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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凶简,这多少让猎豹有些意外,她不否认:“我知道你们手上,藏着五根星简。”“那你磨蹭什么呢?”木代居然笑出来,“杀了罗小刀,拿走凶简,一了百了啊。”猎豹也笑:“那样多没意思。”木代叹气:“跟电视里一模一样。”“什么?”木代好心提醒她:“那些反派、坏人,一般都死在话多、磨蹭、想玩些与众不同的把戏,我想,你最后也是一样的。”“我不一样。”木代仰着头冲她笑:“好多人都以为自己与众不同,然后,她们就死了。”说完,她躺回地上,身子蜷起来,脑袋搁在手臂上。忽然听到啪嗒一声,猎豹扔了什么下来,就落在她脸颊边。木代睁开眼睛,看到一本硬壳的童谣书,中英对照版,翻开的那一页上,英文标题是heydiddlediddle,中文标题翻译是:稀奇稀奇真稀奇。这是小朋友念的童谣吧。小提琴和小猫,母牛跳过了月亮,小狗见了哈哈笑,做做运动多美妙。边上配了幅图,小猫在拉提琴,边上的小狗捧腹大笑。“我答应过罗,如果他能很快找到你,我就给你一次转盘的机会。”在菲律宾,她有特制的不同转盘,制作精巧,像一个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但在这里,只能一切从简。她指着配图上憨态可掬的小动物:“来,选一个。”木代不动:“这代表什么?”“代表你的命运,我说过,你是一剂猛料,我只是还没有考虑好,把你用什么形式推出去。”“你不是想给我洗脑吗?”猎豹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笑:“那太老套了,我有更新奇好玩的法子。”她俯下身子,声音低下来,像是耳语:“只不过,有些残忍,连我这样的人,都有点不忍心了。”“所以,我让你自己选,也看看老天的意思。如果你选中了,我就没什么犹豫了。”是吗?木代重新看向配图,拉提琴的小猫,和捧腹大笑的小狗,背后都藏着莫测的脸,两种命运,没有好,只有差和更差。——连我这样的人,都有些不忍心了。选哪一个呢?木代伸出手指,指向拉提琴的小猫:“这个。”有那么一瞬间,她注意到,猎豹似乎有些不高兴。你不高兴,我就放心了。木代不再说话,把书往边上一推,重又闭上眼睛:天还没有大亮,按照她的往日作息,离起床的时候还早呢,她要再睡一会。隔了有好一会儿,她听到猎豹问了句:“为什么不选那只小狗呢。”木代笑了一下,说:“人总是有怪癖的,我不大喜欢狗。”第187章夜里,炎红砂愁的睡不下觉。老天爷,为什么最近这么多事儿呢?木代没个准信儿,罗韧受伤了,凶简在猎豹身上,曹解放丢了——是的,就在睡觉之前,一万三双手一摊,对她和曹严华坦白,曹解放丢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如果是平时,大概是能在酒吧里激起轩然大波的,然而在这样火烧火燎的当口,这个坏消息被更坏的消息映衬地有些不值一提了,曹严华愣了两秒,然后说:“丢了就丢了吧,要是丢了我们解放,能把小师父换回来也好啊。”炎红砂问曹严华:“你刚干嘛去了?”干嘛去了?想办法去了,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曹严华其实没什么门路,又不想干坐着,情急之下乱投医,打起“同行”的主意来了。那些在丽江晃迹着的“惯扒”,想来也是有大大小小的组织的吧,这些人整日在街上晃荡,眼睛比雷达探照灯都灵,要是能在他们这儿搭上桥通上路,不比万烽火那边的消息网来的差啊。所以曹严华去大街上盯卯去了,他的眼睛也毒,很快就叫他在人群中揪出一两个“同道”来,先来一手“捉放曹”,你扒人家吗?很好,我再扒你,扒完了双手奉上,算见面礼,然后再提要求,请务必帮忙留意:这阵子,有没有在附近什么地方,瞅见行迹可疑的东南亚人,重点是有个瞎了一只眼的女人。炎红砂有点生气:“曹胖胖,不是说跟过去一刀两断吗,还给鸡起了个名叫‘解放’来提醒自己,怎么又跟他们扯在一起了呢?”曹严华也生气:“那不然呢?我也就两只眼两条腿,我一个人打听不来。这种时候,你还管人家是干什么的?众人拾柴火焰高你懂吗?”……炎红砂叹着气翻了个身。要出事了,她想,一定要出大事了。可是居然没有,第二天,是那么平静的一天,第三天也同样,偶尔有人按照寻鸡启事上的号码给一万三打电话,一万三也没了起先的热情,懒洋洋回答:“先传张照片过来看,我鉴定了再说。”那电话就噌的挂掉了,再也不响。曹严华搭上的线也似乎不管用,而且炎红砂怀疑,很可能还起了反作用:光这一两天,她就听说了两起来古城旅游的泰国客人被顺走钱包的事了,莫非这就是对方理解的所谓的“多多留意形迹可疑的东南亚人”?第四天的晚上,青木带罗韧回来了。炎红砂他们错开时间,都去看了罗韧,他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但遵医嘱,尽量“卧床休息”,脸色有点白,看出来精神有点疲惫,并不想多说话,边上放着打开的电脑,据说是等万烽火那边给他传消息,手机也一直拿在手里,间或低头查看着什么。这是最最煎熬的时刻,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炎红砂走的时候,忽然注意到,罗韧的脖子上,挂着木代那条口哨珍珠的项链。如果木代死了,罗韧会一辈子挂着那条项链的吧。炎红砂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怪念头给惊呆了:自己怎么能有这样不祥的想法呢。她跺着脚,在门口连呸几声,又抬起手,啪啪啪给了自己两巴掌。打完了,长舒一口气抬头,忽然傻了。青木就倚在对着门的栏杆上,一脸迷惑的看着她。炎红砂手足无措的,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最后心一横,低着头快步走开了。青木一直目送她下楼。罗交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朋友,他大概永远无法理解的吧。他吁了口气,起身进屋,问罗韧:“罗,你还好吧?”“还好。”青木有点不相信,那天晚一点的时候,他专门查看了走廊的监控,猎豹从进到出,中间隔了不短的时间,一定对罗韧说了很多话。“她没有太影响你吧?”