”曹严华奇道:“这个重要吗?”一万三叹气:“曹兄,你和富婆两个货,从头到尾,人家都没拿眼看你们,你们自己演的倒乐呵。”炎红砂不说话,细想好像真是这样,她和曹严华一唱一和的,但是那个连殊,自始至终,根本没招呼过她们。顿时觉得没劲了。又很不服气看罗韧:“凭什么?她都不带眼看我们,就对你客气,难道……”她半是恍然半是惊讶:“难道她想勾引你!”木代低头看他,居高临下,阴测测的:“是吗?为什么对你区别对待,你就没什么话要交代?所有人的目光,嗖的一下都聚到罗韧身上。罗韧轻咳了一下,说:“这个怎么说呢?”木代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真有秘密?他说:“你弯下点腰,我跟你交代。”木代半信半疑弯腰,罗韧手指勾勾:“再弯,再弯。”看弯的差不多了,罗韧过来,头一抬,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木代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通透。静默了几秒钟之后,一万三和炎红砂几乎是同时说话。一万三:“能注意点吗?”炎红砂:“不带这样的!”只有曹严华没吭声,师父在上,身为徒弟,他觉得不好说什么,但是三三兄和富婆meimei,定然是说出了他的心声。能注意点吗?不带这样的!我还单着呢。晚上,在酒吧里摆桌吃饭,张叔对他们的饭庄也很感兴趣,以经营酒吧的经验,给了不少中肯的意见。吃完饭,罗韧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听到炎红砂避在后头走道里打电话,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爷爷,你不要总觉得人家都想贪你的宝,木代还救过我的命呢,人家不稀罕这个,再说了,告诉家里人去哪儿天经地义!”罗韧笑着走开,他心里大致有数,跟他谈了之后,木代应该是跟炎红砂提了要求,红砂的表现挺暖人心的,相比之下,这个炎老头就有点小肚鸡肠了。听说也是七十好几的人了,怎么把什么宝啊财的看的这么重要。他跟木代道了别,和郑伯带了娉婷先回去。晚一些的时候,收到木代的短信。“不在云南省,在贵州,四寨,再具体炎老头就不肯说了。”先说在云南,现在又改口说在贵州,怎么着,是看木代好哄么?罗韧对这个炎老头,不悦更添一层。他去到存放凶简的房间,打开电脑搜索四寨的位置,俄顷站起身,拿了根蓝色的摁钉走到墙挂的地图面前。从地图上看,四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交界处,但炎老头既然肯说出“四寨”这个名字,就说明,最终的地点,必然不是四寨。这个镇子,山地面积占全镇面积的80%。罗韧沉吟着把摁钉摁了上去。同一时间,木代也在看地图。炎红砂和木代挤一个房间,洗漱了之后,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翻啊翻的,还好奇的看墙上木代用来练功的凹窝——试图自己也爬个墙,未果。于是低头看床板上的话儿,手指点着那个“马上封侯”:“上次,你就是在这儿,看到那行仙人指路的吗?”木代随口嗯了一声。她找到了四寨所在的位置:“在贵州和广西的交界呢,听说贵州是地无三里平,路不好走,你爷爷那么大年纪了,经得住颠簸吗?”炎红砂躺倒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口,声音里无限惆怅:“那也没办法啊,我爷爷跟叔叔,都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主,其实你不知道,我叔叔前前后后,倒腾过不少生意,都用家里那个宅子做抵,他又不是做生意的料,倒腾一笔亏一笔,以后要是债主上门,那个宅子十有八九要被收回去了……”木代愣了一下,转头看炎红砂。平日里,她都光鲜闹腾,现在忽然静下来,拧着眉头说些过活生计的话,叫人一时间适应不来。还以为,她永远不会为钱发愁的。炎红砂的声音越说越低:“爷爷眼睛就快看不见了。不懂看宝气,我也做不了这行的。这票之后,要正经想着做些什么了,我还要给爷爷养老呢……”她嘴里含糊着嘟嚷,渐渐睡着了。木代看了她一会,熄灯上床。炎红砂睡里头,她睡着靠外,一时睡不着,像平时一样,伸手出去摩挲床围上的画儿。马上封侯。她顺着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